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下那朵黑心莲/在病娇师弟手下的苟命日常(152)

审问结束，大家散去，慕真真被两名弟子押了出去。

从始至终都没有抬头，她不知道如何面对慕怀川，更不知道慕怀川为何还认她。

慕真真再次回到牢房，窗外透进来的光依旧明亮，她站在光线下，有种尘埃落定的安心。

不知站了多久，身后牢房的门打开。

慕真真转身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慕怀川。

慕怀川定定的看着她，仿佛在看她，又好像不是。

看了好一会，他突然扬起笑容走进来，关切的拉住慕真真的手道：

“真儿，别担心，爹很快救你出去，会没事的。”

慕真真看着他僵硬的笑容，抽回来手，垂着目光落在他微颤的手上，低声道：

“我不是你的女儿慕真，我叫慕真真。”

慕怀川突然发怒，他握住慕真真的胳膊，怒吼道：“你是，你是我的真儿，你是！”

他一遍一遍说着你是，像是在说服慕真真，更像是在说服他自己。

慕真真平静的看着他，平静到近乎残忍。

慕怀川慢慢松开慕真真的胳膊，摇摇欲坠的向后退了两步，嘴里还在喃喃道：“真儿没死，你是真儿。”

“对不起”，慕真真道。

慕怀川低着头沉默了下来。

突然一把剑出现在慕真真眼前，慕怀川再抬头已经恢复了冷静，眼里只剩悲伤。

第128章 谢谢还有对不起

“真儿怎么死的？”

慕怀川咬着牙问出这句，每一个字都带着悲痛。

他眼里的悲痛太过沉重，慕真真不敢再看，低下头看着地上的光影，轻声道：

“在秘境中中了毒，被队友扔下，毒发身亡。”

“所以你就夺了真儿的舍？”

“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一个游魂，因缘巧合下进了这具身体，对不起。”

此时此刻，慕真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说什么都显得苍白。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慕怀川痛苦的质问，剑尖往前递了一寸，瞬间割破慕真真的喉咙，留下鲜红的血。

慕真真闭上眼睛，眼泪顺着苍白的脸颊流下来。

这条命本来就是捡来的，现在也该还回去了。

来这个世界一趟，遇见了很多人，看到了很多不同的风景，也算值得了。

慕真真双手捏紧裙边，因为太过用力而骨节泛白。

她静静的等待的慕怀川的审判，良久，却听到灵剑坠地的声响。

慕真真睁大眼睛，看到了慕怀川掩面流泪。

看着真儿的面容，他下不去手。

慕怀川知道，这一切怪不了慕真真，要怪也只能怪他这个父亲不称职。

“其实早在你从秘境回来我就发觉到些许不对劲，真儿骄纵，受了委屈看到我会哇哇大哭，可是你没有，你反倒会安慰我。

虽然你说秘境的经历让你有所改变，可是和我相处十几年的女儿我怎么会不了解。

只是你和真儿太像了，除了真儿骄纵的性格外，你和她其他方面都有相似，口味都是一致的。

我当初给你做的鱼汤有试探之意，那里面有真儿爱吃的菜，还有她特别讨厌的菜，可是她不爱吃的你一口没动，她爱吃的你也爱吃。

我放下心来。

我想是我多心了，你就是我的真儿。”

说到这里慕怀川红着眼睛看向慕真真，只是刚看她一眼，泪水又止不住的落下来。

“其实我只是在自欺欺人，不敢去更深的验证，害怕结果不是我不能承受的，害怕我的真儿真的没了。

可是怀疑一旦落到心里就再也挥之不去，我没法不去想你若不是真儿，那我的真儿去了哪里，该怎么办？

说到底是我这个父亲不称职，太懦弱了，不敢接受事实罢了。”

慕怀川的脊背在不知不觉中佝偻，眼睛也失去了光彩。

“对不起。”

慕真真无声哭泣，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她不知道如何安慰面前这个失去女儿的父亲，只能不断说着对不起。

这里面没有谁的对错，只有事实的无奈。

“真的对不起，爹。”

慕真真哭着道，这一声爹她已经叫习惯了，那么自然而然的就喊了出来。

只是这一次慕怀川没有回应，他踉跄着转身，离开牢房。

慕真真看着他失魂落魄的背影道：

“我知道你对我的爱原是给慕真的，但还是谢谢你，谢谢你给我做的每顿饭，谢谢你为我延长的桃花，谢谢你教我的每一张符，和你相处的时日我很开心。”

慕怀川的步子顿住，没有转身，在原地站了片刻，终是什么都没说离开了。

牢房恢复了安静，慕真真的心也空了。

慕真真坐在地上抱着双腿，她想尘不染了。

*

两天后。

尘不染正在急速向着春泽宗的方向赶去，飞驰的身影像一道流光划过繁星满布的天空。

突然腹部的疼痛让他身体骤然失控，从半空中掉落。

尘不染极力稳住身体，在坠地的瞬间一个翻滚，顺利落在地上。

他想立即站起来，可是腹部愈加剧烈的疼痛让他刚直起的腿再度弯下去。

“慕真真。”

尘不染脸色涨红，脖子上的青筋凸显，惊慌的喊着慕真真。

心脏猛烈的跳起来，恐慌在心底蔓延。

尘不染不敢耽搁，忍住腹部的疼痛，不管不顾的向着春泽宗方向冲去。

腹部的疼痛一直在持续，近一个时辰才停歇。

尘不染的心慌却一直未停，越来越强烈。

*

天光刚刚破晓，春泽宗山门前，一个小弟子正拿着扫帚打扫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