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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情前夫今天火葬场了吗(217)

作者:圆只 阅读记录

她问他来吗?

他想拒绝的,只是他拒绝得太慢,而她却已经很快地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谢流忱反省过,他不应该心怀侥幸,半推半就地默认下来。

于是几日后,他能吃一点凉粥,有了些力气后,便铺纸磨墨,想写信托人交给她,说他不能赴约。

那一日夜里,他想了两刻钟,提笔写下三封信,都觉得不够好。

措辞需委婉,不要伤了她的自尊心;

更不能叫她觉得她是被他厌恶,才会屡屡遭拒;

内容也要简洁,不要流露出旁的意思和过度关心,引她怀疑。

他为难许久,烧了再写,写完了又烧,第二日炭盆里堆积的纸灰都快将火湮灭。

半月过去,他仍没写出一封让他满意的信。

他数着日子,在官衙与家中辗转,让自己奔波忙碌了起来,告诉自己并非故意不去写信,而是实在太忙了。

就这么磨蹭到了约定的日子,他又烧了一封信纸。

屋里摆着两个炭盆,一个炭盆里烧纸,另一个炭盆上支起架子温了壶梨花酿。

他从不喝酒,只是想闻一闻甜润的酒味,心里才不会觉得那么空落。

时辰一点点地过去,他如今是扮作成归云的模样,元若和元伏都不能出现在这里,这间小院中只能有他一人。

他只能自己站到窗前,往院外偷偷看一眼,她来了没有。

当时说好,她的马车会来接他的。

一想到她专程前来,在他院门前停留,是为了带上他,一同度过一整日,从朝至暮……

谢流忱没有再想下去,再想下去,他就失了该有的分寸了。

他知道自己这样不好,可若他能克制住自己,不起心动念,那便没什么事吧。

所以其实这次他可以不拒绝她的吧。

一旦生出这个念头,他立刻扔下笔,心跳得更快了,可他是高兴的,不由自主的高兴。

再不感到为难。

思绪起伏间,他想起件要紧事,他该吃那瓶丸药了,否则这两日药效就要结束,他会恢复原本的容貌。

他刚探手入袖,屋门吱呀一声轻响。

谢流忱袖手,回过头,腕间悄悄现出一把匕首。

他将身边的暗卫都撤了,就是怕崔韵时来的时候,会发现他的不寻常之处。

他必须像成归云一样,是从头到脚都普普通通,会在院子里种小白菜,做饭时扒两片叶子的那种人。

他望着来人,一张全然陌生的脸。

那人笑呵呵地开口,却是他熟悉的嗓音。

“上回让你空等,我特意找你赔罪来了。”

是大巫。

谢流忱凉凉道:“谁许你不请自来,踏入这个门的。”

大巫毫不生气,换上满脸惭愧之色:“是的,我十分歉疚。”

谢流忱知晓她是惦记着自己的血,崔韵时或许就快来了,他不想与大巫纠缠,直截了当道:“你为何也会重生?”

他的愿望明明是能让崔韵时有重来的机会,以及他想要再见她一面,整个愿望和大巫没有半点关系。

而上封信里她的口吻,已然表明了她就是上辈子那个大巫。

“我是大巫,自然有一些独到之处。”她边说边走向他,“我需要你为我做件事,你有什么想要的,我们继续做交易……”

她的声音有些不易察觉的温柔意味。

谢流忱没有喝止她,也没有不许她继续靠近。

人要做坏事的时候,总是喜欢维持着原先的平和,直到动手的那一刻才陡然翻脸,看来大巫也不例外。

他在心中发出一声嘲笑,他总是很容易读出旁人对他的恶意。

就如母亲对他的恶意一样,有时候雨不曾落下一滴,可是人能嗅到潮湿的雨将落的气息。

他察觉到了,大巫似乎并不忍心对他下手,所以她选择和他的母亲一样,伤人的时候把眼睛闭上,看不见,她们就不会愧疚太久。

大巫在半途顿住了脚,失笑道:“我真是不习惯在孩子面前装模作样,苏蘅,直接动手吧。”

屋中的气氛凝滞了一瞬。

而后两人都出手了,谢流忱并不擅长近距离正面搏斗,他习惯背后伤人。

大巫也不擅长与人打斗,可她有备而来,选择的这具身体功夫甚高,就算谢流忱有再多准备也是无用。

她将身体控制权交还给苏蘅,此人一出手就拧断了谢流忱的喉骨和颈骨。

看着这颗头软绵绵地歪出一个怪异的角度,大巫慢悠悠地拿出一个巨大的布袋。

她抓住他的脚踝要套进去,想了想,对苏蘅感叹道:“还是你来吧,我有些不忍心呢。”

苏蘅便老老实实地将他塞进布袋中,又让大巫继续掌控她的身体。

大巫打开门,等在外边的第三人探进头来:“大巫,结束了吗?”

“嗯。”

这人便进了屋,站在镜前打量起自己来,赫然是一张和谢流忱一模一样的脸。

苏箬对着镜子挤眉弄眼,心想就算做这么奇怪的表情,还是好看得不像话,一点不显轻浮,反倒让人想捏上一把。

虽然突然要做男人,感觉很奇怪,可是这张脸她又很满意,她还是很有兴致当一当谢流忱的。

苏箬保证道:“我会一直扮演谢流忱的,直到大巫办完事为止。”

她看了看布袋,又问:“我们什么时候把他放回来?”

大巫含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苏箬必须留在这,大巫则扛着布袋向外走,刚一推开门,就撞见崔韵时。

崔韵时是来接成归云的,她万万没想到会看见这样不可思议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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