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若从未遇见(11)
在他的印象里,从学生时代到踏入社会,路遇白似乎永远都是那般骄傲衿贵的模样。
像是太阳,一直高高在上,发光发亮,令人仰望。
从来就没见过这个男人服输的模样。
霍骁一度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根本没有心。
否则怎么可能真的做到刀枪不入?
直到今天,他终于有了答案。
余笙,就是上帝从路遇白身上抽走的那根肋骨。
他听见路遇白几乎是有些低声地开口,“霍骁,若你以后有她的消息了,务必告诉我,谢谢。”
那一刹,霍骁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看着男人转身离开的孑然背影,孤孤单单,渐行渐远,最后彻底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
路遇白独自在伦敦的街头走了许久。
他没有看地图,也没有开导航。只彷如一个找不到家的游子,在街头肆意流浪。
每每经过一个全新陌生的地方,他总会情不自禁的想。
余笙是不是也曾这样在街头走过。
漫无目的,尚有来处,却无归途。
路遇白停在街头的大桥,看着桥下河水静好,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这经年的过往。
身旁,忽然经过一个背影像极了她的女人。
路遇白忍不住失落拽住对方的手,“是你吗!”
年轻的华裔女孩一脸莫名的回头,男人眼底的失落更重。
“抱歉,是我认错人了。”
余笙,你知道吗。
自你离开后,我见过的所有人都开始像你。
却唯独,不见你。
……
路遇白回国已经过去了一周。
陆昊这一周的心情终于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工作狂一回来,律所堆积的案子就再也不愁。
路遇白将自己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几乎让这些事情占据了他的全部时间。
唯有充实,才不会胡思乱想。
只有让身心彻底的疲惫,才不会总是想起那个女人。
路遇白的长指在鼠标上滑动着,他盯着电脑屏幕的邮件,他给余笙发出去了几十封,却一封回信都没有收到。
余笙还是个律师,邮件来往是日常工作必备,不可能看不到他的邮件。
她在躲他。
午间休息的时候,陆昊来了路遇白的办公室说笑,Kelly忽然红着眼睛进来。
路遇白律所的工作节奏虽然紧张,但氛围却很轻松。陆昊一见就忍不住问,“怎么了这是,被谁欺负了哭成这个样子?”
Kelly擦了擦眼泪,抽泣着抱怨,“你们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第25章 厉害
“哎哟我的姑奶奶,不要开性别炮啊。这世上还是有很多好男人的,比如咱们尽职尽责的路律师。”
听到陆昊的恶趣味,路遇白皱紧了眉头。
Kelly一听,哭得更厉害了。
“行,行行行!我错了!不逗你了,到底出什么事了?”陆昊也不是不识趣的人。
Kelly见好就收,郁闷的倾诉起来。
陆昊听到最后,摸着下巴认真分析道:“所以说是因为你男朋友要出国工作两年,你接受不了异地?”
“异地很辛苦的,如果他不走,今年我们就结婚了!”
“他去哪里?”
“加拿大。”
闻声,一直沉默的路遇白却忽然站了起来。
Kelly一惊,误以为是吵到了路遇白,有些紧张道:“对不起路律师,我是不是太吵了……”
“不关你的事。”
路遇白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拧眉径自对目瞪口呆的陆昊开腔道:“昊子,你找人务必用各种手段,查一下余笙这两个月出行的所有航班路线。”
说罢,他扭头看向Kelly,“Kelly,麻烦你立刻帮我订一张明天去温哥华的机票!”
看着男人急不可耐的模样,陆昊疑惑又好奇,“Kelly的男朋友要去加拿大工作,怎么,你也准备跳槽去加拿大了啊?”
听见陆昊的调侃,路遇白没有笑,呼吸却不动声色的抽紧了些许。
看见他这般严肃的模样,陆昊收起笑脸正色起来,“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要去温哥华。”
“枫叶。”
“什么?”
“余笙说过,她喜欢温哥华的枫叶。”
准确来说,余笙只是喜欢,却一直没有机会去。
路遇白其实很多次都悄悄定好了机票,想给她一个惊喜。
可每次不是因为工作忙耽误了,便是与她因小事争吵冷战而错过。
刚才Kelly提到加拿大,他才恍若醍醐灌顶!
余笙既然不在伦敦,那很大的几率,便是去了她最喜欢的温哥华!
……
半个月后。
清早,律所刚刚开门。女人便急急忙忙的走了进去。
陆昊好不容易提前了一点到律所,压根没料到大清早便会遇上这个不速之客。
“余小姐,你要是有诉求呢就先按常规的流程来走,找人呢就请自便。”
余歌这半月找路遇白已经找得快要发狂!
她给他发了无数封邮件,打过不计取数的电话,没有一次得到过回应。
路遇白,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故而她今天会忍无可忍直接杀到律所来,因为她相信陆昊一定知道!
“陆昊,遇白在哪里?你能不能联系到他?我知道你们一定私底下有联系,能不能告诉我?”
“路律师出差了,在加拿大忙一桩很重要的案子。忙完了就会回来。”陆昊给她倒了杯水。
“什么?加拿大?!”
余歌吃惊地睁大双眸,噌的一下站起来,“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有半个月了。”
“半个月?什么案子能忙半个月?!就算是打一场官司也早该回来了!”
余歌涨红了脸,路遇白分明就是在躲她!
第26章 离开
陆昊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些不懂事的女人,逼自己的耐心的笑了下,“那不然这样?你先回去,等遇白出差回来,我一定马上打电话告诉你。”
余歌狐疑的瞥他一眼,摇了摇头,“不亲眼见到他,我不会离开的。”
“那你想怎样呢?”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内,陆昊几乎是用上了自己全部的耐性支撑度过。
这天,他连忙避开外面的女人躲进办公室,忍无可忍的叫来了Kelly,“Kelly,马上给我订一张去温哥华的机票!今天就要!我受不了了!”
……
加拿大,温哥华。
路遇白不知不觉已经在这里住了半个多月。
这天,晨跑归来。他进屋洗完澡,房门便被人按响。
路遇白在监控视频上瞥了一眼,眉头微微一皱。
陆昊舟车劳顿,一进门便直接瘫在了沙发上,故作夸张的捶着胸口抱怨:“路律师,我觉得你要付我精神损失费。”
路遇白边换着衣服边沉声问他,“我怎么就惊吓到你了?”
“是!你是没有惊吓到我!但有人因为你天天骚扰我!我都快疯了!”
陆昊从沙发上噌起来,埋怨像开了闸门的洪水,滔滔不绝的数落起来。
“自从你走了半个月,余歌就开始天天来律师!每天准时的比律所的同事都勤快,关键是来都算了,死缠烂打是什么套路?”
“我都跟她说你出差了,一回国我马上联系她,那个女人还不肯罢休!遇白,你怎么就招惹了这么大个麻烦?”
在陆昊的审美观里,女人就当像余笙那样。
独立、自持,有思想,也有支撑梦想的才华。
而不是这种整日寄希望于男人身上的怨妇。
“她再来律所,不用给我面子,赶出去就行了。”
路遇白喝了一口黑咖啡,眼神平静无波。
陆昊睁大了眸子,“我烦都烦死她了!”
“对了,来这么久了,你有余笙的消息了吗?”
闻言,男人端着杯子的手微微一顿,缄默不语。
看他失落的神情,陆昊就知道一定没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