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一只小天道[师徒](113)+番外
陆言卿有些微妙的遗憾。
温飞雪哪里的注意到身边徒弟龌龊的心思?他正聚精会神地观察着院内的情况。
“按时间来算,陈氏的儿子现在应该有二十多岁了。这屋里二十多岁的男子,目前来看,只有那一个。”
温飞雪伸出手,点了点屋内一个面容清癯,身材瘦削的男子。
也挺神奇的。陈氏看上去那么泼辣的一个人,竟然养出这么一个文弱书生气的儿子。
陆言卿看着那一截冷白修长的手指,思绪不可控地飘远。
——如果把这一截手指握在手里;或者含在口中,用湿热的舌尖去挑逗舔舐,该是怎样的一种感觉,手指的主人又该露出怎样的情态?
会不会眼尾发红,含着点水儿,似嗔非嗔地瞪他一眼,连耳尖都熏蒸上热意?
“咯啦”,瓦片被轻顶的声音唤回陆言卿的神志。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的脸瞬间红得滴血:他都在想些什么?!!还,还,还可耻的精神抖擞了!!简直就是畜牲,畜牲啊!!!
温飞雪皱眉瞥了陆言卿一眼:他这徒弟又怎么了?
陆言卿显然也意识到了温飞雪的视线,强压下翻涌的心绪摇了摇头:“师尊,我没事。”
“没事就好。有事不要硬撑。”陆言卿知道分寸,温飞雪也不多说些什么。叮嘱腩砜了一句,就继续观察那个书生气的男子。
陈氏浑然不知自家屋顶有两个变态在偷窥,对着清瘦男子道:“致儿,今日的书读的怎么样了,对这次科举可有把握?要是需要什么,就和娘说。娘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也不愁供不起。”
男子眉眼清凌凌的,露出个带着病气的笑意:“娘。我没什么缺的。都够。”
“你啊,总是这样。”陈氏叹了口气。
温飞雪笃定地一拳砸进手心:“就是他了。”
陆言卿跟着点头。
他其实连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都不知道。满脑子禽兽不如,还在神游天外。只是恍恍惚惚地应下,怕温飞雪发现他龌龊的心思,将他逐出师门。
陈致似乎是有出门的迹象。
温飞雪传音给陆言卿:“跟上。如果他要出门,等会在外面把他堵住,问个清楚。”
素尘仙尊这话说得霸道。如果不是他那张脸比陈致的好上不知道多少,怕是要被人认为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男了。
就见陈致果然出了门。
他没意识到有人伺机对他不轨。左转右转,穿过一条几乎没什么人烟的小巷,想要走点近路。
然后就被素尘仙尊带着徒弟堵在了巷子里。
虽然被人截住,那人的目标一看就是冲着自己来的,陈致却并不显得惊慌,一双深黑的眸子冷静地直视温飞雪:
“如果在下的记忆没有出错,我与阁下应当是素不相识吧。不知阁下找我所为何事?”
温飞雪为了让陈致安心,不说出谎话来唬他们,解了脸上的易容:“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只是有些事情与你有瓜葛。想要找你问个明白。”
温飞雪那一张脸就不是凡人能养出来的,再加上他通身的气派,无声无息就能出现在陈致身边的功夫。如果不是什么武林侠士,便只能是修仙人家。
陈致觉得,眼前这人的身份可能更偏向于后者。
他的身上没什么血气。
“在下区区一介凡人,怎么能与仙君有什么瓜葛?”陈致冷着眉眼开口。
“那还真是不巧。今日清晨,我碰巧听到令堂提起,阁下似乎是在十多年前目睹了隔壁院子的一桩杀人案。我说的对吗?应当不会有假吧。不然,我去找令堂问问?”
陈致的脸色一瞬间冷意更甚。
但他也清楚,他自己病骨支离,绝对敌不过眼前的这两个人。
为今之计,只有老实交代。
“是。我是目睹了,但我当时只是个孩童,记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而且时间也过去了十多年,几人的面容我也记不甚清楚了。”
这话的意思,是他也提供不了太详细的线索。
“没事,只要阁下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在下便心满意足了。”温飞雪笑着道。
陈致还记得那个血色模糊的下午。
他当年不过一个垂髫稚子,因为贪玩,跑到隔壁院子边上捉蚯蚓,打算带回去养到花盆里,给自己种的花松土。
这一带依山傍水,大家修院子都建的是木墙,总免不了会有些缝隙。
隔壁院子那时候是没住人的,等他却听到里面传来隐约的说话声。
难道是有人悄悄溜进去,住在了里面?
那可不行。
那院子是他们家要租出去给人住的,不交租金怎么能白住在里面?
小陈致悄悄地扒着木墙的缝隙往里望,想要记住里面人的面容,回去描述给他娘亲。
里面是两个男子,都穿着深色衣衫。
黑衣男子手上捏着块玉佩,赤红着眼睛,对着另一个褐衣男子道:“楼倦,就为了这么一块玉佩,你就罔顾我们这么多年的情义?!”
褐衣男子声色冷然:“你搞搞清楚,郝仍玉。是我罔顾情义吗?分明是你下药将我迷晕,然后偷走了我的东西。”
郝仍玉嗤笑一声,道:“这东西是个宝贝,不假吧?而且这么些天我将它带在身边,也没觉着它只能一个人用啊。我以往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你,你却想要私吞?”
楼倦指着郝仍玉手中的玉佩:“我自己都没有琢磨透这个玉佩的底细,怎么敢贸然的拉着你一起使用?万一有什么危害,不就害了你!而且你带了这么些天,也该知道,两个人一起用,它的作用就是微乎其微,几乎是可以忽略了。那我还要它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