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路人甲女配只想长命百岁(149)+番外
一顿饭在朱氏骂骂咧咧中吃完,把要洗碗的张倾赶了出去。
张倾争不过,就去了张松之的书房,在宽大的窗边有一张书桌,上面还铺着宣纸,笔墨皆在。
书桌后面有一书架上,摆了许多书,有些已经翻的起了毛边。
书房里面一尘不染,可见日日有人打扫。
张倾坐在书桌前,看着宣纸上没写完的半句诗,上面还有着点点血迹,“虚负凌云万丈才”(注1)
字迹方正光洁,一手老练的馆阁体,尾笔有些虚无锋利,能看出书写之人身心中苦楚郁闷。
张倾细细用清水研磨,用稚嫩的手提笔蘸墨,写下了下半句。
“一生襟抱未曾开”(注2)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注3)
字体浑厚锋利,竟然带着隐隐的锋芒,丝毫看不出是个7岁稚童所写。
张倾写完后,把东西收好,心中暗自道:
您且放心,我既成了您的女儿,定然会完成你们父女的愿望,不会辜负这种往生的。
张倾仔细的把写好的字折叠收好,摸了摸水咣当的肚子,微微叹一口气。
这个家如今除了这个这个书房,简直就是一贫如洗,就连冬日的棉衣被子都拿去当了换药。
她一会儿打算带上一黑一黄两只狗,在自家后山里碰碰运气,看看自己能不能先改善一下家里的伙食。
气机虽然无法修炼,但力气还是有一些的。
上一世董知瑾和赵礽相互揭短,活成了整个宁安府的笑话,两人夺嫡失败后,被贬为庶民,发配到琼州。
张倾坐巨舰路过琼州海峡的时候,许久没有反应的系统能量突然爆满。
后来本着下一世清零的心态,把自己感兴趣或者有用的文献都收录进去。
所以现在她空间里的书籍已经累积了一个可怕的数字,有些是她身临其境的经历过的。
有些是她没有去深究,比如科举之道!
张倾刚把东西收拾好后,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了两只狗的叫喊声,随后变成了呜呜哀嚎。
张倾连忙抬脚出了书房,就见一群人站盛气凌人的站在院子里,有个年近五旬的消瘦男人,正指着朱氏呵骂:
“张朱氏,你个丧门星,嫁到我们张家,先是几年无出,后又克死婆婆,如今又克死相公,张家是留不得你了。”
朱氏本来蛮横的脸上,在听到‘克死相公’的时候,突然变的有些苍白,本来挺直的腰板微微塌陷。
似乎整个人的精气神一下子被抽光了。
那老人见朱氏这幅表现,微微下陷的眼中闪过一丝得色,继续开口道:
“如今我侄儿虽死,但张家犹在,为了不让你克着倾哥儿,我就代我死去的侄儿休弃了你这克人的扫把星。”
张倾看着朱氏的身体晃了几晃,似乎马上就要支撑不住,她不待走进就洪声道:
“不知族长,依据的是大梁那条律法?”
众人听到声音后,转身看去,看到一个面容清秀的垂髫小儿,正拱手作揖。
态度虽然谦卑,但说话的语气十分的犀利,眼神也带着一丝压迫看向那老人。
张族长心中一跳,神情有些恍惚,他那隔房的堂兄考上举人的时候,就是这般的气势。
此刻他认真的打量了这个小儿,越看越觉得这个孩子,同自己的堂兄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般。
心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必须要拿捏住这母子二人,他的外孙定要出人头地。
“在张家,不需要律法,族长说话就是律法。”
一个穿金戴银的妇人骄傲的扬起下巴。
张倾目光温和的看向她,同时也瞥向她身边一个唇红齿白的男童。
大约十岁的模样,穿着上好的绸缎,人也干净白皙,他褐色的眸子正冷冷的看向张倾。
注1:唐,崔珏《哭李商隐》
注2:唐,崔珏《哭李商隐》
注3:辛弃疾《破阵子》
第129章 首辅大人流芳千古3
张倾心中冷笑,但面上不显,不疾不徐的走到朱氏面前,小手拉起她有些冰冷的手。
目光冷冷的扫过众人开口道:
“娘,父亲教我的礼记上说,妇人,从人者也,幼从父兄,嫁从夫,夫死从子。这个家,没有儿子发话,谁也赶不走您。”
从相公生病就陷入自责和惶恐的朱氏眼泪瞬间涌出眼眶。
夫君病死她虽然悲伤但没有哭。
邻居被人撺掇提前要债她能撒泼怒骂。
孤儿寡母以后如何生计她也觉得咬牙能挺过去。
可一刻她只想嚎啕大哭,女儿几句掷地有声的话,让她这些年饱受折磨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她女儿还那么小,竟也成了她朱幼娘的主心骨了。
“几位打的什么算盘,我父亲已经同我交代明白了,我家自祖父起,就同张家分宗,分宗文书官府有,我家亦有。”
张倾看着这几人的嘴脸,本就不想留下什么脸面,只是直勾勾的盯着面容大变的张族长。
“你胡说!”那妇人尖叫声,“我怎么不知道分宗之事儿,爹,你快说句话啊。”
张族长此刻心思百转千回,当初他同堂兄一同读书。
科考后他落榜,堂兄一路高进,他却一事无成。
本就心中怨恨,等到堂兄在京中得罪贵人之事儿传到家族。
他就鼓捣自己当族长的父亲把堂兄除族了,还是堂兄回来后,族人察觉堂兄举人身份依旧在,顿时后悔。
想要缓和关系,堂兄不允,多方劝慰之下才改成分宗的,这些维持了表面的体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