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听过她的告白(161)
林与然低头看眼自己, 呼吸骤然凝滞。
她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穿!
脑中“铮——”一声,
有根弦好像崩断了。
林与然赶紧钻回被子里, 把自己裹住。
意识到什么,她慌忙侧头看眼迟曳, 好在,迟曳睡得很沉,没有被她惊坐起的动作带醒。
应该是感受她动了,迟曳动了动胳膊,身体往她这边挪了挪,把她再度紧紧搂入他的怀中。
怪不得她梦见进烤炉了呢。
迟曳将她紧紧裹被子里,他又隔着被子紧紧搂着她,他身上多烫啊,又有被子包裹,一层一层温度迭加,她能不热嘛!
而这一刻,林与然感觉比在梦境中还要热,但她一点都不敢动,身体僵硬着,全身感官都像是被迟曳的怀抱给禁锢住了。
他的呼吸,他的心跳,还有他搂她的力度,全数被放大,存在感都极为强烈。
僵持一阵。
林与然尝试着放缓呼吸,努力平复自己一团乱糟的情绪。
昨晚她和迟曳亲吻的画面悉数在脑海回放出来,最后断片前的画面有些模糊,她隐约记得她被迟曳压在身下了…
应该是做了吧?
林与然稍往起抬了下脑袋
,看眼迟曳。
迟曳身上就穿了条短裤和一件薄衬衣,衬衣微敞着,她还能看见一点他健硕的胸肌。
林与然脸颊一下又热起来。
她躺好,把自己浑身摸一遍。
她真的连一条内裤都没有穿!
啊啊啊!
要死了!
羞耻感顷刻将她席卷。
林与然拿被子捂住脸。
意识到她和迟曳做了什么后,林与然的心脏作死一般地跳,连带着身体都止不住地微微发着颤。
她感觉自己这颗心脏没法要了。
这算不算心脏病啊?
思绪在是该跑路还是在认账之间徘徊,最后,她才认识到一个事实,
——跑个屁,这是在她的卧室。
脑海里,昨晚的激情画面一遍遍重演。
清晰显示,是她先下的手,证据确凿,这顿账是赖不掉了。
拿被子捂着脸,没一会儿就热得受不了了,林与然探出头。
迟曳深邃的眉眼近在咫尺。
时间应该不算早了,一缕阳光从窗帘的缝隙挤进来,浅浅柔柔地洒在他立体硬朗的轮廓上。
她可以清晰地看见他薄薄眼皮下淡青色的血管,鼻梁中断那颗小黑痣被光线染成浅褐色,无端蛊人。
林与然在这一刻下定决心,要做一个敢作敢当的人。
她抖着心,簌簌颤着眼睫,欣赏起这张精致到无可挑剔的脸。
眼前男人的这张脸,怕是精雕细刻都刻不来,不敢想象人的面部线条竟然可以用流畅与锋利这样对立的词组来形容,眉毛浓密,似剑,鼻梁高挺、笔直,从五官到轮廓都是挺括立体的。
以致于,他给人的感觉就很锋利,很不好惹,他应该是把他所有的温柔都用到她身上了吧。
他这么静静睡着,眼皮沉阖,将眼底的不羁与狂妄敛收起来,安静温驯,像极了一头被驯服的凶兽。
被她驯服的。
林与然不自主地从被子里伸出手,竖起食指,轻轻地在他浓黑的眉毛上缓慢划过,又一点点移向他高挺的鼻梁,在他鼻梁中断的那颗小痣上稍稍停留,又一点点移到平铺在脸颊上的似鸦羽收拢一般的睫毛。
应该是被她触痒了,迟曳长睫微微抖了抖,林与然慌忙收回手。
屏息敛气几秒。
见他没醒,林与然又伸手指出去,轻轻摩挲起他的唇。
迟曳的唇很软,被她昨晚亲得有些肿,看着比平时厚一点,欲感更重了。
他们两个都不太会亲,昨晚有酒精作祟,各自动作都很疯狂,迟曳的唇被她的牙齿磕破好几处皮。
林与然轻轻点触着被她亲破皮的地方,
不由轻笑一声。
她没还注意到,迟曳平直的唇角,在一点点往勾。
等发现时,已来不及收手。
她慌忙闭上眼睛,装睡。
迟曳睁开眼,一把抓住她的手,握在手心,搂她过来一些,在她额头亲一口。
这一亲,身体好不容易平复一点的细抖,又加重几分。
耳畔,传来迟曳的一声轻笑。
“醒啦?”他嗓音有些干哑。
林与然紧紧闭着眼睛,抖着眼睫不说话。
迟曳刮了刮她的鼻头,嗓音染一丝笑:“林糯桃,你都抖成什么样子了,还装,怎么,又打算耍赖啦?”
“……”
林与然就是觉得好羞,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怕他又伤心了,她只好睁开眼,把脸藏被子里,就露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看他。
他像是早就醒了,
眉眼间一点初醒时的惺忪感都没有。
迟曳被她这副可爱样子逗笑了:“林糯桃,你怎么抖成这样?我刚睡梦中还以为我搂的是一只鹌鹑呢。”
“你才鹌鹑呢!”林与然小声咕嘟一句,然后猛地探出手臂,抱住他脖子,狠狠咬住他衬衣下半露不露的一条性感锁线。
刚就看见他敞开的衬衣下,这条锁骨线若隐若现的,像是在引诱她。
借着他说像鹌鹑,尝尝味道。
也是惩罚他一下,虽然她愿意让他占有,但是她断过去了,他对她那样,清醒过来后,她心里还是隐隐有些不舒服。
迟曳闷哼一声,手臂收紧,忍痛。
也把她抱更紧了,像是纵容她,让她咬。
林与然一直咬到嘴里有血腥味儿了,才松开口。然后,又用被子把脸遮住,眨巴着眼睛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