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遍体鳞伤的狗遇见心软的神[穿书](30)
第十七声汪汪
天色昏黄,傅新云半跪在地上,一只手托着小白的脑袋,另一只手扶着小白的身体,一人一狗密不可分。
小白已沉沉睡去,体表温度不再烫手,呼吸绵长。
傅新云将小白抱到卧室床上,守了它一会儿后便回了客厅。
螺蛳粉已经凉透,傅新云简单加了下热,食不知味地吃了个干净。
洗漱完毕后,傅新云穿着睡衣走到床前,小白还没醒。
如果忽略满是狗毛的床单被褥的话,小白沉睡的样子倒还真像个天使。
傅新云认命掸狗毛,将床的另一侧掸出一块干净地。
床微微下陷,傅新云躺了上去,他用手撑着脑袋侧过身,安静地注视着昏睡中的小白。
他这才发现小白的睫毛也是雪白的颜色,很长,很翘,像两把小刷子。
傅新云用手拨了拨小白的睫毛,挠了挠小白的下巴,拍了拍小白的脊背……作妖了好一阵,可小白还是没有醒过来。
“最好不是在骗我!”傅新云低声嘟囔了一句,不知是在对谁说。
“啪”的一声,傅新云关闭了卧室的灯,房间里瞬间被黑暗笼罩。
已经是11月底,夜间气温低了很多,傅新云给小白盖上厚厚的毛毯,自己则裹好了被子。
被子是鹅绒的,干燥蓬松,傅新云很快就热了起来,久违的温暖让他突然意识到,来这个星球后,莫名患上的时不时感到严寒的怪病竟然不药而愈了!
傅新云本以为是挨着小白的缘故,可他转头发现自己和小白之间还隔着一拳的距离。
鹅绒被将傅新云裹得密不透风,如同蚕蛹一般,此时他扭动身体,努力将自己扭得离小白再远些。
待到他扭到了床的边沿,傅新云闭上眼睛细细感受了一番,惊喜地发现自己仍然没有受到寒冷攻击,身上温暖如初。
所以……是那枚晶核?
那枚被他亲了一口后色泽暗淡下去的晶核?
傅新云呸掉扭动过程中误吸进嘴里的狗毛,心里盘算着等小白醒过来找个黄道吉日与小白分床。
他不想显得太薄情,像个用完就丢的渣男,因此在措词上很是苦恼了一番。
傅新云倒不是嫌弃小白,小白实在可爱,像一团巨大的棉花糖。
只是……这棉花糖有些掉毛。
不知道是不是临近深秋,迎来了小白的换毛季,就像树叶会在秋天集体自尽一样,小白身上的毛毛随着换毛季的到来开始流浪,它们分布在小白出现过的每个地方,不放过任何角落。
前几天,傅新云甚至在自己的水杯里发现了几根漂浮的狗毛,而自从允许小白进卧室乃至上床后,别墅里的最后一片净土也消亡了。
小白像一朵尽职尽责的蒲公英,风一动,种子就洒满各处,但即便如此,它身上的毛也不见少,茂密依旧,也许是没有996的烦恼……
小白四只爪子抽动了几下,没一会儿,又平复下来,打起了轻轻的鼾,也不知它梦见了什么。
困意袭来,傅新云慢慢合上了双眼。
起先,傅新云规规矩矩躺在床的另一侧,与小白相隔甚远,但小白却通过无意识的梦中挥爪、侧踢,挣扎着逐渐逼近位于床边缘的主人。
又一个翻滚,小白的四只爪爪贴上了主人的身躯。
傅新云一下子被它惊醒,见到是小白后又很快睡了过去,而小白也终于在贴上主人后安稳了下来。
因为感受到傅新云存在的小白,梦里也出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主人。
虽说小白在吸收了晶核后成功降了温,可它依旧处在昏迷状态。
傅新云每天都捏捏小白的腮帮子,拿着肉干在它鼻子前面打转,在它耳边威胁它尽早醒来。
可是,小白没有任何反应。
在小白昏睡的第三天晚上,傅新云等不了了,他穿好严密的护具,戴上防毒面罩,在健身室挑了一柄长枪,身背弓箭,趁着夜色,打开了别墅的大门。
视线内只有三只丧尸,傅新云出了门就弯腰躲到了门旁边高大的盆栽后,与黑暗的夜晚融为了一体。
棕榈树宽大的枝叶遮挡着他的身形,傅新云抱着盆栽悄无声息地靠近铁网。
他趁着丧尸不注意,用绳子将抱着萨克斯的向日葵玩具吊在了铁栅栏上。
傅新云躲在盆栽后,深吸一口气,按下了遥控。
“是谁敲开了我的门窗~
是谁闯进了我的梦乡~
我心在飘荡情也迷茫~
谁~是我的新郎~
……”
不合时宜的歌曲响彻小区,抱着萨克斯的向日葵被绑在铁栅栏上妖娆扭动,很快就吸引了丧尸的光顾。
“嗷——”丧尸们热情回应,在黑暗中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嘭!”
一只流着粘稠口水的丧尸扑在了铁栅栏上,傅新云在宽大枝叶的掩盖下,射出了他的第一箭。
锐利的箭头穿过铁栅栏射进丧尸张开到极限的嘴巴贯穿它们的头骨,最终钉在了远处的树干上。
带着恶臭的浓稠血液四溅,浸染栅栏外的草皮。
丧尸犹如瓜田里的猹,前仆后继。
防毒面罩下的傅新云额角冒汗,浑身血液澎湃,即使是在往常困意最浓的凌晨,精神也依旧亢奋。
不消片刻,他带下来的所有箭矢都已射光,傅新云便借着夜色与盆栽掩映,提枪而上。
只是他用枪不如用箭,没有那么好的准头,长枪往往刺在丧尸的躯干上,不能一击毙命。
一个多小时过去,铁栅栏外已堆满了丧尸的尸体,好几只丧尸想要靠近这唱歌的玩偶都被脚下的尸体阻挡而无法前进,只能在外围“嗷嗷”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