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太傅不想干了(145)
程二宝向林蘖行了个大礼。
林蘖微怔,扶他起来:“老先生这是做什么?”
程二宝嘿嘿一笑:“当年只知大人身居官位,竟不知这般位高权重,故而说的话嘴上没个把门,大人见谅。”
“您这便是客气。”林蘖无奈道:“我若真的在意,便不会同你一同前来。”
谁知程二宝听到这话鼻头一酸,从怀中掏出一个帕子就开始哭诉。
“大人,你是不知道啊,当初我与您在醉仙楼分别,陛下他…他…”
“他差点没让我活啊!”老先生一把鼻涕一把泪,“自那以后,一个月啊,我那些货,一个人都不敢买啊。”
“差点吃不起饭啊…”
林蘖:“……”
青灵:“……”
林蘖尝试插嘴,生生找不到切入点,只能无措的看着老先生哭天喊地。
该死的谢书寒当年到底背着他干了多少事。
一旁,青灵噗嗤一笑:“大人,您莫要担忧,现在程叔可是盆满钵满。”
林蘖来了兴致,歪头看他:“怎么个说法?”
青灵道:“当年陛下对程叔重拳出击后,朝廷对商帮的收利减缓不少,尤其是我朝与南启边界,近些年往来繁多,边境愈发活络。”
“我与程叔在外这几年,也算是让自己半辈子不愁了。”
原来如此。
听及此处,林蘖明白过来,又想起一事,“他…是不是找过你麻烦?”
青灵嘴角一僵,擦擦额头上冒出的细汗,支支吾吾不语。
林蘖:“……我明白了,我回去便…”
“大人!”青灵惊呼出声,将林蘖后面的话死死按住。
若是让陛下知道,得撕了他。
青灵一本正经道:“其实陛下并未车裂活剐,相反,还给我一大笔钱。”
林蘖一言难尽,所以留下来就会被五马分尸是吗?
生怕林蘖不信,青灵又道:“您一定信我,若非这笔钱,我兴许不会像如今这般成功。”
青灵拱手行礼:“所以,青灵要谢过您二位,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林蘖轻叹:“举手之劳,快快请起,二位莫要再折煞我,今日本来就是来饮酒作乐,如此这般,我可是要走了。”
见林蘖这样说,二人才坐回位置,添酒畅聊。
不得不说,这一晚林蘖的心情还算不错。
只是不知为何,老鸨新端上来的酒闻着有些熟悉,谁知道越喝越晕,最后三个人直接昏死过去。
恍惚见周围的两个人似乎被人架走了,林蘖迷茫睁开眼睛,奇怪仰起头。
“奇怪,好像看到谢书寒了…”
面前的人无奈轻笑:“真是的,怎么这般不注意?”
听到熟悉的声音,林蘖瞬间瞪大眼睛,哼哼唧唧将人推开。
“回你的皇宫去,别跟着我。”
“那怎么行?”谢书寒拉住人的双手,将林蘖的发丝别到后面,轻声哄着:“雪鸢,我是来带你回家的。”
林蘖歪过头去,瞥他一眼:“回去也行,你得背我。”
谢书寒瞬间答应下来,单膝转过身去。
这还差不多…
林蘖满意趴上人的背,死死扒着人的脖颈。
“不要回家…”
谢书寒脚步一顿;“为什么呢?”
林蘖道:“以后家里会没有你。”
砰!
今天是个月圆之夜,不知是何家放了烟花,噼里啪啦在天空中绽放。
谢书寒弯起眉眼:“你得相信我啊。”
他继续背着人向前走:“留下雪鸢一个人的话,我多心疼啊。”
“信你才有鬼…”林蘖说话越来越含糊,最后只是不停絮叨。
“谢书寒,平安,平安,平安……”
有时候人其实并非在置气,只是遇上在意的,他会害怕,会恐慌,明知他不会出事,却还是忍不住担忧。
帝王御驾亲征,离开那日,太傅亲自整理衣装,与城中亲自送别。
太傅着手把持朝政,朝中官员照旧如常,仍是按部就班的各司其职。
第三个月,边外响动平平。
林蘖读着谢书寒亲写的书信,将这份带着撒娇字迹的纸张收入小箱子中。
“这狗东西,次次都写这些溺死人的话…也不知都是真的假的。”
林蘖冷哼一声,却每每心下一松,开始着手处理百官的折子。
今日南启传来书信,纱曼的一皇兄离奇身亡,据说是中了巫蛊之术。
“不知道,可能是他自己吃了虫子吧。”纱曼在信中这样写道。
纱曼轻巧将其推到了在南启国都的北宸使节身上,将那皇兄的暗中势力收到了自己囊中。
林蘖满意点头,觉得这挂名弟子脱敏做的不错,又回了一张加密的字迹传过去。
第六个月,边界捷报频频。
“好啊好啊!”兵部尚书霍长英看着忍不住称好。
“北宸那个一直遮遮掩掩的部落沦陷,皇室迁移,造成国内动荡,三部发生内斗,两部大开城门投降!”
霍长英呲着大牙傻乐,见林蘖起身,忙问:“上公这是去哪?”
林蘖此刻心情颇好,将手上南启的书信烧个干净,闻言挑眉。
“见个故人,霍尚书要与本官一同吗?”
故人?
霍长英疑惑,跟着人水灵灵到了天牢。
霍长英:“……”
谁家故人在天牢见面啊?!
待看清狱中的人是谁,霍长英面目复杂。
“方言如?”
前御史长此刻疯疯癫癫躺在地上,双臂不知为被折断,骂骂咧咧不知在说什么。
反正林蘖说的是要活的,至于活成什么样也没说,于是纱曼就这样打包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