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冷，之后你不允许，我都不抱你。”

从他住进来开始，他对南榆就没说过重话，永远都是予取予求的模样。

偏偏南榆心软，就吃他这一套。

殷时昭叹声气，起身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鱼宝，我去法国，是因为我母亲在法国。我已经有几年没见过她，这一次她提出让我去法国陪她过年，我才过去。照片上的人，是我母亲。”

南榆扯了扯唇角，“我已经知道了。”

殷时昭拧着眉，“旭初告诉你的？”

“不是，你母亲先你一步来了燕城，我和她已经见过面。”

殷时昭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光看南榆这冷淡的神色，他都能猜到寇音绝对没说什么好话。

果不其然，南榆接着说道：“她让我识相点，主动离开你。”

“殷时昭，如果没有你，我是打算一个人过一辈子的。我一直觉得谈感情太麻烦，远没有谈钱来得简单。现在这些事，再一次证实了我的看法。”

殷时昭一怔，忽然欺身而上，将南榆笼罩在身躯之下。

“这件事是我的疏忽，我会解决好。鱼宝，不要那么轻易说出那句话。就算是死刑犯，你也该给我一个申诉的机会。”

他的语气难得慌张，像是做错事被老师惩罚的孩子， 彷徨失措。

南榆咬着唇，她还没说出口，便已经被殷时昭堵了回去。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觉得，可能我们应该再好好想想。也许你妈妈说得对，我们也没那么合适。”

第307章 如你所愿

几乎是南榆话音落下的同时，殷时昭的气息慢慢远离，他站了起来。

殷时昭听出来了，她是已经决定，不是在和他商量。

估计也没想过要等他回来解释什么。

“鱼宝，你喜欢我吗？”

殷时昭苦笑，他觉得自己生来冷情。

不提别人，就算父母，他都不曾亲近过。

可是和南榆相比，他这算什么？

好像从头到尾就只是他在一头热，他在追逐。

南榆咬着唇，手指收拢蜷缩，心里飘忽不定。

殷时昭忽而笑了声，目光微冷，“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南榆眼眶蔓延上湿润，目光微闪，带着迷茫抬头望着他。

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好像甚至都不知道，喜欢一个男人是什么感觉。

她不说话，殷时昭便又问道：“最后一次，是要分手吗？”

南榆用力眨了眨眼睛，赶不走酸涩的感觉。

明明是她自己想要的，却矫情得一颗心紧紧揪了起来。

她应该点头的，不谈感情，只谈利益的话，一切都简单很多。

她喉咙里像是被堵了一团，根本说不出话来。

她的沉默，在殷时昭眼里看来是沉默。

他身上落下的雪花已经融化，点点滴滴的凉意，渗进了心底。

殷时昭闭上眼，声音带着些压抑的嘶哑：“如你所愿。”

他没再看南榆，抬脚阔步走出去，带起了一阵风。

南榆愣了许久，直到外面的风雪争先恐后涌进来，才被冻得回过神。

她猛地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连鞋子都没穿，迅速跑了出去。

她就站在门口，仿佛感觉不到外面有多冷，院子里已经没有了殷时昭的身影。

她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小脸冻得已经麻木，才听到殷旭初的声音。

“南榆！你站在门口做什么？不冷吗？哎呀你怎么还没穿鞋！”

殷旭初是出来喝水的，走出来才发现门竟然没关！

她往前一看，赫然看到南榆的身影，被吓了一跳。

都快早上了，南榆不睡觉，还以为她是在梦游。

南榆如梦初醒，头发上都落了好些白雪。

直到殷旭初将她拉进了屋里，她才回过神。

殷旭初看着她脸色不对劲，便问道：“你在等我小叔吗？”

南榆摇摇头，“他已经回来了，走了。”

殷旭初直觉肯定和殷时昭有关，“你们吵架啦？”

南榆眨了眨眼睛，神色麻木，“不是，分手了。”

殷旭初：“……”

这可比吵架更厉害。

她讪讪道：“怎么就分手了呢？南榆，我知道你还在气头上，可是真的不至于到分手的地步，我小叔他可能同意的……吧？”

南榆看了她一眼，“他同意了。”

殷旭初沉默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南榆站起身，神色如常，“我累了，想睡觉了。”

殷旭初哦了声，便看到她赤着脚走上楼，一步一步，好像真的不在乎。

等听到南榆合上门的声音，殷旭初才偷偷拿出手机给殷时昭打了电话：“小叔，她回房间睡觉了。”

“小叔，你们真的分手了吗？南榆看着不对劲呐！”

“嗯，你这段时间住在这里，陪她。”

殷时昭挂了电话，抬头看了一眼，雪花在灯光映衬下簌簌落下。

南榆追出来的那一刻，他差点就破防了，想直接回头。

没人知道他需要用多大的克制力，才能控制住自己。

在感情上，南榆是个胆小鬼。

他用最大的耐心等待她探出触角，但是她防备心太重，稍微有点动静，便又缩了回去。

继续下去，等再久，他们也不会有再进一步的机会。

……

第二天，雪停了。

南榆像个没事人一样，早早就起来扫雪。

方怀和付小芳回老家过年了，只有她自己做这些。

殷旭初吓了一跳，“你才睡了多久？怎么就醒了？”

南榆看了她一眼，继续扫雪，“我睡够了，你什么时候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