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姝色(18)
傅珩和徐西宁之间的距离,中间最多再站一个人,还得是春喜那种小丫头。
徐西宁伸手在傅珩滴答了血迹的胸口戳了戳,“我要你负责了吗?”
哇!
在徐西宁手指戳向傅珩胸口的那一瞬,傅珩一口血又吐了上来。
旁边发财:……
越来越自如了。
对面徐西宁:……
疑惑的看着傅珩,刚刚借着给他银票的功夫,徐西宁搭了一下傅珩的脉,虽然身子弱,但也不至于就这么接二连三的吐血啊。
我刚刚戳的太用力了?
对上徐西宁疑惑的目光,傅珩一面轻描淡写的擦嘴角的血,一面道:“既是姑娘不要负责,那我便胡诌一二,如今圣上慈悲,崇尚佛礼,整个京都,唯有普元寺的香火最为旺盛。”
“多谢指点。”徐西宁弹个响指,“作为交换,那我就告诉你为什么我和以前不同了,因为呀……”
徐西宁一边说,一边倒退着走,一步一步远离傅珩,笑的眉眼弯弯,眼底一片亮晶晶,嗓间却滚着最艰涩的酸苦。
“因为以前的我,死掉了,现在的我,是一个全新的我。”
说完最后一句话,徐西宁转头大步离开。
只抬手举过头顶,朝着背后的人做了个挥手再见的动作。
徐西宁一走,发财这才上前,“爷,怎么为了讹人家点话,您这么豁得出去啊,这吐得可都是自己个身上的正经血啊。”
傅珩无语,“那我是为了讹她才吐血吗?我那时因为吐血,才顺便讹她。”
发财:……
那您还挺机灵?
“可徐三小姐说,以前的她死了,现在是全新的她,这话怎么卑职听着,就像是说了又好像是没说?您这两口血不是白吐了?”
傅珩抬手在发财脑袋上拍一巴掌。
虽然动作气势汹汹(他自以为),但因着身子太弱,那巴掌,蚊子扇翅膀的动静都比他大。
“我都说了,是我吐血,才顺便问她的。”
傅珩也纳闷。
他也不觉得哪里不舒服啊,怎么就连着吐了两次血。
“那回去让大夫再瞧瞧,好端端的突然吐血,还连着吐两次……”发财有些担心。
傅珩抬脚往外走,“去普元寺吧。”
发财一愣,“去普元寺干什么?您终于在吃药和施针之间选择了上香吗?我的爷诶,咱还没到那一步,大夫不说了么,还有得救。”
要不是身体不允许,傅珩只想一脚踹死他。
好好的护卫,怎么就长了个嘴。
没好气,傅珩道:“徐西宁刚刚不是说想要去给她爹谋个官职么?我想去看看她怎么谋。”
发财目瞪口呆。
您都吐血了,还是吐了两次,还要去看热闹?
“可您怎么知道徐三小姐现在就要去普元寺啊?人家或许改天去呢。”
傅珩病歪歪的走着,“她今儿在云阳侯府那么折腾,你猜,她要不要给自己找个靠山?”
给她爹谋个官职?
那是给她爹谋个官职吗?
那是想要给自己谋个靠山!
这厢,病秧子带着他的小随从直奔普元寺。
那厢,徐西宁和春喜在云霄阁汇合,主仆俩十分阔气的在云霄阁点了一桌,胡吃海塞完——
“想不想去上香?”帕子一擦嘴巴,撂下筷子,徐西宁问春喜。
春喜立刻眨眨一双大眼睛,欢欢喜喜点头,“想!正好奴婢的香用完了,还要再买点呢。”
徐西宁想起先前春喜从那布包里摸出来的三炷香,好笑道:“走,去普元寺。”
第16章 金砖
当今圣上崇尚佛法,僧人在本朝的地位很高。
徐西宁战死沙场之前,在西北边关听人说起过,说是陛下身边,经常有一个带着高帽子的僧人出没,陛下对他很是尊重,陛下想要兵权回笼,据说就是这位僧人的意见。
当时赵巍一脸嫌恶,骂了一句秃驴误国。
徐西宁没想到,这么快,自己就踏进了秃驴的地界。
她和春喜来的时候,正是半下午,才进寺院,迎面便遇上一个模样十分清俊的秃……僧人。
二十岁左右的样子,一身石青色的僧袍穿在他身上,好看的让徐西宁只想冲他吹个口哨。
就你了。
两步上前,徐西宁挡住那僧人的路,“小师傅,我想见你们方丈。”
她忽然横着身子过去,吓了那僧人一跳,连忙朝后退了一步,脸上面上闪过一抹惊慌,朝徐西宁行了个佛礼,“施主恕罪,师傅今日修行,不见人的。”
徐西宁笑嘻嘻拦着他,痞里痞气的说:“是吗?那你看,这样的话,你师傅修行的时间能不能改改?”
徐西宁从衣袖里摸出——
一卷银票。
一千两一张的。
足有几十张。
这就是……
十几,几十万两?
徐西宁拿着那身外物,往和尚干干净净的僧袍上戳。
和尚让她戳的一脸惊慌。
徐西宁笑:“我想点些长明灯,你看这个事儿,你们寺院里,除了方丈大人,谁还能做主啊?”
俊俏的僧人忙后退一步,又行了个佛礼,“施主请稍后,贫僧这就去问问。”
俊俏和尚一走,春喜一言难尽的看着她家小姐,犹豫了一瞬,又犹豫了一瞬,没忍住,小声问:“小姐,奴婢怎么觉得,刚刚您像是在调戏人家?”
徐西宁笑,“什么叫像是,我表现的那么不明显?”
春喜:呔!
眨眨眼,春喜又没忍住,再问,“小姐,您怎么就,就,就和以前,这么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