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杨柳如常(34)CP

作者: nomorePi 阅读记录

他点头肯定了我,回答道:“其实自下一关起,我就不会随时处在可以被您呼出的状态了。”

说着他后退一步,用手示意门牌号“2-1”的房间门。

“自下一关开始,您的体验会更无限接近于现实世界,我会成为您随身通讯设备中的一条程序,如果需要,请使用通讯设备呼叫我,同时,通关目标也会以信息的形式发送给您,以确保我们的存在不会影响您的游戏体验。”

我质疑他“是不是人”这件事好像有些轻率了,因为现在看他把一长段话丝毫不卡壳的从头说到尾,实在是不像一个活着的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我再次感叹,如果世界没有末日,这款游戏成功开发上线,我真是没法估量人群的反响。

“那,”我说,“有劳你了。”

他很懂我的潜台词,微笑着点点头,从随身口袋里掏出钥匙卡,替我刷开了“2-1”的房门。

门应声而开,房间里的灯亮起,这是一间非常普通的标准间,印着暗红色细纹的地毯绵延至房间深处,原木家具,纯色床品,一切平淡无奇。

但我知道这份平淡无奇就像这个世界里的每一件事一样,只是表象罢了。

在侍者平静的目光里,我转身迈入了房门。

第17章 柳江,请喜欢我

我知道这房间肯定有蹊跷。

就像这个世界里的每一样东西一样,看起来波澜不惊又人畜无害。所以我迈进房门时的第一步很坦然,但是从第二步便开始小心起来,第三步直接步步为营,甚至每一脚都在怀疑脚下的普通地毯会化为深渊。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狐疑着转头看向门外,侍者两手交握在身前,一脸谦和的望向我,就在我准备问他在打什么鬼主意的时候,脚下的地毯陡然下陷。

最后一眼我对上了他微笑着的脸,他居然还帮我把房间门关上了。

随着门锁“咔哒”一声,我睁开了眼睛。

我还坐在柳江的床边,手按在自己仍处于少年时代的臂膀上,身后是没开灯的房间,我坐在柳江杂乱的衣服堆里。抬起头,我和等身镜中年轻版的杨平生对望着。

就在这时,我听到屋外传来了敲门声,接着是柳江的问话:“换好了没有啊?你都在里面快二十分钟了!”

我如梦初醒,低头一看,只见我手里还拿着十六岁的柳江专门买给我的四位数短袖,他还在等我试穿。

我赶忙答应,左手一扯,右手一套。

果然,这贵衣服质感就是不一样。

门打开,柳江似乎站得离门太近了点,我俩差点脸对脸撞在一起,却同时反应过来各退了一步。

柳江很快恢复了他平时那副神采奕奕又不知所谓的表情,对我说:“挺合适的嘛!看来我还是有眼光的。”

不过他那一瞬间的惊慌被我捕捉到了眼里,我装没看见。

我低头看着自己胸口吗,抬头问他:“你确定吗?”

这件衣服和撕坏那件确实是同一个牌子,只是和我妈选的款式迥然不同,不仅违背了我穿衣服向来简洁的原则,甚至还不是我一贯选择的深色。

衣服是奶白色的,胸口正对我视线的位置有一只似人又非人的黄毛大耳朵熊,熊穿着夏威夷衫戴着墨镜,看起来可比我青春洋溢多了。

我退后几步回到等身镜前,居然真的还行。

柳江的脸从镜框后冒出来,他的语气十分确凿:“我就说你应该多穿点咱们这个年龄段的衣服。”

他说的没错,我现在这张倔强又不屑的脸,居然能和青春系的衣服碰撞得很精彩,唯一缺憾就是袖筒有点空,没能被我此时没长起肌肉来的胳膊撑满。

我抬起胳膊,给袖筒卷了两个来回,两边卷好后我抬头看。

哇操,我现在帅得可怕。

柳江应该也这么想,因为他抬起手来给我鼓了两个掌。我让他别起哄了,等会儿给我扇感冒了。

这是一句我自认为很无聊的玩笑话, 他居然笑了,还笑得很开心。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情绪居然被他感染了一点,但我现在即使想笑,脸上也挂不住。

我问他:“很贵吧?”

他回:“说的就好像你那件不贵一样。”

我说:“这不一样,我爸妈的钱随便花,你的钱是你自己赚的,怎么能随便花。”

他辩解:“你这就看不起人了——我两场演出就赚回来了!”

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总之我把校服捡起来套上了,再看到这件衣服我只会更有种接来烫手的感觉。

我问他:“你这两天不是要找你哥去吗?”

柳江本来还在望着我脚边发呆,听我提问抬起了眼睛。

“哦,”他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过段时间有个跟本地乐队的演出,想找他再帮我纠正纠正指法。”

就这?

其实放下我世俗的眼光并把问题问清楚以后,发现一切都特别的简单且单纯。

我说:“那我早点走也行,你晚上去找他也不算迟吧?”

他又挠挠头:“你都来了我也不能赶你走吧?吃个饭再走,我奶奶今天做辣炒小海鲜。”

我对辣味没什么追求,但他好像还挺喜辣的,喜辣又喜甜,却一直皮肤白皙又没有长胖的烦恼,这也算是一种天赋异禀。

“吃饭之前呢?”我问他的打算。

“练贝斯,”他跌回到床上,象征性地把衣服往柜子里收了收,“本地乐队就是看中我练贝斯的视频了。”

该说不说,这本地乐队还是挺有眼光的。柳江本人的气质与贝斯就是很适配,比吉他多一分狂气,又比架子鼓多几分贵气,无论站在舞台的哪个角落,众人的视线很难不随着他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