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为艰【虫族】(68)

实验虫用于研究的中段实验，所得的信息都并不向外界公开，志愿虫则用于最后成果检验，意在展示和宣传最终结果。

实验虫一向是比志愿虫难找的，可现在都不是难不难找，而是能不能找的问题。

若以达约法的私虫研究室招聘太过引虫瞩目，一来它近几年都没传出任何有关新实验新研究的消息，二来刚好卡在两虫闹出的风波阶段招聘，很容易惹虫联想。

若以基地的名头招聘，则需要递交详细的申请报告。

如果找不出一个极佳的替代的研究，极有可能被怀疑，而且同在一个基地，以他私虫研究室的水准，他们所谓的‘新研究’势必被更多虫打探，到时候想要掩盖只能扯更多的由头，很麻烦。

只听达约法的话，易钊都能把其中的原由猜个八九不离十，更别说戾。

“六位研究虫里没有合适的吗？”易钊问。

“没有，他们都有家庭和雄主，不敢随意实验。”

“需要没有雄主的雌虫？”

“最好是，再蠢笨的雌虫都能通过精神域的判断雌虫的状态，我们的实验如果对雌虫的精神域造成的影响，极有可能暴露。”

“那么，也不是不能有雄主，只是雄主不能对雌虫的异常有反应？”易钊抓到其中关键，若有所思。

“是的。”达约法点头，但自认为易钊说的这种情况不存在，如果是坏的影响还能解释，如果是好的...雄虫根本受不了自己之于雌虫的权威受到挑战，唯一一只不在意的，已经在他面前了。

“里尔医生。”戾说。

“是的，里尔医生是目前最合适的雌虫。”来之前，达约法就已经想到了里尔。

易钊也点头，里尔确实再合适不过了，那么还差一只，这件事的保密性要做到最好，知情虫里挑是最合适的，不过这样的话，似乎只有戾和斯普了。

他看向戾，对方接收到他的眼神，慢慢的开口：

“斯普军部的事务繁忙，而且他精神域不能受到影响。”达约法听见这段话，把心里的名字咽下去。

“我来吧。”戾看向达约法。

“那还不如叫斯普来，你的精神域经不起折腾。”

易钊对戾的答案并不意外，在一旁不吱声。

“已经稳定了许多。”戾试图说服达约法，可惜对方没有理会他，反倒把目光看向易钊：

“是吗，雄子？”

易钊：“......”

“不要冒险。”他劝说道，并对达约法的话有了深刻理解，确实再弱的雄虫都能通过精神域判断雌虫的情况，戾的情况充其量只能说没有恶化，离稳定差远了。

他在心里思索起其他选择。

“实验虫不能是雄虫吗？”

达约法，戾：“......”

“以后难说，目前只需要雌虫。”达约法慈爱的笑着，眼里又是心疼，又是欣慰，戾和易钊同时转开看着对方的目光。

“那就只能再多一个知情虫。”达约法说，又补充：“我认识的虫基本都有雄子了，你们那边有适合的虫子吗？”

他说这话时是看着易钊的，对于戾的情况他了解，除了斯普之外，再没有其他亲近的雌虫。

易钊倍感压力，使劲回想起他认识的雌虫来，转了一大圈，只想起了在婚姻匹配中心见到的那只热情年轻的雌虫，不过对方已经有雄主了，不如去问问斯普有没有合适的虫选，他想着，看向戾。

“蒂尼有雄主。”

戾回答，易钊的情况他倒着都能背出来，完全猜得到对方还能想起那只雌虫。

“嗯，所以不如问问斯普那边有没有合适的虫。”

易钊认真道。

“没有。”戾迅速回答。

达约法也在一旁赞同，斯普的经历比戾更糟糕，对方根本没有可信任的虫子。

难兄难弟，见两虫的反应，他大概明白了什么，在心里默默评价。

“研究虫员那边也没有合适的虫吗？”

“没有。”

“......”

到底是因为研究太过特殊，保密工作太严苛。

三虫讨论了一大圈，眼看着过去了一个小时，硬是找不到除了里尔之外，合适的虫。

“我来。”戾第三次说。

“不行。”达约法和易钊第三次拒绝。

易钊眉头皱着，第无数次回想他见过的雌虫，突然，他猛地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迪卡的两只雌虫。”

其余虫齐齐顿住。

“饱受雄虫凌虐的雌虫，像戾一样，被逼出了精神暴动，接到基地。”

达约法和戾安静的考虑起可行性，半响，达约法先摇了摇头。

“不行，不是所有的雄虫都和你一样好对付，况且我们救下戾是出于他帝国上将的身份，我们不能...”剩下的话他没说完，但其中的意味两虫都明白了，这话说的冷漠自私又残忍，但确实是事实。

“那些在小楼周边安监控，敲门的虫...”

说着说着，易钊的声音又低了下去，未知的人和事并不好把控。

一时又陷入的死局，不知过去多久，戾突然讲了一个名字。

“卡维。”

卡维？不等易钊提问，戾解释起来。

“我以前参与过的一次解救虫质任务救下的雄虫。”

雄虫？他继续看着戾。

“他为我提供过一段时间的精神疏导。”

雄虫对于自己的精神力向来是吝啬的，那是他们控制雌虫，获取利益的唯一工具，没有雌虫的会慷慨的捐献自己的精神疏导，所以这只雄虫无疑是特别的。

“我们可以联系他的雌虫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