恫断楼(83)
槐里心中暗自腹诽:这就是曲国皇子的作风吗?怪不得假扮起大楚国的皇子,也是毫不突兀。
“殿下,那批人抓回来了,要如何处理?。”李拣的声音在帐外响起。
曲烬闻言,转头看向槐里,“我去看看那批押送回来的人,你好好休息。”
槐里轻轻点了点头,目送着曲烬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帐篷内只剩下了老大夫和槐里。
老大夫收拾好药箱,又从里面拿出一个做工精细的布包,
布包打开,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包内整整齐齐摆放着数十根粗细长短不一的银针,针身泛着冷冽的银光,针尖锋利无比,一看便知是经久使用的珍藏之物。
槐里看着那排列整齐的银针,瞳孔下意识的睁大,撑着手臂就要坐起来,语气急切的问道:“大夫可是要针灸?”
老大夫低头专注这自己手中的针灸包,头也不抬的回答道:“针灸能很快的缓解现在的不适,公子的身体胃,如今寻常的药剂,反而是加重它的负担。”
自己的胃,槐里还是很清楚的,只是相比于此刻的一些不适,他还是更恐惧面前的一排银针,
槐里忍不住支支吾吾地问道:“大夫,这,这要是不针灸……”
老大夫捋了捋胡须,抬头看向槐里,意味深长地笑道:“不针灸当然也无碍,只要皇子妃和四皇子殿下恩爱,可没老夫什么事,要说老夫说啊……”
槐里:“……”
送走了老大夫,槐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只觉得浑身都放松了下来。
他掀开被子,想要下床走动走动,却感觉一阵晕眩袭来,双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
“公子!”
一只手臂及时地扶住了他,合卓担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您没事吧?”
槐里摇了摇头,稳住身形,勉强笑道:“没事,只是有些头晕。你呢,过来路上可有出什么岔子?”
合卓扶着他在床边坐下,视线下意识的环顾四周,想找茶杯给槐里泡上一杯茶,“路上无大碍,人都被四皇子打晕了,来接应的人来的也快,我基本没再上手过。”
“你先坐,身上的伤呢,处理了吗?”槐里指着一旁的椅子,示意合卓先坐下说话,之前他的伤可不浅。
“已经处理了,无碍,”合卓视线仔细地打量着槐里的脸色,想起刚刚擦肩而过的老大夫,眉头紧锁,“大夫怎么说?”
槐里不想让合卓担心,便敷衍道:“没事了,大夫已经施过针了,现在感觉好多了。”
“施针?”合卓显然不信,他可是从小看着槐里长大的,对他恐惧针灸这事再了解不过了。
“真的,但是昏迷,老大夫扎完针我才醒的。”槐里眼神坚定地看着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合卓见他如此,也不好再追问下去,只好点了点头,“那公子好好休息,我就在帐外守着,有事您就叫我。”
槐里嗯了一声,目送着合卓退出了帐篷。
两人一来一回交谈也没多久,倒是忘记了,如今这帐篷,是曲烬的。
合卓一走,槐里便再也支撑不住,无力地靠在床头,闭上眼睛,脑海中却不断回想起老大夫的那番话。
“多加行房/事”……
他脑海中浮现出曲烬的脸,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无力感。怎么可能……
槐里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将自己整个人都埋进了被子里。
不行!不能再想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入睡。
然而,越是想睡,脑海中那些画面就越是清晰,甚至还自动脑补了许多面红耳赤,孩童不宜的画面……
槐里:“……”
他猛地睁开眼睛,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了一句,“该死的春/药!”
就在这时,帐篷的帘子被人掀开,一道修长的身影走了进来。
槐里猛地看向来人,下意识地往被子里缩了缩。
“你回来了。”
曲烬的视线扫过他泛着潮红的脸颊,以及略显凌乱的衣衫,眉心微微蹙起,“不舒服?”
槐里摇了摇头,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没有。”
“脸色这么差,还没事?”曲烬显然不信,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没有发烧,可是哪里不舒服?”
槐里被他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吓了一跳,身体本能地往后躲了躲,却不小心头直接碰到了床头,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嘶……”
“怎么了?”曲烬神色一凛,连忙伸手护住他的头顶,一脚跪在了床上,身体前倾,想要查看他的伤口,“弄疼了?”
槐里连忙摇了摇头,解释道:“没事,只是不小心碰到了。”
曲烬见他神色痛苦,却还在强忍着,又明显有些回避自己的意思,心中莫名有些烦躁,“大夫说的,你……。”
槐里连忙转移话题道:“你怎么回来了?那些刺客……”
“审问清楚,暂时扣押了。”曲烬淡淡地回答道,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一丝探究,“你还没说,为何突然跑到这里来?可是宫中出了什么事?”
槐里撑着手臂坐了起来,往后靠了靠,拉开了些与曲烬的距离,摇了摇头,解释道:“我来,是为了和一个人做交易。”
“交易?”曲烬挑了挑眉,有些意外,槐里做交易的人,可不少
“嗯,”槐里点了点头,“和大皇子。”
曲烬的眉头微微蹙起,显然对这个答案有些意外,“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