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敌为邻(198)
苏禅也够气人,觉得赢银子没意思,赌谢西合的鹤羽扇,输了就拔鹤羽扇的毛,这不输得只剩三根,马上就只剩两根了。
苏禅捡中间那根拔掉,谢西合手上这把扇子除了扇柄就剩两根显眼的毛,一左一右竖着,甚是滑稽可笑,像把小鱼叉。
苏禅拿着手里的鹤羽伏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三爷,您现在这样好像绣坊里的姑娘。”
谢西合真觉得鬼迷心窍了才会和苏禅赌,他脾气上来,“接着来,我就不信今日还赢不了一次!”
苏禅,“您的鹤羽扇就剩两根毛了,我们赌点别的吧。”
谢西合气上头,什么也不顾了,“你还想赌什么?”
苏禅摸着下巴眼睛在谢西合身上打转,“这样,输了把你白袍子脱了,我看着不顺眼。”
谢西合彻底被激怒,“我袍子又碍着你何事了?”
苏禅笑眯眯着,“不碍事但碍眼,我看着不顺眼,赌不赌?”
化蝶11
谢西合彻底昏头了,袖子一撸,“行,你喜欢这件白袍子我送你就成了!”
苏禅嫌弃地龇牙眼皮一翻,“喜欢?我赢来擦鞋底!”
谢西合气得憋红了脸,“我输了这件白袍子给你擦鞋底,你输了你的脸给我擦鞋底!”
苏禅气不打一处来,敢跟他说这话怕不是活腻了,“行,我输了脸给你擦鞋!”
两人都气上头不管不顾了,门外的伙计看得心惊胆战,纵然谢家在黑白两道横着走,可朱雀营他们也真真得罪不起啊。
江叶红刚入邀月楼还没上楼呢,谢西合身边的小伙计顺子几乎是从楼上跑下来的,抓住江叶红的手看见活菩萨的眼神,“楚捕头您真是及时雨,活菩萨,谢天谢地您来了。”
江叶红哭笑不得,难道是红叶庙里的香火太好,谁看他都像活菩萨,“怎么了?”
顺子急得脸都扭曲了,“您不知道,我们三爷和苏小将军快在赌桌上打起来了,您快去劝劝他们吧。”
江叶红,“该不会是小将军输急眼了吧?”
顺子拉着江叶红的上楼,“不是小将军输急眼了,是我们三爷要把衣裳都输光了。”
江叶红更不明白了,“你们二爷上桌就没输过,你们三爷手气不会这么差吧。”
顺子,“楚头儿您有所不知,我们三爷是出了名的赌啥输啥,没赢过。”
江叶红笑得肚子疼,“看来三爷赌运不好,苏小将军一根筋脾气上来也就一阵风吹过就没事了,别跟他一般见识。”
顺子哭丧着脸说道,“我三爷偏偏还就和小将军一般见识了,您快去劝劝他们吧。”
“好好好,你别急,我这就去看看怎么回事。”
江叶红进门的时候苏禅和谢西合正在互相瞪眼,像小孩子打架,“三爷,小将军,我………”
谢西合抬手制止道,“楚捕头有什么事等开了这一局再说,开!”
苏禅不屑地翻了翻眼皮,罩子一拿,谢西合的脸色肉见可见地慢慢没了血色,嘴唇动了动没有作声,僵硬地坐在了身后的檀木椅子上。
苏禅仰头大笑,“三爷,愿赌服输,拿来!”
谢西合咬咬牙,故作不在乎地脱下白袍子,拳头攥得紧,狠狠将袍子丢苏禅脸上,苏禅扯下白袍咬牙切齿,“输了就输了,痛快点,输不起就别玩!”
谢西合气得脸上血色全无,“你,谁输不起,我不是痛快给你了,一件衣裳而已,喜欢给你就是了。”
“喜欢?”苏禅用两根手指捏起谢西合的白袍子,嫌弃得嘴快歪到耳后了,“你这衣裳金做的还是银子做的,我才不稀罕呢,都说了拿来擦脚,就你会自抬身价。”
“你——”谢西合气得声音颤抖了。
江叶红赶忙往两人中间一横,“三爷三爷您别生气,别生气,气大伤身,小将军你也是,多大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小赌怡情大赌伤身,适可而止,再说这衣裳你穿也不好看要来做什么?”
苏禅抓起白袍狠狠摔赌桌上,“谁要我要来穿的,本将军慧眼如炬,品味好着呢,才看不上妖人袍。”
“你说谁妖人!”谢西合气得要动手了,江叶红赶紧拦着,“三爷,三爷,你先冷静,小将军你也少说两句。”
谢西合气得也不管是不是丢了仪态,怒声道,“你不是说拿了擦鞋?你擦啊!”
苏禅,“袍子在本将军手里,本将军想什么时候擦就什么时候擦,不止擦鞋我还擦地,你管得着吗!”
谢西合真要气死了,“好,好,好——”
江叶红夹在中间说什么也不是,“二位,二位,点到为止,点到为止,这事咱就先过去成吗?”
谢西合捂着胸口坐下,再气下去他真怕一口气上不来晕过去,“楚捕头此来所谓何事?”
江叶红最近天天听人吵架了,耳朵嗡嗡响,“是这样的三爷,关于幽蝶蛊的事可有头绪?”
谢西合给苏禅气得快忘自己是谁了,“我让二哥去打听了,鬼市兜售毒蛊这一块归刘癞子管,还需再查查,楚捕头再等等吧。”
江叶红,“也行,那…那思音戏班还唱吗?”
谢西合,“唱,不过已经死了两人,他们要修整五日再重新开唱。”
江叶红把苏禅拽远点儿,“小将军你说你,传回朱雀营不怕被你爹教训啊?”
苏禅将谢西合的白袍展开铺在桌上,把赢来的碎银子放上面包起来,“我挨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一回生二回熟,三回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了,多谢三爷的银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