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眼一睁就是修罗场[快穿](213)
陈行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叔叔,阿姨早上好。”
于钦特地往陈行的身后看了看,发现确实没人后露出了和池秋琳一样的表情,一时不知该怎么说池远风才好。
于钦和池秋琳都是很随和的人,陈行很喜欢和他们聊天,该离开时还有些意犹未尽。
池秋琳把陈行送上了车:“有时间再来玩。”
陈行笑眯眯地告别,忽然视线凝滞了,盯着远处一个模糊的身影。
那个身影越来越清晰,嘴里还叼着一块面包。池远风的速度很快,直直地朝着他们跑过来,经过池秋琳身边的时候卷起一阵风。
池远风及时停住脚步,拉开车门,坐在陈行的身边,动作流畅,一气呵成。
池秋琳将散落地头发撩到耳边:“你怎么过来了?我还以为你要睡到明天呢。”
陈行总算知道为什么池远风喜欢阴阳怪气了,原来是一脉相承。
池远风揉了揉眉心,将她的阴阳怪气化解:“你要是舍不得我离开的话,我下次放假和小照一起多来陪你。”
池秋琳被哄得眉开眼笑:“少来这套,下次没看见人拿你是问。”
车缓缓驶动,池秋琳的身影在身后缩小,陈行收回了目光,好奇地看着池远风:“怎么黑眼圈这么明显?昨天晚上熬夜打游戏了?”
被罪魁祸首询问原因,偏偏池远风还不能说出真相,一时有些语塞。
昨天晚上对他来说是甜蜜的折磨,明明之前也有过同床共枕的经历,但一想到这次陈行没有失去意识,是在清醒的情况下同意他就有些激动。
兴奋的神经持续到很晚才安定下来,结果又被睡着后主动抱人的陈行唤醒,几乎一晚上都没睡着,天快亮时才有了些困意。
“让我眯一会。”池远风把头靠在陈行的肩膀上,自觉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肩上不重,但是头发抵在陈行的脖子上,有些痒,他伸手抓了一下,留下几道红痕。
池远风没睡深,车才停下他就醒了,但是不愿放手,耍无赖地勾着陈行不放。
陈行冷漠无情地推开了他,在池远风控诉的目光中不为所动:“我先走了。”
任筝和往常一样坐在柜台后,状态看上去并没有转好,神色阴郁,脸色苍白,长长的睫毛垂落,挡住眼底的深意,像个精致而了无生气的木偶。
在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后,任筝就像是转动了发条,下意识地抬起头,控制脸上僵硬的肌肉,绽开一抹微笑。
和任筝对视上时,陈行的脚步一顿,险些没认出来,有些犹豫地说道:“早上好。”
“昨天没休息好吗,感觉你的脸色很差,要去医院看一下吗?”
任筝知道自己这是心病,他正想找个借口搪塞过去,目光忽然停住,死死地盯着陈行脖子上的红痕。
“不用,我……挺好的。”任筝断断续续地说道。
如果他真的是个木偶,那此刻他体内的发条就像是运行到了极限,再转动一下就要断裂。
任筝的眼中出现了些许红血丝,愣愣地看着那个地方,许久没眨眼,视线从清晰转向模糊。
“你这几天就别做了,” 虽然任筝说没事,但陈行还是难以放心,关切地说道,“我一个人也忙得过来。”
任筝自然不肯同意,但陈行总抢在他的前面把活干完了,他连手都插不进去。
晚餐的时间店里终于空了下来,陈行一手拿着一个杯子,将其中一个递给了任筝:“给你倒了杯热水。”
“我们认识多久了?”任筝捧着杯子,腾起的烟雾让他的眉眼有些朦胧。
陈行陷在软椅中,闻言放空的大脑又开始运作:“半年多了。”
“时间过得还挺快,居然都过去这么久了。”
“是二百五十七天。”任筝轻轻说道。
陈行愕然:“记得这么清楚吗?”
“我记得你第一次来到店里的时候,穿了件黑色的衣服,比现在要瘦一些,脸上都是汗,进来就问我还招不招人。”
“因为当时忙着找工作,连房租都欠着别人的。”陈行耐心地听着任筝说完,笑道,“还得多谢老板收留了我。”
任筝也笑了,却无法冲淡脸上的郁色:“缘分真的很凑巧,我当时正想找个人来帮忙,招聘启事才刚写好你就来了。”
但终究是有缘无分,相遇是他们最近的一刻,此后渐行渐远,慢慢走向分离。
“我之前和你说过我不喜欢男生,”任筝在陈行睁大的双眼中说出了他最不愿听见的话,“是假的。”
“我喜欢你。”
“砰!”杯子从半空摔落,碎了一地。
几滴热水溅到了陈行的身上,他却毫无知觉,脸上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你在开什么玩笑?”
任筝打碎了陈行仅存的希望:“不是开玩笑,也不是恶作剧。”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这两天看上去脸色很差吗?因为我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你和别人在一起。”
他亲眼见证着陈行和那个人的距离不断变近,亲眼看着自己一点点绝望。
“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陈行从一开始的慌张回到了冷静,“我有喜欢的人。”
“你真的喜欢他们吗?”任筝被陈行毫不留情的话语刺到,眼周红了一圈,低声反驳道,“喜欢两个人能算喜欢吗?”
“为什么不算?”陈行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反问道,“我喜欢他们的脸不可以吗?”
“那为什么不能喜欢我?”任筝撕扯着嗓子说道,哭腔明显,“我到底哪里比他们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