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鸢哭笑不得,这让他说什么好,他怔怔望着风半崖消失的方向,眼角染着笑意。
通晓进来时,就见着凤鸢似笑非笑:“门主,怎么了?”
“无事。”
通晓还是顺着方才凤鸢看的方向看去,除了随风飘落的桃花瓣之外,并无异常。
“江南怕是要有高人出没了。”凤鸢懒洋洋道。
能在暗藏杀机的孟府来去自如,无人发现,若不是高人,那便是他的人太不成气候,可是前者明显要比后者更有说服力啊!
通晓不明所以,不知凤鸢为何要说此话,但说了无事,他一个手下又怎好过问主子的事儿。言归正传,他把罗裳门飞鸽传书来的信件交给他。
凤鸢抖开信封,一目十行,其实……也就四五行字,看完后把信给通晓看。通晓一览,大致意思是怡红院生意做不下去了,催芬芳正在罗裳门寻死觅活~
事情的原委,通晓大致上了解。没想到怡红院还真撑不下去了。
“属下这就回去解决。”
凤鸢意味深长道:“衣服拿来。这事儿我去解决。”毕竟人家姑娘邀请他去怡红院做客,岂能拒绝这么个有趣人的美意。
通晓有些吃惊,怎么突然管起这些小事儿:“您的身体……”太矜贵,不适合做这些粗活儿啊!
“十天八天死不了。”
……
崔芬芳回怡红院了,喜气洋洋。罗裳门亲自拨人下来复苏怡红院的生意,太有面子了,羡煞大江南北各个妓院的老鸨子~
“都给我记住了,待会儿有新姑娘要来,可是总部派来的人!从今往后可都给我客气点!”崔芬芳在大厅里扯着嗓子吼道。姑娘们都伸长脖子观望,受妈妈如此厚待,究竟是何方神圣。
待到午时,在众人的殷切期盼中,一辆轿子停在了怡红院门口,车上先下来个英俊男子,姑娘们一阵唏嘘。接着又下来了个带着白纱斗笠的女子。
崔芬芳赶紧上前去:“唉哟,通掌事 您怎么也来了。”
“门主不放心,让我亲自把孟笙歌姑娘送来。孟姑娘以后就住在五楼门主的房间。”通晓冷声说完,瞧着厅里正在打量他和孟笙歌的风半崖,干咳低声对崔芬芳道:“门主还说让风半崖和孟笙歌住一间房。”
“啊?”崔芬芳忍不住呼出声来。
“啊什么啊!门主的安排你还要质疑?”
崔芬芳急忙摇摇头,赔笑道:“哪敢有这个意思,只是怕两人住一个房间,委屈了孟姑娘。”
此时孟笙歌突然掀开头上的白纱斗笠,清亮如泉水敲击石头的声音响起:“不会委屈。”
厅里的姑娘们被突然露脸的孟笙歌给惊到,眼珠子快要瞪出眼眶,细手绢儿遮着自己的脸,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呐。个个哭丧脸,想哭~先来了个神仙姐姐,这又来了个绝色姑娘,日子怕是没法过了,不如收拾包袱退休。
站在一干姑娘前端的韩香香几乎晕了过去,对付一个风半崖就叫她殚思竭虑,这又来了个孟笙歌~头牌的名号好像已经自己飘走了,强稳着站住脚,身后姑娘们窃窃私语的声音落入耳中。
“风半崖和孟笙歌简直天下绝无仅有,这下子怕是会有两大头牌并居啊。”
“怎么是两个?不是还有韩香香吗?”
“韩香香,呵,她那样子能登的上台面和人家比吗?相貌一个都比不上。”
“韩香香还是饱读诗书的。”
“切,说得咱们怡红院有谁没有读过书一样。不过她是有机会多说两句罢了,还把她没得,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
韩香香听着不堪入耳的议论声,气的两眼上翻,软绵绵倒在了地上。
姑娘们一阵骚动:“妈妈,妈妈,香香晕倒了。”
韩香香怕别人抢她位置,一个交好的姐妹也没有。平日在崔芬芳面前倒是乖巧喜人,在众姑娘面前却是趾高气扬。这倒在了地上,巧儿不在身旁,竟没有一个人去扶起来,全等着崔芬芳过来查看。
“唉哟,快把人送回房,叫大夫瞧瞧。”
于是这场隆重的见面会就在韩香香的一倒中草草结束了。
崔芬芳和蔼可亲的引着孟笙歌和风半崖到房中。屋里只有两张床,一张是大床,一张则是侧房下人住的小床,毫无疑问,崔芬芳把风半崖安排在了小床上,而孟笙歌坐拥大床。一番安排后,她才去看韩香香。
风半崖喜滋滋的坐在方桌旁倒茶喝,顺便还给孟笙歌倒了一杯。
受了此般不公平待遇,她依旧保持着原样,还有心思喝茶水。孟笙歌笑道:“你很开心?”
“住这间房有东圊,我很开心。”风半崖吐露心声,她之前睡在一个黑漆漆的小屋,空气不好,光线不好,还没有东圊~
“难道其他房里没有东圊吗?”
“隔壁韩香香屋里没有,我以前的房间也没有。”
孟笙歌往隔壁望了一眼,大致了解风半崖之前的境遇了。
“你叫什么名字?”
“风半崖。”
“很不错的名字,我叫……”
风半崖出言打断:“我知道你叫孟笙歌。大厅里通晓介绍你的时候我听见了。”
“你认识通晓?”
“他之前来过这里。”
孟笙歌若有所悟的点点头。风半崖道:“你长得很好看,还有些眼熟。”
孟笙歌勾起嘴角:“大概是美人都有共通之处吧。”
“笑起来更眼熟了,特别是眼睛。”风半崖点评道,她忽然想起,几天前在孟府见到的那个男子和孟笙歌有些相似,孟笙歌也姓孟,还是通晓送来的,他们不会是兄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