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人在看我(248)

赵九阳似是一副极为无奈的模样：“好吧，我能理解。这样，我们现在一起去白长村让族长确认，没问题吧？”

敢去白长村见族长，如果是真的龙首领应该不会这么做，毕竟光是白长村的环境，就能把有极度强迫症的龙首领逼疯。

南湫松懈下来：“行。白长村看起来很安全，正好我们可以休息一下，顺便想想办法，怎么找到鹿书白他们。”

“好。”赵九阳应了声。

几个踏步走向有白长村的空间，只是临到跟前，忽然一拍手回头道：“完了！我忘记那对母女了！”

可一想到母女两个是龙首领这边的人，去白长村似乎又有些不太合适：“白长村应该不会接受她们。算了，反正也只是癌细胞，我们就当没见过她们。”

想了想，又觉得这么做实在过于没人性，顿时变得犹豫起来。

南湫琢磨着实在不行就都一起带上火车，于是道：“这样，阿塔你去通知那对母女，我们在这儿等。”

他倒是不想麻烦阿塔，可万一面前的这位赵九阳是龙首领，阿塔一个人留下反而更危险。

“好，我很快就回来，希望空间不会这么快消失。”

阿塔说完，转头往来路小跑走了。

“南湫。”赵九阳的声音自南湫身后响起，嗓音低沉，不像先前那么慌张，“关于龙骑士都是癌细胞这件事，你怎么看？”

南湫心下一咯噔，随即转过身与赵九阳面对面：“我没什么看法，这些人在我眼里，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如果按照维度来说，可能我的存在比这些‘癌细胞’还不如。”

赵九阳笑了下，看着南湫的目光好似总算有了些光亮：“你还真是善良，老天怎么不让你这样的人当神？”

南湫微微蹙眉。

龙首领懒得再装，不过说话时的语气更像是在跟一个老朋友交谈。

“赵九阳说我是个胡乱杀人的魔鬼，可其实，他跟我没什么区别。”

龙首领嗤笑：“‘他们只是癌细胞而已，本来就是要死的，死了也不可惜。’赵九阳不也是这么想的吗？我只是把这些想法反过来了而已。只是细胞罢了，我只是想活着罢了。我的存在对于赵九阳而言是个错误，可我想活着这件事并没有错。”

他道：“南湫，你允许阿塔去救那对母女，一定是想，大不了把她们带上火车。只要她们上了火车脱离当下维度，就能变得跟你们一样，不再只是渺小的细胞。对吧？”

南湫看着龙首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龙首领无奈地摇了摇头：“那么你为什么不想，只要把我也带上火车，我也会变得跟你们一样？”

南湫的心好似被针戳了一下，但很快他又想起了鹿书白的话，回答道：“前提是，你的双手干净。”

龙首领靠近南湫，眼睛里满是委屈：“我的双手当然干净，我杀的不过是细胞而已。在你们的世界，随便一次撞击，哪怕只是思考问题都会杀死无数细胞。只要我变得跟你们一样，我的双手也一样干净不是吗？”

南湫本就不是个理解维度空间论的人。说实话，到现在他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卷进来，然后发生这一系列离奇诡异的事。更别提明白什么当下维度杀了人，上升一个维度就不算杀人犯这种说法。

也正因如此，他才能清晰地明白，眼前站着的，是个双手沾满鲜血的魔鬼。

他问：“如果不是因为拥有赵九阳的记忆，如果你只是你，你是否还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龙首领目露惊讶，随即握紧拳头笑得肩膀发颤：“你还真是……真是问了一个世纪难题。”

他道：“哪有为什么？如果要问，就该问我为什么生下来就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南湫后退一步：“在我的世界有一句话，我觉得很有道理。说的是，‘你只管善良，剩下的交给天意。善恶终有报，因果有轮回。’既然你是细胞，而我是人，那么从本质上来讲，我于你而言就是这个世界之外的神。神有权利宣判，怎样的人会下地狱，怎样的人可以上天堂。”

言闭，不等人反应，他快步上前，一拳砸在了龙首领的脸上。

龙首领吃痛，踉跄着后退几步。

他舔了下被打出血的嘴角，而后笑道：“你说得对，我这样的人的确该下地狱。哦，忘了告诉你，我让那对母女感染上了病毒，你如果再不去救，阿塔肯定活不成。”

南湫作势要再打上一拳。

可惜晚了一步，龙首领已经跨进了另一个空间，站在众多灌木中笑着冲他挥手。

龙首领大声道：“我记得，你们的世界还有一句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南湫一口气顶在胸口，可他没时间跟这混蛋骂架，急匆匆地往阿塔离开的方向追去。

作者有话说

另一边：

西装赵九阳：“老大，你相信我，我真的就是我自己！”

鹿书白：“你要如何证明？”

西装赵九阳寻思了会儿，转而从裤兜里摸出只手机：“这个能不能证明？手机只有我有。”

鹿书白：“……”

西装赵九阳无奈，只好当场脱起了西服衬衫，随后指着自个儿内里印着卡通图案的汗衫：“这下你信了吧？我不信那个王八蛋外面穿西装，里面穿童装！”

鹿书白：“……………………”

132章 强迫症美学（二十四）

“该死！”

“阿塔！”

南湫火速拿出背包里的登山杖，拉直了，用力打向扑向阿塔的腐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