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瘾(16)
他的手指触到被陈成辰辍吻的痕迹上,手指反复摩挲,那里引起一阵的麻痒,可程宁不敢动,此时她特别的乖,秦蒅的手在那痕迹上停留,似是在想怎么才能弄掉这些痕迹,他很仔细的侧头看那些痕迹,似是在对一件有裂痕的艺术品所抱有的神色,“以后见到陈成辰躲远点,知道吗?”
她点头,那里被秦蒅搓的有些痛,她便制住他的手指:“疼。”
秦蒅似是叹气,带着诱惑的声音:“靠近点。”她凑过来,他的唇贴上去,向着那痕迹使劲辍吻,程宁“嘤”了一声,惹得秦蒅火起,他拉着她的手向自己,声音里满是欲求不满的沙哑:“来,亲亲它”
程宁今晚挺怕秦蒅的,所以格外听话,而此时还是有些抗拒,他便轻声诱哄着,以前从没有哪个女孩能从秦蒅嘴里听到过情话,更别说这种哄人的语气,他缠着她,手指在她光/裸的肌肤上游走,“乖,我的卿卿,来亲亲它。”
她拗不过俯身下去,秦蒅“嘶”了一声,“别咬,牙齿收起来。”他觉得眼前的女孩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宝,他想将这世上最动人的情话讲给她听,或是吟哦成一首歌,动人的歌曲里全是眼前这姑娘。
这晚秦蒅和程宁睡在一张床上,程宁早困,一会就睡得人事不知,秦蒅便轻抚在之前那些痕迹上,一遍遍的,她因为感到疼便躲得远一些,他便将她拉回来,拉到自己的怀里,似是抱着才能睡着。
秦蒅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黏人的人,也从来都没觉得自己喜欢抱一个人入睡,原来其实自己一直想这样子,原来会感觉美妙,如此的拥抱一个人。
第二天早晨吃早点的时候陈叔对程宁说要带她去买衣服,“我看你也没带什么衣服,应该都是比较需要的,我带程小姐去逛一下商场吧。”
程宁拿面包的手不自觉的捏紧了下,低头答了一声。默不作声的吃着早点,秦蒅在一边看着,温声说:“我今天要去学校一趟,今天就让陈叔带你去吧,有什么需要直接告诉他就行。”
“谢谢秦先生。”
“叫我秦蒅。”
“谢谢秦蒅。”
“嗯。”秦蒅吃完了自己那份,陈叔便送他学校,程宁坐在餐桌前双手握在一起,她站起来收拾好餐桌,洗碗整理垃圾有条不紊,做完这一切她便坐在餐桌前,陷入沉思里,似是一张大网在慢慢编织,然后慢慢收紧,一次次的编织又一次次的收紧。
她思虑渐重,开始考虑细节与可行性,行动力上要怎样妥善处置,首先是陈叔,他洞察力非常强而且善于观察,与她相处时间也长,是最需要警惕的对象。她深吸口气,想象着种种可能性,想着N市,恨不得长了一双翅膀,可越是冲动越要忍耐,以至于不能控制的手抖。
程宁深呼吸,连着不停的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冷静,可内心却止不住的汹涌。
这天中午她小睡了会,梦里她又回到了N市,那个生她养她的城市,或许是喜欢了所以连大学都困在那里,她梦到了章致和,他还是大学时候的样子,一脸宠溺无限温柔的模样,她梦到了自己踏在了N市的土地上,章致和站在身后,她回头却看到了秦蒅,她睁大了眼睛听他问:“程宁你要去哪儿?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要离开呢。”他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一双眼凌厉又无情。
☆、第二十章
程宁猛然坐起,已是午后时分。她擦着额头上的汗,坐了会扭头看到玻璃窗外亮起的车灯,陈叔从里面走出来,从后座接出秦蒅,两人一同入了屋内。
程宁在屋内逗留了好一会儿,才推门出去,秦蒅今个心情颇好,见到程宁也是一副明媚的模样,问:“站在那里做什么,过来。”他伸出手臂来牵她的手,“一个人在家里怎么样?”
她回握他的手,秦蒅的手比她的凉,却细腻柔韧,“是有些无聊呢,我能出去转转么?”
