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如常(9)CP
但是我什么都没听到,只是在几秒之后听到了教导主任的一声怒吼:“你们在干什么!”
我没能想到的是,我居然以这种流氓方式成功通过了系统为我设置的关卡1-1。
但是殊途同归,我和柳江还是被重新送到了校长办公室。
我们是被按斗殴处理的。
【作者有话说】
嘴皮子打架
第4章 长大以后的柳江
在被请到校长室的期间,我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整个虚拟世界的运行并不像是我们公司一开始宣传的那样随心所欲,我的所作所为要依照系统演算的方向来,就像是通关游戏一样,从第一关开始,让整个故事一路顺畅的演算下去。
不过我有另一个问题要问——
亲嘴为什么会被当打架处理?
我没想明白。
我旁边的柳江也直愣愣坐在凳子上,我用余光看他,感觉他也在尽自己所能的思索什么,不过他思索的问题应该不一样,可能是一些更难以解答的问题。
比如我为什么要吻他。
看得出来,他也在进行着徒劳无功的思考。
柳江这人挺奇怪的,他是一个说软挺软说硬也硬的人。他给外人的印象就和他的外表一样,混不吝,世俗于他不起任何约束作用,挺凶,打架下手也不轻。
但他给熟人的印象恰恰相反,对我尤甚。
柳江会跟我吵架,他不怂,但主动道歉的每次都是他。我刚才是不是说我自己贱来着?那是比较级,他自己也不相上下。
他为了跟我道歉什么都做得出来。
那年我还在读大学,晚上在图书馆准备竞赛,他在图书馆楼下的花园里等我,非要和我说两句——可那岂止是说两句。
后来天太晚了,小花园幽会的大学生情侣都走了,我坐在湖边的石板凳上,三月份的冷板凳多少有点冰屁股,但我就是想坐着。
他也不站着了,蹲在我身边。后来他膝盖挨了地,手抱着我的大腿,枕了一会儿后,又抬脸看我。我耐不住他这么看我,手托着他下巴把他抬起来。
我们当即就重新和好了,大好特好。
当天晚上我没回寝室,第二天室友都乐着问我刚大一怎么就找人开房去了。
扯远了。
现在我还在校长办公室门外,而且眼下的情况无论怎么看都该是我跟他道歉。
不过要怎么道歉?
对不起,我只是遵守了系统的协定要用正确的方式和你相识,谁能想到和你正确相识的方法是亲嘴,说到亲嘴呢我之所以亲你的嘴是因为我来自未来,说到我们的未来——
打住吧,如果我真要这么说,免不了又被系统踢一次的后果。我的脑子承受不住再挨地一次了,末日里的脑外科可不容易找。
末日啊。
坐在阳光普照的走廊里,我都差点忘了我是从末日来的。
现在在校长室谈话的正是柳江那几个同党,我猜谈话内容一是他们为啥不拦着我们,二是我们为啥要这么干,估计他们几个是一问三不知,两问六不知。
无所谓,反正马上就要轮到我们了。
教导主任出来叫人的时候,柳江还没从他的沉思里超脱出来,浑浑噩噩站起身来到了校长室。教导主任关门,校长坐直。
他们对我的态度和前一拨相比有所缓和,毕竟我爸和他们认识,是他们口中的“杨总”,碍于这层关系,两个光头男人面面相觑几秒,谁也没能先把话问出来。
我率先坦白从宽:“其实,我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这下,柳江也从入定的状态里跳了出来,三人一起看向我。
我的表情庄严肃穆,酝酿了几秒情绪才去回应他们的视线。
这他妈当然是我编的。
按照这系统的尿性,既然亲嘴能算“正常”,解释我为什么要忽然亲别人的嘴也能算作正常吧?
我没有被踢出模拟。
嗯,系统就是这副尿性,它就是想看我出丑。
“可能是刚才发生的事情对我刺激太大了吧。”我仰天长叹,语速放慢,“我这病就是这样,受到刺激就会出现。”
其他三人的表情从全神贯注改为了相互猜忌,他们肯定都在思考究竟是谁给了我刺激——可能是刚迈入校园时就撞见的不良少年群众,也可能是教导主任在日光下闪闪发光的脑袋,甚至有可能是我在教务处那漫长的等待。
我趁热打铁:“家丑不可外扬,我爸也就没说。”
校长连说话都柔声细语了,他说:“那你先回去吧。”
我点点头。转身离开的时候我看了一眼柳江,他正好也在转头看我,我俩的视线短暂汇了一下,又彼此看向自己的方向。
我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居然是——这下就看不到他哭了。
晚些时候我还是看到了,只不过是以另一种形式。
那天天气挺好的,比记忆里还好,我在毕业近十年以后,又重读了一遍高中第一天。其实感觉还挺上头的,下课铃响,我还盯在手里的课本上。
不是因为有多爱学习,而是因为我发现这虚拟世界里的东西确实很真实。
就比如我手里的教材——教材是挺常见的,但想要呈现出来就不一定了。首先它要形状和颜色,其次还要有每一页的内容,我侧过脑袋迎着太阳看,背面的字如同影子一般呈现在太阳光里。
所以这真的是从我记忆里深挖出来的一切吗?
阳光忽然一暗,我听到座位前的椅子忽然被挪动了一下,一个身影倒骑在了上面。
是柳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