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这事，得慢慢来。”

泽慢慢撑起身体：“小华呢？我要见他。”

庄煜华一直藏在门口，扒拉条缝偷听。

听到下属评价自己，心里不是很舒服，但看着泽听得认真的样子也就没拦。

可怎么越听越奇怪呢？

什么叫“执行官心里也有你”？

正纳闷着，听到泽叫他，立刻拉门进去：“你找我。”

小严吓得快跳起来，他刚刚说那么多执行官坏话，不全都让他听到了！

还想转正，完犊子了，去给实验体收拾屋子吧。

庄煜华路过他，神情复杂看他一眼，最终叹口气：“做的不错，去休息吧。”

小严震惊：做的……不错？

他看着平日里摆架子的执行官半蹲着和731说话，那嘴角还勾着笑！

他越发震惊，狠掐自己一把，不是做梦，那就是见鬼，快跑……

庄煜华半蹲着，和泽视线齐平：“给你做的衣服送来了，布料选的最轻柔的，要不要试试？不满意我再订一批。”

小华的目光太温柔，泽一阵恍惚，过去和现在交迭，折成熟悉的模样。

他划水向上游去，刚挣出水面，一只手就伸在他面前。

庄煜华还带着喘，蹲下对他伸手，见他没反应，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我拉你上来。”

有力的小臂勾住腰，轻轻一带，泽就被拉上甲板，坐在岸边。

立刻身上披上一件浴巾，小心地把他的长发抽出来，单独擦干。

泽不适应地躲了一下：“你……怎么了？有点奇怪……”

庄煜华掰正他的身体，细细地擦头发：“就是想通了，既然答应你做你一周男朋友，就应该负责一些。你有要求尽管提，我尽量满足。”

泽还是觉得奇怪，昨天冷漠不想搭理他，今天上赶着往上凑？

他摸上小华额头，没问题呀，还有些凉。

庄煜华一把抓住他的手，温度不对，他一手摸上泽的额头，不算烫，但直觉感觉不对。

他将人抱起，走得飞快：“走，去测个体温。”

“诶！”泽突然腾空，下意识勾着小华脖颈，“你放我下去！”

庄煜华箍着他腰不让他扭动，腿上倒是不敢加劲，不由分说道：“你在生病。”

“感冒而已，不用……”泽推脱的话说到一半，猛地反应过来小华在关心他！

又惊喜又奇怪，他不由得多看小华两眼。

从下往上看，清晰的下颌线，长长的睫羽，高挺的鼻梁，怎么看怎么好看，看多少遍都看不腻。

慢慢他就将奇怪的情绪抛之脑后，放松身体靠在小华肩膀上。

全身检查过一遍，庄煜华拿着体检报告沉思，时不时看泽一眼。

“怎么了？”泽从后环住他，挤着要看报告，从一堆符号里捡着他能看懂的看。

“还行呀，就是有点发烧。”

庄煜华一叹气：“怪我，昨天忘了给你换药，又直接泡了水，引发了感染。”

体温37.6℃，对人类也就是低烧，可鲛人体温偏低，算高烧了。

泽安慰地拍拍他：“没那么严重，说不定是冻着了，谁让我不好好穿衣服。”

说起衣服，他身上还是湿答答的睡衣，披着的浴巾早湿了，这会儿贴在庄煜华后背，也打湿了一片。

庄煜华看他一眼，又看看不远处的衣架：“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衣服换上，别再着凉了。”

泽吸吸鼻子，无辜眨眨眼：“怎么去？”

“……我抱你去。”

泽惊喜了一瞬，他记得衣架是可以滑动的。

走到衣架边，庄煜华却没有把人放下的意思，泽疑惑歪了歪头。

庄煜华目视前方，站岗似的：“就这样挑吧，你站不住。”

“？”泽越发疑惑，今天小华太不对劲了。

在意他又不肯看他。

“怎么了，都不喜欢吗？”庄煜华一低头，视线一碰，又赶忙挪开，继续站岗，“我让小胡再订新的。”

“不用了，这些就很好。”

泽晃晃头，注意力放回衣服上，挑挑拣拣选出轻薄的衬衫长裤，是从前最习惯的款式。

怕弄湿了，他伸长手臂举着，重心不稳只能勾着小华脖颈。

他今天穿的低领，暴露出脖子上两个咬痕，伤口结痂，留下一圈粉色，

泽轻轻抚摸上去：“还疼吗？”

庄煜华抱着人往休息室走，脖颈歪了歪避开手指：“不疼，有些痒。”

之前还不觉得，一问就觉得痒，也是奇怪的很。

他将人放在床上，犹豫着开口：“……需要我帮你换衣服吗？”

泽疑惑看着他为难的样子，明明心里不情愿，为什么还要勉强，不像他了。

庄煜华看他不答，以为是等他上手，直接要去解扣子，泽一把握住他手腕。

他紧张问道：“小华，你实话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有人威胁你？那个什么老板？”

“没有……”庄煜华顿住了，昨晚莫名出现的声音，是威胁吗？

听语气更像建议，他听也是他的选择。

他扯出个笑，继续解扣子：“没有人威胁，就单纯想弥补你。”

“因为尾巴？”

庄煜华想了想：“差不多。”

他下意识觉得不是尾巴，可又想不出来为什么，越想越心烦，手下动作也越粗暴。

“我来吧。”泽微微推开他，垂下头藏起失落。

就要穿上新衣服时，庄煜华一把拦住：“换下药。”

泽简单“嗯”一声。

换药，穿衣服，擦头发……一系列亲密又暧昧的事情做下来，两人各有各的烦，谁也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