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人在看我(254)

太严重该怎么办，其实他也没想好。

“好吧，不过你最好看得快一点。”鹿书白见拗不过他，便略微展开双臂，一副等着南湫帮他脱衣服的架势。

南湫两手心发烫，没在意那句看得快一点是什么意思，满脑子都是要脱了这人的衬衫。

他的视线顺着鹿书白的衬衫扣子一路往下，一张老脸顿时涨得通红。

不是，这人故意的吧？

南湫站着没动，一双手靠近鹿书白，收拢又松开。总觉得再进一步，马上就得出事。

鹿书白抬头看他：“不看吗？”

两人一站一坐距离不过半个胳膊，这种危险姿势，但凡这会儿来个人看见了都得误会。

“看！”

南湫把满脑子颜色挥干净，伸手解着鹿书白紧扣的衬衫衣领，才刚到胸口，便听到“哐”的一声。

车厢门被人从外面拉开，吓得南湫手抖，下意识拽紧鹿书白衣领，做贼心虚地转头。

赵九阳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冲一眼便看到南湫拽着鹿书白被拉开的衣领，动作虽然停了，但也能想象到在这之前有多疯狂。

至于鹿书白，一只手托着南湫的腰，一只手拽着南湫扯衣领的手腕，简直就是欲拒还迎的典范。

“呦，这么早就洞房？”

赵九阳看了眼刚充完电的手机：“这才八点。”

屋里的两个人显然都不怎么高兴。

鹿书白板着脸：“找我有事？”

南湫尴尬挠头，后退一步，顺道拿过放在上铺的旅行包，翻出肥皂盒：“我去洗澡。”

一直躲在南湫包里的狗蛋吧嗒着翅膀抱住南湫手腕，叫了一声，看样子是也想冲个凉。

南湫把狗蛋揣兜里，又从包里拿了牙刷和毛巾。

临到车厢门口，赵九阳拍了下他的肩膀。

赵九阳：“提醒一句，人鬼殊途，你要是跟小白白次数太多，容易折寿。”

南湫不想跟其他人讨论这种问题，推开赵九阳的手转头往尽头的卫生间走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总觉得赵九阳话里有话，像是在排斥他。

南湫拿着洗漱用品在卫生间冲凉，刚抹上肥皂，便觉得车厢陡然一晃。

脚下全是肥皂泡导致地面打滑，事发突然他没抓稳，一个踉跄撞在了卫生间的镜子上。

也亏得撞击位置是手肘，骨头坚硬皮也厚实，玻璃碎了他连个血点子也没见。

南湫看了眼被撞碎的镜子，那镜子自左下角往四周裂开变成多块，以至于镜子里的人也被四分五裂。

他叹了口气，看着缩在洗手池里被吓成一团的狗蛋，随便抽了几张纸巾把洗手池里的碎片挑拣出来扔进垃圾桶。

“咕。”狗蛋巴巴地抱住南湫手腕，两眼睛眨巴眨巴。

火车似乎靠站了，刚才起了个急剎，停得不怎么稳当。

车厢的门被打开，隐约听到有人托着行李箱上来。

南湫听到有人走到走廊上查看，应该是阿塔。

阿塔似乎跟刚上车的人打了个招呼，听声音，上车的是个十几岁少年，说话时的嗓音还处在变声期。

“你好。”那少年挺有礼貌，“请问28号软卧车厢在哪儿？”

阿塔给少年指了个方向。

少年道了声谢，托着行李往车厢走去。

南湫快速冲洗完换上衣服，开门时阿塔一直等在门外。

阿塔手里拿着洗漱用品，看来等了有一会儿。

南湫用毛巾擦拭着刚洗完的头发，指了指身后镜子：“刚才不小心撞碎了。”

阿塔摆摆手：“没事，我不怎么照镜子。”

南湫点点头，顺口问道：“刚才上车的是什么人？”

阿塔耸了耸肩：“不知道。不过，那个人看起来像刚打过架，脸上全是淤青。”

南湫收拾完东西，途经28号车厢，顺道往里面看了眼。

车厢门关着，透过门上的玻璃窗能看到少年背对着的身形，驼着脊背站在沙发床边，正在整理一只深色的行李箱。

少年穿着黑色的长袖T恤和一条咖色长裤，脖子里缠着深色的纱制围巾，戴着顶露出发顶的遮阳帽。全身上下，几乎都被包严实了。

南湫没怎么细看便走了。

回到暂住的26号车厢，还没来得及开门，便见赵九阳气冲冲地开门出来。

见到南湫在，赵九阳愣了片刻：“你什么时候在的？”

南湫略显尴尬，这话问得好像他在偷听一样：“刚过来。”

赵九阳似是不信，但又不好说什么，越过南湫，带着股火气回去隔壁车厢。

南湫：“……”

*

第二日一早，一群人坐在餐厅车厢用早饭。

南湫跟鹿书白坐一排，对面是阿塔和安彤。

赵九阳不知道去干什么，一群人都吃得差不多了才姗姗过来。

一桌子人都坐满了，他又不想一个人坐隔壁，便干脆冲坐一块儿的南湫和鹿书白挥了挥手，示意三个人挤挤。

赵九阳端着早饭坐下，而后压低了声音对几人道：“车上来了个新乘客。”

阿塔咬了口面包，含糊道：“我跟南湫昨晚就知道了，就住在28号。”

赵九阳比划了一下自个儿的脖子和胳膊：“刚才我去上厕所，正巧碰到那个人在卫生间洗脸。啧，脖子里胳膊上，到处都是疤，不会是什么杀人犯吧？”

南湫笑道：“应该不是，那人看起来年纪不大。”

赵九阳翻了个白眼：“杀人犯又不分年龄。”

坐赵九阳对面的两女生不停地给他眨眼，阿塔更是扯着嗓子咳了两声。

赵九阳没看懂，低头正好看到被自己拆了包装的筷子有长短，还当是怕他的强迫症又要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