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人，用凡人的话来说，就是鬼。”

“……厉鬼凶魄？”不太像，总觉得会更可怕一些。

“他来自冥界，天生就是鬼，与那些由人死去化成为的厉鬼不一样。不过，这些你暂时都还不用知道。还不是时候，但你要记住一点，不管是鬼，还是厉鬼，他们的名字就是一种媒介。修为高阶的鬼，把自己的名字亲口告诉你的时候，那就是一种保护，代表着他不能伤害你，或者说还可以保护你。”

言靖安此刻的表情很认真地说道：

“他们是不会轻易告诉别人自己的真名，但也不惧别人知道，不是他亲口告诉的，真的念他们的名字，那可不是一件好事，要付出代价的。招来他，就是一只手一只脚什么的，反正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要说我的坏话，至少也要走远一点再说吧！”魏介突然的出现，一脸无语的看着言靖安。

“你也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有说错吗？！”言靖安一点都没有说人坏话被抓包的尴尬，反而是理直气壮的说道。

“那我这个不是好东西的，本来还想着，看到老朋友的徒弟，还是要给个见面礼的呢。”魏介扬了扬手中的一件物品。

“哟，怎么这么好心？！”言靖安觉得惊奇了，这个小气的家伙还会送礼物。

魏介看向肖泽玉说道：

“你给他的那本武学倒是不错，至少他的身体健康了不少。这是给你的谢礼。”手中的物品化成一道流光飞向肖泽玉的眼睛。

肖泽玉只是感觉得到双眼一凉，眨眨眼就没有什么不同了。

“冥界的之眼。这个对于普通人来说并没有什么用，但对修仙者来说，也是一个很不错的小东西了，虽然若你真的继承你师傅的一切的话，就不值得一提了。目前来说对你是很有好处的。”

“你还真是舍得啊！”言靖安在听到冥界之眼后，顿了一下，心中还是有点想翻白眼，这玩意是珍贵，但于小徒弟一点用也没有啊！

肖泽玉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同，只是他在看向眼前的魏介时，却发现他周身泛着黑气，这是他之前都没有看到的。

“冥界之眼，可以看到任何冥界的人，还有被冥界定下的人，一旦你看到被冥界定下的人，就不必理会了。”言靖安解释着，“修仙者最怕就是结因果，若这个人来就注定要被冥界的人带走，你阻止了那就是一种因果了。不过，修仙者不归冥界管，凡人，我的弟子当然又不会随意改变凡人的命运。”

最后那句是冲着魏介说的。只是被说的人不痛不痒，反正他把人情还了就行了。

“反正你们不要再过来就行了。”魏介又毫不客气的赶客。

直到走出来了后山，肖泽玉还是没有回过神来，还在消化着刚刚看到的事情。

言靖安也慢慢的走着，让小徒弟想通了再说。

“师傅，他并不打算去见石南烟么？”

等了半天，就等到小徒弟问了这么一句，怎么小徒弟这么关心的那个书生啊？！

“那就是他们之间的问题了，不过，估计是不会了，毕竟，人鬼殊途嘛！”言靖安也只能这么说，魏二这个家伙不能用常理来评价的，不过，他自己和魏二也只是有打架的交情罢了。

肖泽玉则想得更多，石南烟计划了一切，却没有办法计算得到，他喜欢的这个并不是人，而且并不是他所能控制的，只要魏夫子不去见他，他就一辈子也不可能会再见得心上人。

他现在也是很弱小，刚刚在听师傅和那个魏二说的话就可以知道，还有一个他所不知道的层面，哪怕是修仙者也未必能触及的层面。

师傅没有明说，但他其实也猜到了，不是不肯说，而是现在的他还没有真正的资格成为真正的徒弟吧！万陵门的收徒规则，还有刚刚说的那个名字的规则。

想到这的时候，肖泽玉的瞳孔一缩，他想到的是不是魏介的名字，而是言靖安的名字。

在收自己为徒的当天，师傅就把名字亲口说给自己的听，走丢的时候也是说只要唤他的名字就行。而他们在外行走那么多年，他从未见过师傅亲口对任何一个人说过自己的名字。

脑海中闪过的片断，言靖安都只是报上自己的姓言，没有任何一次告诉过别人自己的全名。

也许，师傅与修仙者不一样，又或者说……

垂下眼脸，肖泽玉此刻出奇的冷静，看向依旧走在前面的言靖安，冥界之眼看向他也没有任何的提示，并不是冥界的人吗？

走在前面的言靖安并不知道只是说了名字的规则，就让小徒弟猜到自己的身份有些不同，当然，也不知道肖泽玉想到的却不是害怕或是躲闪，而是自己要怎么样才能赶上师傅。

石南烟就是一个例子，肖泽玉对自己说，没有实力超越的话，那么只能是被动的接受所谓的事实。明明魏夫子还活着，他却只能是接受魏夫子已经死去的事情。

他如果没有成长起来，那么也会像他一样，得到的只是表面上的事实。

看向前面的那个人，他想抓住他，想一直和他在一起。

言靖安看到小徒弟一路都在沉思，看来那个书生对小徒弟的影响是真的很大啊！

“小徒弟啊！你不是说你成年礼的要求吗？可以现在就说给为师听，为师一定会帮你达成的。”找件事情来让小徒弟做吧，省得他老是想着那个书生的事情。

“……”幽幽地看向言靖安，那眼神包含了太多的情绪。

复杂得言靖安都觉得小徒弟这是被打击得太大了？不至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