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人在看我(2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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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走廊里响起有规律的脚步声。

南湫穿着一身护士服，脖子里挂着块病房通行卡，低着头推着坐在轮椅里身体虚弱的涵辰。

他屏住呼吸，与几名拿着电子登记牌的女护士擦肩而过，幸运地没被认出来。

他们应该是被关在了一间医院里，楼层很高，时不时地会有穿着护士服的人巡查病房。

这些人大多没什么表情，交流的时候难得笑一下，五官也是僵硬的。但要说他们像机器一样又有点不太符合，这些机器人的行为看起来具有一定的人类智慧，除了表情僵硬外，与常人无异。

他把涵辰推到了一间转角的病房前停下，趁着四下无“人”，拿起挂在脖子上的卡，往触屏门锁上刷了一下。

“嘀。”

门开了，一眼便瞧见病房里的两台睡眠舱。

当下的楼层有至少四十间病房，每间病房里都放着两台睡眠舱，不过多数都是空的。

“等我一下。”

南湫把涵辰放在门口把风，随即走到睡眠舱附近往里面查看。

两个年轻姑娘，年纪约莫在二十岁出头。这两人的肌肉没有萎缩，看来应该是刚被关进来没多久。

涵辰操着沙哑嗓音轻声道：“动作快，有人过来了。”

南湫急忙把舱盖打开，伸手拔了两姑娘身上的医疗导管，等了片刻后，女孩儿们悠悠转醒。

与涵辰的反应一样，女孩儿们醒来后问的都是卡。

南湫简单地跟两人解释了一下，等把进来病房的护士也放倒后，将两套护士服递给两女孩儿换上。

“是你！”其中一名女孩儿惊喜地指着南湫。

南湫一愣，这些人的相貌和古堡里完全不同，实在不知道谁是谁。

说话的女孩儿有着一头长至后腰的波浪卷，皮肤很白，看起来像个混血。

她指着南湫：“我在食堂里见过你。你不记得了？是你的朋友告诉我们，在古堡里只有找卡才能平安无事。”

鹿书白！

南湫急着追问：“我朋友怎么样了？我离开后他还好吗？”

女孩儿点点头：“挺好的，他说你找完卡完成任务后就离开了古堡。我们问他怎么做到的，他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南湫：“……”

他还记得离开古堡时的画面，鹿书白被怪物的头发刺穿身体，按理即便不死也应该去了别的脑域游戏，没道理还在。

南湫：“他还说什么？”

女孩儿回忆道：“他说古堡只是一场梦，我们随时都会醒，一旦醒来，不要相信任何人。”

说到这儿，女孩儿质疑地看着南湫。

南湫猜到女孩儿在想什么，于是道：“不要相信病人以外的人，我们都被绑架了。”

女孩儿点点头，匆匆换上衣服，跟另一个姑娘拿了护士门卡去其他病房救人。

南湫心跳飞快。

鹿书白还活着，那就好办了。他原本还担心，鹿书白“死亡”后游戏档案被删除，等醒来时会什么也不记得。

他推着涵辰去下一间病房。

多了两个人帮忙，救人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南湫拿着针管又放倒了两名护士，随即让醒来的人换上护士服遮掩。

一来二去，半个小时的时间，整个楼层里的人都醒了。

他大致数了一下，拢共有三十五个人，比在古堡中看到的玩家数量要多得多。

“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叫鹿书白的人？”南湫问。

人群安静片刻。

忽然一个中年男人对南湫指了指上面：“顶楼还有一层，我昏迷得比较晚，记得上面还有人。”

南湫看了眼走廊里的监控设备，虽然他们都换了护士服，但就现在的情况应该撑不了多久就会被发现。

真人跟机器人，行动上还是有区别的。

他把无法走路的涵辰推给身体相对健康的人：“你们先走，能正常走路的照顾一下不能走的。我去楼上救人。”

不等这些人反对，他抓了一把护士门卡，急匆匆地蹿进走廊尽头的逃生通道。

通道的窗户可以看到外面，只是楼层太高，从窗户看出去只能看到亮着五彩灯光的城市夜景。

乍一眼看，与他认知里的城市夜晚没什么区别，但细瞧下会发现，城市中到处都是穿梭的浮空艇，以及许多叫不出名字无视引力悬浮半空的建筑群。

南湫来不及感叹自己到底到了个什么鬼地方，收回视线快速往顶层爬。

他缓了口气，佯装与其他护士一样，拿着登记牌走进其中一间病房。

随即快速打开睡眠舱盖，终于找到了阿塔。

他把缠着阿塔的医疗导管去除，等人清醒后问：“鹿书白怎么样了？我离开后他是不是被怪物杀了？”

阿塔拍了下隐隐作痛的脑袋：“没有，他用了技能卡。”

南湫：“技能卡？”

他想起来了，鹿书白曾找到过一张技能卡，是一张抓幽灵的插画。

阿塔从睡眠舱里爬出来：“那张卡我一开始不知道有什么用，直到看见鹿哥被杀死又复活，才知道是代表多一条命的意思。”

“没事就好。”南湫把拿到的护士服丢了一套给阿塔，“换上再出去，外面都是监控。”

他急忙离开病房，转而进入另一间。

可就在他终于找到关着鹿书白的睡眠舱时，走廊里陡然响起一阵警报。

病房门咔嗒一声亮起红灯，竟是锁死了！

不知道该说幸还是不幸，得亏得进来及时。

趁着睡眠舱还没被上锁，南湫快速打开舱盖，将插在鹿书白身上的导管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