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一只小天道[师徒](10)+番外
这是陆言卿跪在山门外的第三日,周围的人也由之前的满眼好奇,变成现在的司空见惯。
陆言卿失魂落魄地跪在炎炎烈日下,望着霆霓峰的方向,内心的后悔与疑惑无以复加
这几天的一切都像梦一样,蒙着一层轻纱,轻飘而不真实。
他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事?
他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走了狗屎运得了素尘仙尊的青眼,非但不念着仙尊的恩,反而想着抹黑仙尊的名誉?!
他这是怎么了,被鬼附身了吗?
他想不明白。
但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跪在宗门前,企盼着,奢望仙尊能够再给他一次机会。
不知道跪了多久,只记得天边由暗变亮,再由亮变暗,一次又一次反复。
身旁是馒头店老板送来的干硬的馒头和水,和一地洒落的馒头屑。
如果不是洛隐门下过死命令,在管辖范围内,不可有人饿死,出现这种情况,周围最近几家食店的老板就会失去洛隐门的庇佑和各种特权。
如果不是因为洛隐门,他可能已经饿死在这里了。
在他短短的生命里,之所以能活到现在,也全都是因为洛隐门。
可他做了什么?
他在试图损害洛隐门的声誉,损害那般光风霁月,怀瑾握瑜的素尘仙尊?!
他怎么能恩将仇报,做出这样禽兽不如的事?!
头脑逐渐昏沉,巨大的愧疚几乎要把他瘦小的身躯压垮。
他终于承受不住,昏了过去。
在失去最后的意识前,他仿佛看到一抹紫色在眼前逐渐放大,直至覆盖他的整个视野。
再次醒来,熟悉的房间映入陆言卿眼帘。
他这是又被素尘仙尊带回霆霓峰了吗?师……仙尊是原谅他了吗?!
陆言卿双手用力,想要撑起身下床。却在双脚触地的一瞬间,被从屋外走进的身影重新按回床上:“怎么,腿不想要了?”
陆言卿霎时红了眼眶:“师……仙尊,我……”
温飞雪一脸不耐:“别叫我,我还没原谅你呢。臭小子。”
陆言卿一听见温飞雪还没有原谅他,又想爬下床往地上跪,被温飞雪一道灵气拦住:“怎么,想要下跪威胁我?你大腿上面俩膝盖不是你的吗,啊?”
“没有没有,我怎么敢,我不跪就是了,仙尊您别生气!”听到温飞雪这么说,陆言卿慌忙解释外加道歉,态度说不出的端正诚恳。
温飞雪不由好笑:这小兔崽子,现在做出这个样子,早干什么去了?
“别说话,躺好。等你好了,我再和你,好——好——算——账。”温飞雪一字一顿,说得咬牙切齿。
陆言卿听得脊背一凉,颇有大事不妙之感。
他觉得他这回要完。
不过也是应该的。做出这样的事,他就该遭报应。
终究是小孩子,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温飞雪也是个心大的。就在陆言卿养伤的这几天,两人的关系在他的不懈努力下,重新恢复到了之前的和谐亲近。
由于温飞雪之前甩的那一道结界,陆言卿的伤势不算重,很快便好了七七八八,如果不是温飞雪拦着,在这样贪玩好耍的年纪,陆言卿早就下地乱跑了。
饶是温飞雪谨慎,也不过养上半月,陆言卿的伤势就已经完全痊愈。
温飞雪看着在院子里能跑能跳的陆言卿,嘴角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
活蹦乱跳的,看来身体没事。那么——可以算算之前的帐了——
陆言卿头皮突然发麻,一转头,果然看见他师尊正面色恐怖地盯着他。他,他觉得自己要大难临头了。
下一刻,温飞雪对他招了招手,语气亲切:“来,小卿,到师尊这儿来。”
听见温飞雪这莫名温和地让人脊背发凉的语气,陆言卿拔腿就想逃。
但终究还是面色痛苦地一步一挪,慢吞吞地蹭到了温飞雪身边。
“……师尊。”
“小卿啊,你看,你入我门下也有这么久了,是时候该修炼了吧?”温飞雪从袖中摸出一本书,“这是我派修炼之初练体的功法,你自己先看着练练,师尊在一旁帮你瞅着,如果不对,再帮你纠正。”
说到这里,他不怀好意地“嘿嘿”笑了两声:“作为我素尘仙尊的弟子,修为自然不能落于人后。这样,一日学两个动作,上下午各蹲一个半个时辰的马步,半个时辰休息一刻钟。不过分吧?”
陆言卿觉得自己快要厥过去了:这还不多,那多少才叫多?!
陆言卿想抗议来着,看着温飞雪温和中带着威胁的笑容,缩了缩脖子,有些不太敢说话,最终还是屈服在素尘仙尊的淫威之下,老老实实练功去了。
看着在院里认真练功的陆言卿,温飞雪欣慰地点了点头。接着便溜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手上赫然是一包馋溪堂独家出品的焦糖瓜子。
太阳好大,陆言卿在太阳下练功好认真。
温飞雪抖着腿,瓜子磕得也很认真。
显然是把陆言卿当戏班子里耍杂耍的猴看了。
陆言卿很生气。
所以他开始很生气地练功。
温飞雪很开心。
所以在旁边很开心地嗑瓜子。
气氛非常和谐。
一天过去,陆言卿瘫在床上,闭着眼睛,默默地在心里对着温飞雪模样的小人,拿着针左晃右晃,犹豫要不要扎下去。
屋外突然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陆言卿忙放匀了呼吸装睡。
他都睡着了,温飞雪应当不会一时兴起,大半夜把他拽起来练功吧。
温飞雪确实没有大半夜爬起来抓人练功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