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什么。
十鸢听不懂,她抬眸看向铁架,铁架上的铁链被松开,很显然,试药人被江见朷一起带走了。
十鸢抽出身边人腰间的佩剑,一剑砍断了捆住药人的铁链,她不清楚江见朷是否有后手,没让她们的人接触药人,冷眼道:
“上去。”
药人被她吓得瑟瑟发抖,抱着一团地走上密道,在快要走到地面上时,两个药人忽然痛苦地惨叫起来,浑身密密麻麻地起了红疹,十鸢本就有戒备,见状,当机立断地命令:“后退!”
地道口的人也立刻退让。
十鸢眼睁睁地看着两个药人在眼前炸开,她瞳孔一缩,一脚踹开还未退远的下属,抬手下意识地掩住脸,背对着地道口,有血肉骨骼砸在她身上,稍顿,是烧伤一样的疼,十鸢也忍不住低低痛呼出声。
下属跌在远处,一抬眼,就见到十鸢后背鲜血淋漓的模样,脸色大变:
“王妃!”
药人的血肉也是剧毒,不断地灼伤十鸢的肌肤,养生蛊在拼命地修复这具身体,疼痛交加,十鸢忍不住咬牙,额头冷汗和眸中泪水混在一起掉下。
顾婉余等人听见声音,一踏入地道就见到这一幕,呼吸都停了一刹,顾婉余立即命令:
“水!”
她拿起腰间挂着的水囊,解开后就往十鸢身上冲倒,将那些血肉都冲下去,衣裳破烂不堪,脊背上是一个个仿佛被烧伤的血洞,顾婉余于心不忍地闭了闭眼,许久,有水泼在她身上,终于将那些血色冲洗干净。
一件干净的披风披在她身上,十鸢颤抖着牙齿站起来,没看四周人担心的眼神,她忍住疼意,和伤口愈合的瘙痒,试图转移注意力,分散疼痛,她朝四周的墙壁看去:
“这里一定有其他的出口。”
她看不见,她疼得脸色煞白,唇肉也失去了血色,说话都透着颤音,身姿单薄得仿佛纸一样。
顾婉余心下一抽一抽地疼,她忍不住骂道:
“你疯了!他跑了就跑了,能抵得上你重要么!”
虞听晚也皱眉看着她。
十鸢不是自虐,只是她担心江见朷会走远,如果真的如此,等他再回来时,十鸢也预料不到他会成长到什么程度。
十鸢对顾婉余的话置若罔闻,哑声命令:“掘地三尺,也要找到出口。”
顾婉余还要再说什么,十鸢回头看向她,眸色坚定得让不容置喙:
“他今日必须死。”
顾婉余和她对上视线,最终咽下声音,她认命地垂首:“是,属下领命。”
地道内的确有出口,江见朷在听见地道上传来的动静,就立即意识到是救程十鸢的人来了,他没有觉得自己能以一敌百,也没有想要自投罗网的打算。
他迅速地松开试药人的铁链,带着试药人离开。
这条通道是通向青山城的,几乎是从山顶延续到山脚,要走一个时辰之久,江见朷时不时地转头看向身后。
密室中,十鸢没有盲目,她闭上眼,额间红印渐渐颜色浓郁,有虫子从缝隙中钻出来,十鸢站到了一面墙前,她没有找到机关,她也不需要。
她一拳砸在墙壁上,青色墙壁颤抖,裂开缝隙,十鸢面无表情地继续砸了第二拳,墙面倒塌时,激起一阵灰尘。
一力降十会,不外如是。
十鸢没有立即追下去,她仿佛在侧耳听着什么,许久,她转头问虞听晚:“这处朝东南通往何处?”
虞听晚挑眉:
“他胆子倒是不小。”
顾婉余没去过青山城,一时间不知道二人打什么哑谜。
虞听晚带着松岚转身就走,十鸢也没问她去哪里,只是踏入密道,见状,顾婉余抬手示意,追着江见朷而去,一群人分散两路。
十鸢受了伤,但她的速度很快,顾婉余一众人必须加速才能追上她,狭小的密道没给她造成任何困扰。
荫蔽的密道声偶尔有细微的声音,像是蛇虫钻过,也像是蝙蝠展翅,火把点燃了密道,也叫顾婉余看得清眼前那道身影,她有些担忧地皱眉,忍不住怀疑起当年晴娘的教导方式真的正确么?
她怎么觉得十鸢总想将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
江见朷带了一个累赘,被迫拖慢了他的脚步,渐渐的,他已经能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江见朷知道那是谁。
他没有犹豫地洒下了一把药粉。
一手拍在某处,眼前的墙壁被打开,江见朷拎着试药人钻出去,墙壁立即又合上,和四周山洞墙壁严丝合缝,仿佛根本没有什么门一样。
十鸢在一刻钟后到了这里,她离江见朷越来越近,脱离了山顶,她越发能感知到江见朷体内的圣蛊。
十鸢扫了眼四周,没有被假象迷惑。
石壁轰然破裂,没有挡住十鸢的脚步。
江见朷听见了声音,他低笑了一声,一点也不意外,他已经瞧见了出口,毫不犹豫地闪身出了山洞,他转身朝山洞看了一眼,下一刻,他就朝山洞外一个按钮拍去。
有利箭破风而来,差点射中了他的手掌。
千钧一发,江见朷收回了手,他看都没看身后的来人,一脚踢开试药人,硬生生地砸在按钮上。
轰隆隆,仿佛是什么重石掉落的声音,从山洞中不停地传来。
虞听晚脸色一变,她惊骇地看着江见朷,忍不住咒骂出声:
“你疯了不成!”
江见朷被骂得不痛不痒,他勾出一笑:“如果不这样,岂能拖得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