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人在看我(184)
几位长辈愁眉苦脸,可对锦谣的发怒仍旧是不准离婚的态度。
锦谣气急,转头跑进厨房拿出一把水果刀就要往脖子里抹:“与其过得这么憋屈,我不如死了算了!”
长辈们急忙上前阻拦。
诺诚母亲一把夺过锦谣手里的刀,抱着锦谣哭泣。
锦谣的母亲急得眼泪直掉,她抱着崩溃的女儿:“谣谣,妈妈不是这个意思,我的谣谣啊……”
三个女人抱在一起,而屋子里的罪魁祸首却只是站着,一声不吭,好像只要沉默这件事就能过去。
作者有话说
想要海星!()
第100章 失重的禁锢(十七)
谈情说爱是两个人的事,但婚姻要牵扯的却是两个家庭。结婚是,离婚也是。
家庭会议的结果仍然是不让离婚,但因为锦谣的情绪崩溃,最后还是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复。
先各自回家好好休息,彼此冷静一下再慎重考虑。
期间锦谣约了闺蜜商量,作为旁观者的佳姐思绪上要清晰很多。
先是建议锦谣找一份工作,保证自己有收入来源,其次就是出轨的丈夫该如何应对。
男人出轨当场捉奸,这种事就算当事人证据确凿,但上了法庭,不经过双方同意的拍摄都不能作为证据,包括家庭会议时偷偷录制的录音,一切可以用的证据都必须是双方知情,否则可能会被反告。
而这些都是其次,锦谣想要离婚,除了锦谣外两家人没有一个同意,这种情况下,律师费就是一道难题。
当然这是后话,等闹到法庭这一步,基本就是和家里人撕破脸,毕竟两人之间还有一个孩子,将来抬头不见低头见,彼此尴尬。
而事实是,锦谣的情况其实比预计的要更糟糕。
本以为是两家门当户对,但其实并不是。
锦谣还未婚时,家中条件确实不错,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父母也会做些小生意。
但就在结婚前夕,男方给的彩礼和亲戚给的礼金让家里多了一笔横财。锦谣的父亲一看手中宽裕,便想着要去赌一把,没想到输了个底儿朝天,甚至还欠了一笔巨款。之后本以为锦谣和丈夫一起购买的婚房,实际上也都是男方出的钱。
这些事锦谣并不知情,都是家庭会议结束后才被父母告知。也难怪,当时父母一直低着头,即使知道诺诚犯错,也仍然帮着男方说话。
佳姐给的建议还是和平分手,但显然,没有法律保护的离婚,多年来没有工作的锦谣必定是吃亏的一方。比如夫妻财产分割,孩子抚养权等问题。如果男方不放手都想要,恪守本分的锦谣也只能忍气吞声,毕竟一切经济来源都是男方给的。
锦谣痛苦地捂脸哭泣,坐在长椅上的身形卷缩着,略显憔悴。
锦谣:“我现在什么都不想,我就想要回夏夏,可诺诚的父母一定不肯放手。”
佳姐安抚着锦谣。
锦谣哭道:“可如果我坚持离婚要回夏夏,我爸欠的钱又该怎么办?我手头上没存多少,一下子拿出几百万,怎么可能呢?”
因为两人婚姻的关系,诺诚父母借给父亲的钱,一直以来都没有讨要,但如果离婚,这笔钱肯定是要马上还的。就算找到一份工作同意分期还款,她也会因此变得没有能力去抚养一个孩子。
夏夏上的是好学校,培训班,吃穿用度一切都是最好的。如果跟了还债的母亲,将来的生活也会变得糟糕,尤其是读书,更别提绘画这门爱好。
可要让她忍受一位时常会出轨的丈夫,她实在不能接受。
即使知道离婚后的结果是万难,她仍然坚持自己的决定。
与佳姐的谈话结束后,她把这些想法和父母商量了一下,但没想到却遭到了更多的斥责和谩骂。
父亲骂她自私不顾家人,母亲说她好好的阔太太不当,非要给小三让位。
有时候外人带来的痛苦并不是最难的,最难的是家人的不理解和辱骂。
一来二去,锦谣的精神也崩到了极限,她几次情绪不稳大吵大闹,导致家里人认为她得了抑郁症,想要离婚也是因为抑郁症的关系。
锦谣被说得摇摆不定,她开始自我怀疑,是不是真的是她哪里做错了。
于是在母亲的劝动下,她被逼着去了一趟医院,检查是不是她的精神出了问题。
锦谣的时间线在不断变化,南湫跟着一个又一个空间跨越穿梭。
抑郁症患者,究竟是生病的人有病,还是他们周围的环境有病?
他对鹿书白道:“我想到曾经在网上看到的一段话。孩子有心理疾病,通常是家里病得最轻的那一个。如今想想,确实很有道理。”
鹿书白没吭声。
南湫忽然意识到这么说不合适,毕竟他之后的人生一直是在鹿家成长,这么说岂不是在骂鹿书白的父母?
“额……当然也不是指所有人,每个人情况不同。”
鹿书白没回答,他看向另一个新开启的空间:“锦谣像是要去火车站。”
为什么是像?
南湫刚想这么问,转头就看到另一个空间中的锦谣,穿着一身白色小西装和包臀裙,拖着拉杆箱,走在一片贴着警示牌的荒废车站附近。
时间跨度太快,他光记得锦谣受委屈,却没看之后发生了什么。
回头看刚才的空间,崩溃的锦谣无法离婚,她不知道该做怎样的选择,于是整理行李,打算用仅剩的存款出门,去一趟长途旅行。
锦谣用手机定了车票。
南湫看了看,订购的网站与他订购的不同,是独属于这个世界的订购平台,但有一点与他相似,因为不知道目的地,购买的都是盲盒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