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人在看我(181)
公园里的来往人群在界限边缘走过,大家都像没看见一样,甚至直接穿过界限消失,宛如幻觉影像。
南湫看得啧啧称奇,上一次觉得世界被劈开还是在进入遗忘黑沼的时候。但那片黑沼里一片漆黑,最多就是觉得到了世界尽头或是宇宙,如此直观地看到两个时空相邻还是头一回。
简直就像是,他想了半天都没想到合适的词来形容。
不过经历了这么多,现在就算有个上古神物从天而降说是他儿子都不觉得奇怪。
鹿书白握住南湫的手,一回生两回熟,握得半点儿不带犹豫。
“走吧,我们过去看看。”
南湫的手心里传来一丝温暖,总算让他缓过点儿神来。
鹿书白见他发愣:“怎么了?”
南湫顿了顿,握紧鹿书白的手:“没有,就是觉得,怎么好像你看到这些奇景,特别淡定?”
鹿书白张口就来:“阎王收小鬼并不是只有我们生活的世界,宇宙很大,不止一个地球。有时候我们接到一些其他星球的工作,就会看到这种类似的空间门。”
南湫总感觉自己在被忽悠,但他没有证据。
鹿书白:“走吧。”
南湫被牵着进入另一个空间。
这老旧小区让他想到刚出社会时租的便宜房子,虽然破败看起来像危房,但人气很旺。每每到了晚饭时间,小区里就会有许多出来散步或者跳广场舞的居民。
回头看,刚才的高科技公园没了,身后是小区大门,门外是车来人往的大街,大街两侧有不少商铺,商铺里煮着小点心,他甚至能闻到早餐店用煤饼烧茶叶蛋的气味儿。
小区的楼房不高,总共只有7楼,没有电梯,上下只能爬楼。
有那么一瞬间,南湫以为自己穿越到了二十多年前,科技还没有那么发达的时代。
但很快他就发现是错觉,仅仅是这个小区过于老旧罢了。
鹿书白抬了抬下巴,示意南湫看小区之后的几十层高楼:“这里应该是锦谣家附近的小区。”
南湫顶了顶裂纹的眼镜,抬头望去,那高楼还真是锦谣居住的高档小区。楼层的外墙造型他还记得,甚至能看到刚才那片公园里的浮空雕塑。
“原来是同一片地方,刚才空间分裂,我还以为……”
鹿书白:“不同的只有时间。”
南湫干笑:“挺好,走两步就能换个角度,省得坐公交。”
省钱!
正琢磨着女鬼为什么带他们来这个地方,转头就听到了锦谣的声音。
南湫回头,冲一眼就看到了脸色难看的锦谣从小区外进来,穿着居家服,身边还跟着个差不多年纪身着职业装的女性。
两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来势汹汹。
穿职业装的女人和锦谣说着什么,骂骂咧咧的像是在吵架。
南湫拉着鹿书白后退一步给两人让路,等人经过了才再次意识到她们看不到。
“我都打听好了,就在8幢302。”职业装女人语速很快,说话时刻意压低了声音,“你记住了,能看能骂但不能打,虽然你可以亲眼见证我也可以为你当人证,但是这些都不能作为上法庭的证据。除非报警留案底,但报警这事很麻烦,弄不好就会说你谎报欺骗,毕竟……”
之后的话南湫没怎么听清,可这架势,大概也猜到了七八。
他和鹿书白跟在锦谣身后,一路跟到所说的8幢302。
锦谣压着火气,耐心敲门,直到屋子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谁啊?”男人语气慵懒。
不光是锦谣听出来,就连南湫也听出来了。
问话的男人正是锦谣丈夫。
房门打开,门后的锦谣丈夫只围了一条浴巾,上半身赤裸,浑身都带着刚洗完澡的水汽。
男人擦头发的毛巾掉在地上,一张脸变得铁青,好半天都没能说出一句话。
许久,屋子里传来另一道女声,同样穿得衣不蔽体,脖子里还有可耻的吻痕。
女人见锦谣丈夫开门后半天没动静,便跟出来看,当看到门外站着的是谁,顿时吓得脸色煞白。
锦谣的眼睛里布着血丝和泪水,可比起耻辱,更多的是愤怒。
她极力的控制着情绪,以至浑身发抖:“诺诚……你真的,脏透了!”
说着,抬手扇了丈夫一耳光。
锦谣的姐妹同仇敌忾,一把推开诺诚,作势要进去把小三打一顿。
明明刚才还劝锦谣不要动手,可此情此景实在是控制不住。
诺诚急忙伸手去拦,却被锦谣先一步拉住姐妹:“佳姐,用不着让喜欢作践自己的人脏了你的手,这样的人,谁知道有什么脏病。”
这大概是她良好教养中说过最难听的话。
锦谣说话时一直死死地盯着自己的丈夫:“真正该唾弃的人应该是他!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他要是不愿意,又有哪只肮脏的苍蝇愿意停留?”
被骂得小三听不下去,想骂回去又觉得现在不是时候。
被叫佳姐的女人气得想哭,闺蜜的丈夫出轨,她恨不得替锦谣将面前的男人千刀万剐。
诺诚被捉奸,心知此事是他不对,急忙跪下抱住锦谣的腿:“老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就是,就是一时糊涂……”
锦谣的眼泪滴落下来,她没什么好骂的,说得干脆:“离婚,夏夏归我。”
屋子里的小三这时候反应倒快:“那房子怎么办啊?都是诺诚买的……”
佳姐实在没忍住,反手给了小三一巴掌:“轮得到你说话!”
抱着锦谣的诺诚好似聋了一样,只是一味地重复着那几句毫无作用的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