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薄情前夫今天火葬场了吗(27)

作者:圆只 阅读记录

把不该留在这的人清空以后,他才继续说:“你们是亲姐妹,就算要大打出手,也不要为了这么可笑的原因。”

谢澄言哑着嗓子,她刚才吼太响,现在嗓子都劈了:“什么可笑的原因,她分明没把嫂嫂放眼里,没把我当回事,长兄你看不出来吗?”

“这还不可笑吗?”谢流忱反问。

崔韵时垂下眼。

确实,她在谢流忱眼里是个无足轻重之人,为她争执怎么不可笑呢。

谢流忱还是不疾不徐地道:“燕拾只是想让她做几个花环而已,身为长嫂,关爱妹妹本就是她该做的,燕拾没做错什么。”

谢澄言哑口无言,并非是无话可说,而是她没想到谢流忱是这么想的,还当着崔韵时的面这么说了。

长兄明明在其他事上都看得透彻,此事也不例外。

他绝不是看不明白,只是当真觉得委屈崔韵时没什么大不了。

谢澄言看了崔韵时一眼。

那一眼满是担忧怜悯,还有隐晦的歉疚。

早知长兄偏心至此,她为嫂嫂出头也是无用的,只是白白让嫂嫂受气丢人。

这一眼却刺痛了崔韵时。

有人不把她当人,觉得她是泥胎木塑,不会痛苦不会难过,久而久之,她似乎也真的越少在意自己的感受。

只要她有表面的体面,能让娘亲和妹妹过得好就行。

她一直这么劝说自己,坚持到现在,回头一看,六年都过去了。

她觉得自己长大了,通达了,能不因别的人或是事而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虽然受气,但活在这世上,谁能全然不受磋磨呢,其实她过得也还不错吧。

可是现在有人同情她,为她难过,她用以自我安慰的虚幻气泡瞬间被扎破,露出所有真实的不堪,和她自己都不想面对不愿深想的种种屈辱。

她怎么活成了这样。

舒嬷嬷快步走进亭中,她虽然走得急,但是面无异色,举止得体,一见便知是显贵人家培养出来,伴在儿女身边的得力助手。

她说:“公子,郡主得知了这里的事,要你们都过去。”

“两位妹妹都受了伤,先让大夫看过,待会再去见母亲,”谢流忱起身,对崔韵时道,“这里的事都交给你。”

随后他便离开了。

他走后没多久,两位大夫也赶来了,检查过谢燕拾和谢澄言的伤势之后,说谢燕拾无大碍,只受了些外伤,伤又不在明处,便擦一些药油活血化瘀就好。

谢澄言则严重一些,脾脏轻微破裂,需要在床上静养,千万不能再与人动手。

崔韵时立刻让人照着药方去抓药,再用担架慢慢抬谢澄言回院子里去。

待检查完崔韵时的左臂和腹部,两位大夫商量一番,张大夫慎重道:“夫人并无内伤,但这左臂因是陈年旧伤,粗诊之下是没有问题,但是夫人疼痛不止……我二人对骨科并不是那么精通,只恐医术不精,夫人还是请专精骨科的大夫来瞧瞧为好啊。”

崔韵时给了三倍诊金,封了他们的口以后,又遣人去世仁堂请擅长骨科的大夫来。

出去请大夫的下人还没回来,明仪郡主院子里的人又来了,一个小丫鬟请崔韵时三人去清晖院一趟。

谢燕拾借口身上疼痛,不肯去,生怕被母亲责罚。

崔韵时忍着痛道:“二妹妹不必担心受罚,有你长兄在,不会让你受一丁点苦的。”

谢燕拾瞥她一眼,她本该觉得得意,就连崔韵时都亲口承认长兄对她的疼爱,但看着崔韵时浑不在意的模样,她又得意不起来。

谢燕拾别别扭扭地坐上软轿去了清晖院。

到了清晖院时,天色昏昏,几乎没什么亮光了,院中点起烛火。

崔韵时踏入院中,已经被左臂的痛楚折腾得十分疲惫。

两人被带入堂中坐着,等待明仪郡主传唤。

屋内安静,崔韵时耳力又比常人要好上许多,此时便能清楚听到后堂里,明仪郡主和谢流忱母子的谈话声。

谢流忱:“……她们俩的争执皆因崔韵时而起,是她不能调和两姐妹的关系,致使她们大打出手。但她是我的妻子,如果母亲要罚,我该担负首责,崔韵时其次,两个妹妹最末。”

崔韵时一怔,撑着额头无话可说。

就算谢燕拾嚣张狂悖到了十成十,在谢流忱眼里也是“她没有什么错”。

而就算这整件事,崔韵时的责任只有一,在谢流忱嘴里也有六七成的责任。

他不许她教训谢燕拾,不许她让谢燕拾受一点委屈,闹出了事,最后责任却要她担。

她能怎么办?他要她怎么做?

跪下来给谢燕拾磕头,求求她不要生气不要闹吗?

说到底她最大的错,就是嫁给谢流忱这个偏心妹妹,面善心硬之人。

在谢流忱眼里,她这个人微不足道,就如一个精美的白瓷茶盏,虽然值钱、用着趁手,但摔在地上,碎就碎了,不值得他多心疼一息。

她粉身碎骨的一声响,也不过让他听了得个趣。

因为这样的茶盏,他有的是。

第12章 第 12 章

崔韵时定定神,继续听他们说话,只听明仪郡主慢慢道:“那照你的道理,你没有教好妻子,所以妻子有责任,而我是你的母亲,我没有教好你这个儿子,那其实该担负首责的人是我喽?”

“儿子并无这个意思。”

明仪郡主没再说话,许久之后,她才道:“你的脾气真像你父亲。”

崔韵时辨不明这句话的语气,但直觉这不是夸奖或是怀念往事,而是一种非常失望的语气。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