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敌为邻(217)

江叶红拍了下额头，怎么也没想到常柳之争的真相会是这样的，又没想到段洪波大费周章是为了自己的师傅。

巫长宁倒是比江叶红平静多了，正所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段洪波珍藏柳莺的戏服是故作深情掩人耳目，为了不让人知道他喜欢的其实是自己的师傅。”

姜见山，“哼，才不是那么回事，柳莺的戏服都是常留仙亲手缝制的，有些戏服还是花旦们通用的，因为那是出自常留仙之手。他哪里是为了柳莺，可怜柳莺什么也不知道最后还落得个凄凉的下场。”

巫长宁，“郡王府大火官府调查发现现场有放置白磷的痕迹，那场大火是不是段洪波为了报复柳莺……”

姜见山摆摆手，“不可能是段洪波，当时他被常师傅呵斥后就在戏台后喝闷酒，喝得烂醉，最后还是我把他拖回去的，当晚大火的时候他正好不在，因为喝醉了酒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晌午才醒，我可以肯定不是他。”

巫长宁叹气，“看来当年的大火还有另有隐情，不是段洪波又会是谁呢？显然当年的大火是冲柳莺去的，除了段洪波还有谁那么恨柳莺。”

江叶红碰了下巫长宁的肩膀，“有，不是还有冷妙音，她喜欢段洪波，因为段洪波假扮柳莺的未婚夫惹得她极为不满，处处刁难柳莺。当时起火的时候，冷妙音在何处？”

姜见山，“我真没注意她，她当时只有十六岁，总是神出鬼没的……”

巫长宁已经没什么要问的了，“看来有必要查一下郡王府起火的时候冷妙音在何处。”

江叶红扛起伞，“事情过去了二十年，恐怕不好查吧。”

巫长宁站在门口望着肆虐的风雪拢紧了披风，“确实不好查，我们尽力而为。”

姜见山起身送他们，“对了，听闻冷妙音有个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个子高高大大，叫什么郑九，对，是叫这个名字。”

化蝶23

巫长宁已经站在风雪里，大片的雪花落在门槛上，风声太大巫长宁不得不提高声音，“郑九？可是运送粮食的郑九？”

姜见山搓着手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知道此人人高马大，力大无穷，和冷妙音是一个村的，当时两人一起到京里讨生活，郑九虽然是个大个子脑子不太行，在戏班做过一阵的粗活，后来就走了。”

巫长宁，“多谢，今日打扰了。我们走。”

风太大，巫长宁撑伞有些吃力，江叶红将人揽入怀中接过他手上的伞，“风太大了，我来打。”

江叶红态度强硬得不容巫长宁拒绝，巫长宁轻笑，“可你这样搂着我更不好走。”

江叶红犹豫片刻，“我背你。”

巫长宁不在意地摆摆手，“不用，我又不是不会打伞，不用那么紧张。”

江叶红在巫长宁身前蹲下，“上来！”

听他这口气不服从还不行了，巫长宁抱起江叶红的烈焰伞趴江叶红背上，“我来打伞。”

江叶红背起巫长宁，“抓稳了，遮住自己就行了不用管我。”

巫长宁贴在江叶红背上，“那可不成，你不心疼自己，我可心疼着呢。”

江叶红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回去让人把郑九叫来，我不相信这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

巫长宁也这么想的，“确实如此，金竹七遇害那晚曾和郑九撞上了，怪不得郑九要用米车送他回去，两人应该认识。”

江叶红，“一个戏班谁能想到会有这么多事。”

巫长宁搂紧江叶红的肩膀，“这个戏班可不小，只要有人存在的地方必然会存在争名夺利。”

两人终于回到了衙门，江叶红抖落披风上的雪刚坐下，赵臣头顶着白花花的雪冲进来，“楚头儿又出事了。”

江叶红算是明白了，只要他往衙门里一坐必然会出事，看来是不能闲着了，“说吧又出什么事了？”

赵臣吞咽着发冷的口水，“段洪波被人砸断了一条。”

江叶红记得不久前才见过他，好端端怎么被人砸断了一条腿，“怎么回事？”

赵臣，“段洪波外出，今个儿大雪街上本就没什么人，突然天降重物，直接将马车砸了个大窟窿，段洪波终究武生出身有那么点功夫在身上，跳出马车，马夫是给吓傻了眼，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人已经吓得语无伦次了，最后终于确认是一名身型宛若巨人的壮汉抡着石碾将马车砸翻的。”

赵臣说得的时候手都哆嗦了，看来是真怕了，“那马车被砸得稀烂，马，马都被砸扁了，马夫说那怪人用胳膊粗的铁链吊着石碾追着段洪波砸，我们赶到的时候地上血迹斑斑，一个又一个的大坑，我当捕快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

江叶红，“段洪波呢？”

赵臣，“大夫看过了，并无生命危险，不过人还没清醒。他也是命不该绝，碰上了朱雀营回城，那怪人才逃走了的。”

江叶红神色严峻，“把衙门里功夫了得捕快都叫来，我们去抓郑九！”

赵臣吃惊，“郑九？”

江叶红，“我和阿宁刚去见了思音戏班从前的武生姜见山，从他那儿得知冷妙音有个自幼交好的朋友叫郑九，听描述和运米的郑九极为相似。”

赵臣面色如土，“我虽未亲眼所见但是听马夫所言应该是他，此人我见过，身型高大如松，单手能拎一袋米，衙门里怕没人是他的对手。”

江叶红犯愁了，“这样，你去找苏大公子，请求朱雀营帮忙。”

“好，我这就去。”

巫长宁，“待会儿我也去，如果此人真是力大无穷，若还会些功夫必然以一敌百，你这把烈焰伞怕也不是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