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椅子离开重量的吱呀声

（删节）

阿健伸出了手，没想到这时突然电话响了起来，两个人都愣了一下，阿廉靠在椅背上回过头来露出询问的表情，阿健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是Le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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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边环境有些吵，然而他还是听出来Lenn愣了一下。

“怎么，我这是坏了你的好事？”

阿健笑出了声，“这么明显吗？”

“是啊，”Lenn跟着笑道，“放心我就说两句就好，我现在在克里特。”

阿健被情欲占了一半的脑子冷静了一些，“嗯？”

“我查Leonard Aigner的律师团时发现其中有一位律师过去接过一个有趣的案子，”Lenn笑着说了下去，听声音似乎换了个方向拿手机，还是用耳朵和肩膀夹着的，大概双手暂时腾不开，“十年前，有一个阿拉伯石油富商买了一个希腊属的小岛，一般这种操作都是用于度假用途，然而这个富商却决定在岛上建一座私人医院。”

“而在这样一个医疗资源短缺的国家，一座选址未免过于偏僻的医院，一方面是它有没有建立一所医院的资格，再就是有没有提供医院运转的条件，自然而然引起了许可批准的问题，最后发展成了一场官司，而这位律师牵扯到其中，最后与当地政府协商将允许小岛上的这座设施拥有一定程度的医疗设备，但是不具备医院开业资格，成为一处‘因所有者的医疗需求而具有多种医疗设备的私人用度假房地产’。”

说到这里Lenn乎了口气，“告诉我你怎么想。”

“换句话说，”阿健说道，“只要它不做出盈利行为，不向任何入住病人在公面上索取医疗费用，它的运转就是合法的。”

“是啊，”Lenn附和道，“还记得塞壬和缪斯姐妹的比赛，最后塞壬们失败跳入地中海，化为了小岛。”

“克里特的Sauda和Leon岛。”

“我现在正站在它们对岸，”Lenn说道，“准备从Sauda bay出发。”

“坐船？”阿健皱了皱眉，“如果真的和我哥哥有关系，现在登陆未免为时过早。”

“我知道，”Lenn说道，“克里特有租用的民用滑翔机，当地的海上观光业务，这几座岛，包括案子里的那个，都在滑翔机航线上，我刚刚登的记。”

电话里嘈杂的噪声是码头滑翔机机场的声音。

“好了，不打扰你们了，”Lenn突然说道。“替我跟阿廉道个歉。”

阿健笑了笑，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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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东西在他高潮刚结束还不算清楚的脑子里闪了一下，他退了出来，然后退了两步，想了一会，低头捡起了丢在一边的外套，拿出了放下的手机摁了回拨键。

无人接听。

他又拨了一次，依旧是无人接听，他又拨了第三次，第四次。

阿廉已经回复了过来，从面向着喷泉转过身来，面向他背靠着大理石，有些脱力地坐下在地上，抬头看着阿健令人不解的行动。

不是人鱼，而是波塞冬的女儿们，海妖塞壬，半人半鸟，而不是半人半鱼。

不是栖息在海水中，不是岛屿，而是在空中。

在空中翱翔，比方说海鸟。

比方说滑翔机。

电话一直无人接听，意识到这可能意味着什么的两个人，一个半裸着站在花房里，一个赤裸着坐在花圃之中的地面上，互相看了一眼。

第11章 11. 远征之日

阿健先是打电话让艾伦带西格过来，随后直接拨通了Eden的手机，那个家伙有十几个手机号，他一直拨到第七个才有人接。

“听我说，”阿健努力表现的冷静，“Lenn恐怕出事了。”

“哦，”对面平铺直叙地回答了一声，随后说道，“说起来他今年才假死了两次，还差一次，这次是怎么玩。”

阿健拢了拢额前的头发，“不是那种出事。”

“我手头有个案子。”Eden不以为然地回答道。

“你被停职了，”阿健直接骂了出来，“你他妈手头能有什么案子。”

对面直接挂了电话。

阿健直接把手机摔在沙发上，坐在一旁的阿廉一言不发，情事完后也没清理，胡乱穿上的背带裤也就系了一半背带，另一边还是开着的，衬衫最上面的扣子少了一颗，看起来非常狼狈。

艾伦很快就到了，西格事不关己地边溜达着边嚼口香糖，却没想到被阿健一把就拉进来关上了门。

吓了一跳以为自己东窗事发的西格首先瞥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阿廉，对方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却又让人没来由地觉得不是这么回事。

“找你做笔生意。”阿健开门见山，“我要你去趟克里特，把Lenn接回来。”

西格人都愣了，艾伦跟着愣了，两个人面面相觑片刻，一个把视线投向了阿健，另一个则靠向了阿廉。

“出了什么事？”艾伦问道。

“Lenn可能在克里特被人绑架了，”阿健拢了拢头发，“对方恐怕是Zach的人。”

“绑匪那边什么时候来的消息。”

“没来消息。”

艾伦又愣了，“那你怎么知道他被绑架。”

“纹身上的隐藏信息。”阿健不耐烦地说道。“Lenn已经一个小时手机打不通了。”

艾伦沉默了半响，才开口说，“你知道就你这么三言两语，送到我们警局都没法立案的，别说绑架了，失踪都不算。”

“所以他不是找你。”终于听明白了事端的西格拍了拍艾伦的肩膀说道，“不过我已经引退了，你知道的。”

“你没有，你还在黑市上接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