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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之幺幺(158)

作者: 雾空了了 阅读记录

陈窈默默地看着他,“没什么。就是想起第一次在榆宁看到你,你一个人被排除在外的样子很可怜,我想看到你拿到权杖威风凛凛的模样,应该很帅。”

江归一完全不信这鬼话,但这是陈窈第二次对他表达看法,比“不错”还让人心情愉悦,他激动地捧起她的下巴啃,弄的都是口水,然后又将她搂紧怀里,爱不释口地到处咬来咬去。

陈窈拽他的头发,“痒。”

江归一抬起她的下巴,俯身吻她软糯湿润的嘴巴,觉得像吃了块小蛋糕,甜甜的多巴胺在身体分泌,心脏泛起温热的潮湿。

他用嘴唇碰碰她的脸颊,“南楚今年秋天很冷,冬天应该要下雪,我赶在深冬前,你还能穿上戏服,到时候单独唱一首曲给我听,好不好?”

陈窈摸了摸他耳朵的红痣,不由得想耳根子这么软怎么坐稳江家的第一交椅。

她闭上眼,“你想听什么?”

“不要梨花颂。”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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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江家短短半年时间死了一半人,被杀的人包括着名企业家、银行家、政治家、律师。一连串的凶杀案,隔日凶手就会去警局自首,而相关企业都被江归一国外的公司取缔。江之贤就是要用血淋淋的事实告诉所有人:新时代来了,继续以前的老路只有死路一条。

这条洗白之路成功走到尽头。

江颂竹称只想过逍遥人生,主动上交十二系,接着其他系举旗投降。

江归一以势不可挡之势手握十二个系,以及江亚卿和江梵分管系别的话事权。可谓真正的位高权重。

以致越过继承过程,江之贤宣布退位将主系权力移交,同时敲定祭祖之日的时间,十二月的第一天。

尘埃落定,意味陈窈可以出门了,她很开心,对江归一开始和颜悦色,连做.爱都主动了起来。

以至从宣布到祭祖之日到祭祖前夕,江归一后来每每回想都认为是最幸福美好的时光。因为那是他第一次觉得真正抓住了她。

每天忙完他带她去南楚遛弯,她对什么都好奇,喜欢新鲜有趣的东西,什么都想摸一摸,拿在手里研究,像刚涉世的天真孩童。

有时江归一觉得这才是陈窈本来的样子,她确实“没人性”,但世界上最可怕反而是人性,她这样纯粹美好的样子,他恨不得藏起来谁都不给看,又想叼嘴里向每个人炫耀。

他按耐不住喜爱,但凡陈窈多看一眼的玩意,统统都要买下来。

对此陈窈很无语,她研究那些东西,只是想看看能不能拆了变成炸药之类。江归一对她总有种奇妙的滤镜。特像老父亲溺爱智障孩子。

“要不然我们过几天回渝水住?渝水离市中心近,免得坐这么久的车。”江归一噤声,渝水是近但更容易逃跑,他口吻嫌弃,“渝水太小了,榆宁住的舒服,后山和通荫山庄都够玩一个月。”

“好,以后你带我玩。”

这句话简直让江归一欣喜若狂,他隐约觉得陈窈已经妥协了,再次试探道:“真的?”

陈窈点头,“真的。”

十一月最后一天,江归一兴冲冲地带陈窈去江家买的电影院看电影,半路下起雨,她打开车窗,伸出手,“唉——”

陈窈的轻轻叹息就像秋天的雨轻轻拍打江归一的心,他觉得自己就像空中飘零的落叶,她滴在哪一处土地,他就落在哪里。

他把她的围巾往上扯,又用手掌贴贴她冰凉的脸颊,“怎么了?”

“不想看了,回去吧。”

江归一怕她感冒,敲了两下隔板表示打道回府。

陈窈注视着窗外,袖子里的手攥成拳,“你说,明天祭祖会下雨吗?”

“不会吧。”

“真的不会吗?”

“不会。”

“希望承你吉言。”陈窈对江归一浅浅笑了下。那笑容可不多得,江归一有种踩在云端的感觉,轻飘飘的梦幻。

晚上回去后江归一甚至体验到了从前没有过的下位。他们坐在窗台,明亮朦胧的月光透进潮湿炙热的房间,陈窈眉头微蹙,颧骨到鼻尖绯红一片,细密的汗水从额头流到锁骨,棕色头发在胸前荡来荡去,偶尔乍泄春光。

江归一伸手按住她的唇珠,用力碾压,欣赏从白回血的过程,然后让她咬住自己的手指。

他紧紧盯着她,一瞬也舍不得眨眼,要将这样美好的画面一辈子刻进脑海。最后心脏似乎都被她香香的汗水淋湿,他感觉有什么即将决堤,却也欲壑难填。

所以他再次说:“陈窈,可不可以爱我,我想要你爱我。”

陈窈抚摸那对漂亮的金色眼睛,低头往他上扬的眼梢落下一个吻,“我等你创造奇迹。”

因为这句话,江归一晚上睡的特别安稳。近日的疲惫与血腥被陈窈的香味溶消,他再次做了同样的梦,冰封之地的风霜变小了,悬挂的那颗蔚蓝色的水晶球离得非常近了,触手可及。

黑暗中陈窈慢慢睁开双眼,轻轻推开江归一,打开他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将重回脖颈的梨花项链插进充电口,点进追踪程序快速输入一串代码,红点微微闪烁,消失,再次出现时已经定位到明日的砚山。

她悄无声息把手机放回原位,注视着江归一,双手不受控制地掐住他的脖子,意识到自己做什么,她有些懊恼地收回手,随后静静地看了江归一很久,眼神复杂,有温柔、悲悯,还有丝难以察觉的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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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万里晴空,江家祭祖的开山礼比任何一次隆重,袍哥沿着砚山做方首,清晨的灯火通明,照耀了最亮的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