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礼。能入我门墙，是你之幸，也是我之幸。”阴月捏了捏胡子，“自从当年彩鳞之乱后，我这一支也越发式弱了……几百年来也就收了你们几人。”

“既然你愿意入我门墙，那便签了这份契约。”他挥手一点。

顿时空中一片波纹激荡，波纹中心倏然飞出一张黑底白字的古朴卷轴。

卷轴飞到李程颐身前，自动展开，露出上面一行行怪异字符花纹。

“！！？？”看到这些字迹的瞬间，李程颐心头一震。

‘这是！？’

黑海文！？

“怎么？你能看懂？”阴月瞬间察觉他的情绪状态。

“是。”李程颐心念急转，恭敬回答，“弟子曾在一些古书上看到过这等文字，它们的源头，似乎来自天外……”

他这话带着一丝试探。

阴月眼里泛起思索之色。

“这是黑海文，是我天聚阁各处通用的古代文字，确实并非本界所传。你能学会……看来天赋机缘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

他仔细打量李程颐，如果说之前，此子只是比天蚕子在他心中地位稍高，那么现在，李程颐的位置就更高一层了。

“我天聚阁历史极为悠久，整个少阴国少有能比。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先签字。”

其余的他没多说。

李程颐点头，仔细阅读卷轴上的黑海文。

‘幻海无边，虚实无间，天聚万名，渡时应全。’

上面的类似心决文字后，下面是一些细则，全是关于加入天聚阁，需要遵守哪些条款。

什么不得同门相残，保证死前必须留下一脉传承不断，必须尊师重道等等。

全是相对比较传统的规矩。

另外最下方还有违反契约的后果，说是会被契约反制，引黑海之力虚化全身而死。

虽然没见过怎么回事，但看起来似乎很厉害的样子。

李程颐仔细检查上下，确定没什么霸王条约，才伸手食指咬破按印。

嗤。

就在他的血印上卷轴的瞬间，卷轴眨眼虚化，变透明，消散不见。

“成了。”阴月见状，这才满意点头。“你身上血脉隐藏不少隐秘，以后修行本门武学，可有机会寻师门长辈帮忙揭秘。不过现在还是不要浪费武学天赋，努力修行。”

顿了顿，他思索一秒，又道。

“从今往后，你之道号为白鹿。”

“是，老师。”李程颐再度行礼。

得，来这儿又拜了个老师。

不过眼前这老头实力惊人，背景似乎也很强，或许能抱很久……

当初国师无敌之时，击败阴月也没有杀他，只是让其镇守曲灵府，从刚刚的契约看来，其中也未尝不是因为天聚阁这个深厚背景的缘故。

“好了，秋明。”阴月看向自己大弟子。

“弟子在。”秋明迅速上前。

“你带你师弟去阴典寻法，他和天蚕情况不同，双印血脉比天蚕虽差，但已经将自身血脉开发完成，不用我为其单独创功。所以之后自选功法都可。”

“是。”秋明躬身回应。

她转过身，看向李程颐。

“师弟，请。”

李程颐朝阴月再度一礼，才随着秋明纵身跃起，眨眼消失在天井。

“我也去看看！”天蚕丢下一句话，赶紧跟上。

其余两人纷纷朝阴月行礼，就要离开。

“云杉留下。”阴月忽地出声。

云杉眼神示意了下渡河，让其先走，自己则留在原地。

很快，等人都离开后，天井只剩下他和师尊两人。

“师尊可有吩咐？”他低头恭敬道。

“你白鹿师弟身上秘密不小，若有空，可多与其结交一二。”阴月轻声叮嘱。

“师尊的意思是……！？”云杉疑惑道。“白鹿师弟能帮我完成……那个？”

“他身上有界外气息，有可能不是本界出身。但能通过契约审核，其本性不坏，而且，其体内，似乎还有界外影龙气息。”阴月回道。

“影龙？”

“还记得上次你大师伯拜访时，脖颈上佩戴的那颗龙珠么？”阴月道。

“那颗黑色金边，宛如龙眼的龙珠？”云杉有些惊讶。

“是，那是影龙王的本命龙珠，所以我让你多关注一下白鹿，一开始我以为他是为了当初被本门剿灭的一窝影龙王报仇而来，可契约卷轴审核他心中对我天聚阁没有敌意，所以大概率是巧合不知。但还需要额外观察，你之后多加注意便是。若他血脉提升达到影龙王境界，关系好的话，正好可以为你功法提供巨大助力。毕竟活的影龙王，可比死的有价值多了。”

阴月一口气说了不少。

云杉闻言，神色越发郑重。

“如此，弟子遵命！”

“你也别太担心，那小子身上还有其他邪门气息，就是个大杂烩，影龙也只是其中之一，有契约在，终究是本门弟子，大事能定，其余皆旁支罢了。”

最后丢下一句话，阴月转身迈步，身影骤然化为虚影，消失在原地。

留下云杉在原地，皱眉思索，消化刚刚得到的信息。

……

……

……

地月与白星之间。

无数激光，飞弹，炮弹，伴随着层层迭迭的爆炸火光，照亮这片原本空寂阴暗的太空。

白星改造人混杂各类型战舰，宛如一个个白色庞大蜂巢，周围围绕大量蜜蜂，朝着地月压制过去。

地月一边，一片片飞仪师操控的灰色无人飞舰，以超越百倍音速的速度，不断在战场上穿梭飞舞。

无阻力状态下，速度迭加起来的增幅非常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