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细腰玉颜,引清冷太子失控了(13)
无论是自愿入府,还是不愿的。只要被他看上,便只有一个下场。
当初的江丞相力排众议,替一个无身份背景的民女治了南王的罪,让他困于边关十年。
而今,十年已至。
便是太后都担忧,南王见到念窈后,会不顾念窈的宫女身份强占了去。
更是担忧,他在知晓念窈身份后。
会将当初对江丞相的恨意,倾注在念窈的身上。
于是,便是在念窈不知晓的地方。
这些日子里,收拾内殿置办茶点的任务,都轻减了许多。
只是念窈也乐得轻松。往常时候,她不仅要干大宫女干的活,还要在安嬷嬷手底下学习规矩。
虽日日感觉都有长进,可毕竟太累了,每日回屋后,倒头便睡。
如今,念窈终于有机会翻看青儿给她的,贺景宗给她的回信。
信中有说,她的一双弟妹已经被接到了贺府。
他如今尚未婚嫁,对外称璋哥儿与朝朝是他的远房表弟表妹。
而璋哥儿的腿因着及时被他发现,如今已躺在床上数日,再过段时间便能下床了,于行动无碍。
朝朝如今已经八岁,他替朝朝寻了个女师傅,教朝朝习字。
便是信纸最后两行,都是朝朝与璋哥儿分别写的话。
念窈看着这稚嫩的笔画,眼中都满是湿润。
还好。
好在他们如今都无恙。
第11章 求为侍妾
卫国的东南边沿海,从边疆策马回兆京,得数十日。
等南王进宫的时候,已近深冬。
朔风席卷整个皇宫,风雪漫卷,六出花自空中散落,积在廊檐之上蒙上白绒绒的一片。
冬日里暖阳似乎都带了倦意,照映在窗牖之上雾蒙蒙一片。
掀开帘进屋,鎏金兽首香炉之中燃着梅花状的香饼,暖烟散漫开,屋子里的炭火烧得极旺。
太后年纪上去了,愈发受不得凉。便叫伺候在屋里的宫女们,手心上都是薄薄一层汗。
久居沿海之地的南王,还好是身强力壮,否则险些受不住这北方的寒意,如今在寿宁宫里热气腾腾,倒是觉得正好。
南王身形魁梧,额间上有一道显眼的疤痕,更是衬得他一脸阎罗像。
南王扫视了一圈正殿之中的宫女,眼里是显而易见的失望。
他收起放肆的目光,看向坐在正位之上,着一袭金松鹤纹宫装,只梳个平髻的太后。
太后身量算得上干瘦,可面容却丝毫不带刻薄,是福气满盈的贵妇模样。
她目光落在南王,这个并不亲昵的庶子身上。
“南王有心了,还特地跑来寿宁宫一趟。若不是哀家前些日子旧病复发,南王的洗尘宴,定是不会落下的。”
南王摇了摇头,他并不在意这个。
“母后您如今康健便是最大的福分。”他不擅长说这些讨人欢心的吉祥话,只说了这句之后,便开门见山说明自己的来意。
“只是,儿臣听闻那江鹤龄的女儿,在母后宫里头侍奉?”
太后戴着护甲的手指微微一顿,又似毫不在意般开口:“南王这是想同母后讨人了?”
她语气之中带了笑意,便是唇角也微微扬起。可若是仔细瞧,太后眸色之中却淡淡的,没有丝毫的笑意。
南王不懂迂回,听太后的话,便是颔首:“若母后愿意割爱,儿臣还有一个侍妾的位置能给她。”
王爷后院之中,王妃一位,侧妃两位,侍妾六位,其余的便是不入流的通房丫鬟。
南王的后院美人虽多,但给到名分的,确实寥寥无几。
若念窈的身份只是一个普通宫女,太后便应下了,只是…
太后叹了口气:“只是不凑巧了,那丫头最近被哀家罚去了佛堂之中。”
佛堂森严,断然不会让尚且在里边伺候的宫女入了王府做侍妾。
南王眉心皱紧,他原本就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如今瞧着,像是能吃人一般。
便是太后身侧见惯了世面的安嬷嬷,如今也不由得心中一紧,侧身想抵在太后身前。
就怕这南王在外太久不懂规矩,将太后给吓住了。
她还未动,太后便察觉到了,伸出手来摁着安嬷嬷的手,不叫她动分毫。
太后如泰山一般坐镇,神色也丝毫未变。
面上依旧带着笑意,像极了庙里高高供起的观音殿下。
南王过了半晌,才似乎察觉到自己方才的怒意不应当在太后面前表露出来。
只是,他如今烦躁得很,便是连唇角都抿成了一条直线。
想法落空,南王也不愿在太后面前做足了个乖顺儿子的样。
他站起身来,便是整个正殿都似抖了一抖。
躬身对着太后,南王好歹是行了个规矩至极的礼。
“既然如此,倒也不好让母后割爱。今日便不叨扰母后了。”
太后颔首,话语间如沐春风。
“珠儿,送送南王。”
安嬷嬷站了出来,面上挂着得体的笑意,与自家主子如出一辙。
“南王殿下,请。”
南王拱手,大步流星地走了,等他背影再看不见时。
整个殿里的宫女都松了口无声的气。
等送完南王之后,安嬷嬷走了回来,她面上闪过一丝焦急。
是在担心念窈。
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主仆,便是安嬷嬷一个眼神,太后都知晓她在想些什么。
太后思忖片刻,道:“唤她过来吧。”
安嬷嬷垂头应下:“是。”
念窈在自己屋子里打着络子,细长的红线从穿过她纤细手指,变幻成众多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