“当然可以了,就当自己的家。”他示意她推向客厅,“需要什么就跟陈叔说。”陈叔正端菜过来,见到程宁于是问:“怎么了?程小姐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啊。”
程宁这次抬起头,面露微笑,“没什么的,刚才睡了一觉好像有点感冒了,没事的。买东西的事还要麻烦陈叔你了。”
“我很乐意。”陈叔摆好菜,三人吃罢饭,秦蒅去了书房,陈叔载程宁去了一家大型的百货商场。告诉她买什么都随意,只要合心意就好。
程宁买完日用品,又去买了几件成衣,两人来到三楼 ,她便朝靠里的一家去,目的似是很明确,等结账的时候陈叔随意扫了一眼,一车的物品里就程宁最后挑的那两件大衣最贵,价值上万。不禁暗想:“这挑衣服的眼光也太精明了些。
回家的时候秦蒅一个人在客厅里看电视,见两人也只是点了点“回来了?”
“嗯。”她去房间里放东西,从门后听陈叔在客厅里问秦蒅一些学校里的事情,她站在暗里,静静的听着两人絮语,低了头看着脚下,时光似是从脚下流过,带出了痕迹,她想问,被她踩在脚下的是什么。
晚上秦蒅带了程宁一起在客厅里消磨时光,和她玩一种很简单的石子游戏,规则简单而且容易掌握,玩棋子的时候问:“住的还习惯吗?”
“嗯,挺好的,陈叔对我很好,带我买了很多东西。”
“你喜欢这里吗?”
程宁捏着棋子的手指揉了一下,她看着棋盘似是琢磨该怎么下,一边却十分轻松愉快的口吻叙述着今天的购物过程,“我还买了大衣,看一眼就觉得喜欢。”
“喜欢就好。”他继续下子:“若是喜欢,让陈叔多买几件。”她放了一子,“嗯”了一声。
他吃完了她盘上的棋子,败局已成定局,她也不觉得失落,仿佛落败是理所应当一般,秦蒅这时扬起手,然后手指朝她钩了下,她隔着棋盘凑过去,只见他细长骨节的手指弹在她额头上,“啊。”程宁捂着被弹的额头,秦蒅手劲真大,额头一定红了,他看她眼里都带了泪花,于是一只手揽过她的头,在被弹的地方亲了下,手掌抚着那被弹红的地方揉了揉:“还疼吗?”
程宁摇头,还是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觉得秦蒅就像个对自己喜欢的人恶作剧的小学生,带着稚气和蛮横。他仔细看程宁的额头,发现红印退的也快,于是放开,“困了话就去睡吧,我再看会书。”
程宁点头,她离开客厅去了卧室,小心翼翼的关上门,并在门后站了好一会儿,然后动作很缓的将灯光调到最暗,推开衣柜看着那两件挂好连吊牌都没拆过的大衣,然后拾起重新放进包装盒子里,小心翼翼的放好。
等所有的灯光都暗下来,她看窗外的景色,似是看了很久,连黑暗都沉寂了下来。
第二天陈叔要带秦蒅去学校处理事情,吃完早餐后便开车去了学校。留程宁一人独自在餐桌前,她一边吃着烤好的面包,吃完早餐后程宁进屋里重新换了套厚重的衣服,拾起放在桌上的手机看了下时间。
出门的时候还刻意上仰了头,门的侧上方夹着监视器,她只是瞥了一眼,双手插/进兜里走上大道,这一天她只是在这附近转了几圈,回来的时候秦蒅和陈叔两人还没回来,屋里很暖和,她便在厨房当帮佣。
第二天秦蒅和陈叔回来的时候程宁并不在家里,心里也觉得奇怪便拿起手机,这时程宁回来,脱下厚重的羽绒服发现秦蒅正在看她“去哪了?”
她脱着衣服鞋子,穿着拖鞋走进客厅里,“去外面散步了,从西边那条街道上走的,然后在后面的公园里转了几圈。”
秦蒅也没再询问了,就这样吃罢了饭,让陈叔推着进了书房,“这附近的监控视频你帮我找一下。”陈叔应吩咐而去,秦蒅在这静寂的书房里想自己是不是无聊了点。说到底还是不信任的,之前她在那种场所里厮混,他对那样的场所也最是了解。环境复杂不说,人心险恶防不胜防,他不想她与这些人再有所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