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惊袭(1788)
几秒钟后,逐渐冷静下来的尧舜禹忽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他几步走上前,单手拉开帷幕,下一秒,即便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可眼前的一幕还是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帷幕后,一道臃肿的人形盘腿坐在床上,而这道人影全身披红,红嫁衣,红绣鞋,最关键的是,头上还顶着一块鲜红的盖头。
这分明是新娘子的打扮,这一番布置让尧舜禹有种错觉,仿佛今日是他大喜的日子,他才是今夜的主角新郎官。
事到如今,尧舜禹反而镇定下来,他盯着眼前的“新娘子”,大概已经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没有哪个新娘子有这么五大三粗,而且身体如此异样的臃肿。
红盖头下是一个男人,是被囚禁在黑水村的一个男人。
尧舜禹不禁有些难受,看如今这个样子,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自己今夜要杀死的目标。
尧舜禹左右看了看,没见到有什么刀具,只有一块摆放在他脚下的大石头。
石头边缘算不上锋利,但分量十足,表面居然还残留有斑驳的血迹。
深吸了一口气,尧舜禹对这个村庄的厌恶达到了顶峰,显然,这种杀人的事村子里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用这种大石头生生的将人砸死,还是眼前这样可怜的男人,尧舜禹攥紧手指,他不想这样做,可他没有办法,他在心中暗暗告诉自己,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会用这块石头将黑水村的村长也砸死,砸她个肝脑涂地,这样的东西不该活着。
如今时间还算充裕,尧舜禹没有立刻动手,“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眼前的“新娘子”一动不动,如果不是任务的安排,尧舜禹甚至会怀疑人已经死了。
贸然摘下“新娘子”的盖头会引发不可预测的后果,尧舜禹没那么蠢,他试探性的伸出手,触碰了一下新娘子的肩膀,没想到下一秒,沉寂许久的新娘子仿佛突然惊醒一般,弓着身子连连向后挪动,动作笨拙的像是一只肥硕的肉虫子。
头顶的红盖头也随之脱落,露出一张熟悉的脸,尧舜禹愣了一下,这居然是今天傍晚见到的那位络腮胡男人,他居然在这里!
但令尧舜禹愤怒的是,此刻的男人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他的嘴巴被用粗麻绳一针一针的缝上,手筋还有脚筋都被挑断,随着动作还在不断朝外渗血。
之前没有注意到是因为上面撒了一层白色粉末,还有这一身的红嫁衣遮掩了一切罪行。
男人的耳朵上还有斑斑血迹,感受着男人视线中的惊恐,尧舜禹懂了,男人的耳朵也被用竹签废掉了,难怪自己问的问题对方完全没反应,因为他根本听不到。
男人在看到尧舜禹后也愣住了,紧接着,他立刻看向尧舜禹身后,眼神中恐惧尧舜禹完全明白,他是在害怕那些女人,那些手段残忍的令人发指的女人。
没有刀具,尧舜禹就很小心的一点点的拆开了男人嘴上的缝线,男人满嘴的鲜血,因为被割掉了舌头,他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男人瘫靠在床上,但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尧舜禹,嘴巴不停的一张一合,尧舜禹看懂了,男人反复说的只有三个字:杀了我!
突然之间,男人表情变得极度痛苦,嘴里涌出血沫,红色嫁衣下有什么东西在剧烈的蠕动。
第1587章 鬼胎
扯开鲜红的嫁衣,尧舜禹被眼前的一幕惊的说不出话来,男人的肚皮上居然浮现出了两只小手印,手印用力的朝外挤压,甚至将肚皮给生生扯了起来,男人口鼻都有血沫喷出,因为剧痛身体不断抽搐,场面极为骇人。
寻常的婴儿可不会如此生猛,这究竟是个什么鬼东西?
鬼胎吗?
这不禁令尧舜禹联想到在妄言侯任务中一行人所遭遇的怨婴,可怨婴有形无质,眼前这鬼东西显然不是,最急迫的是如果再放任不管的话,恐怕不久后就要破体而出。
到了那时,不但男人会死,自己怕也是性命难保。
杀了我,杀了我……
男人双手死死捂住即将被撕裂开的肚皮,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珠死死盯着尧舜禹,嘴巴快速的一张一合。
但更惊悚的一幕在此刻发生,顺着男人的喉咙里竟然传出了小孩子的笑声。
笑声愈发尖锐,如同一把剪刀在不断折磨着尧舜禹的心弦,就算堵住耳朵也无济于事。
“吱呀——”
双眼充血的尧舜禹立刻转身,他听到了,他听到了门被推开的声音,就在他身后!
从声音判断那是一扇很老很老的木门,甚至门轴都已经腐朽了,可分明……分明他身后的门并没有移动!
下一秒,一个惊悚的念头瞬间占据了他的脑海,是……是堂内那幅画!
那幅画上的门被推开了!
那座野庙的庙门。
无数复杂的念头充斥着他的脑海,他从未像如今一样不知所措,不断有各种各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有江城,有李白,还有王富贵……
“闭嘴!都闭嘴!”尧舜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都是假的,这些都是障眼法!”
男人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几秒钟才抽搐一下,眼神中的生机也在一点点消退,尧舜禹咬紧牙关,搬起了石头,“兄弟,你忍着点,我送你上路!”
一石头砸下去,血溅入尧舜禹的眼睛,将他眼前的世界染成了一片血红。
一下,又是一下,嗅到血腥气的尧舜禹似乎陷入了癫狂。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砸了多少下,总之,男人很快就不动了,而男人的身体也在男人彻底失去生机后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