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关系(5)
徐振觉得有必要赶紧让师傅过来修,借着手机电筒的灯他把钥匙插进孔里,中间还有两次没对上,疲惫转了两下。
他感觉身心俱疲,陷入一种恍惚的落寞中。
他能吃苦,做人圆滑,把领导哄得尽兴,从公司一名小职员爬到现在变动可想而知的大,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的同事早就零零散散、又整齐划一走得干干净净,像他融入不了的圈子一样,偶尔逢年过节在微信上闲聊几句,到最后连个话题都找不到。他一个人冷冷清清含含糊糊糊弄了的几年人生,就这样悄然过去了。
找伴侣这想法也不是没有过,他除了工作,身边几乎没有交流的人,他很健谈,早餐店的阿姨,摊贩的大爷都聊得来。但话题再热闹,一旦离开那不深不浅的人群,世界清脆寂静告诉他是孤独的。
楼道空荡得可怕,清脆的开锁声贯穿过整个长廊。
一个嗓音突然从背后压过来,“一个人?”
毫无预兆陌生的声音,黑夜人的感官本就敏感。徐振浑身觳觫一怔,冷飕飕的话差点让他见到太奶,各种凶杀案四通八达往脑子里钻,大脑来不及思考压下,门把手往里面冲,一慌张没压下去,影响开溜速度不说,脑子直接撞在了门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腰被一只手从后面圈住,后面嗓子溢出一声嘲笑,温热的呼吸铺在耳边:“强吻的时候,你也没这么怂啊。”
徐振心想,死定了。但“强吻”这两个字让他脑子轰了下,他僵硬别过头。楼道里只有他手机电筒亮着,光线很暗,衬得那眼珠子清亮。
“不记得了?”男人问。
徐振没说话,准确是没反应过来。然后,圈住他腰的手倏地向下,在他屁股上狠狠掐了一把。
徐振哭爹喊娘:“你他大爷的哪位啊?”
“你不说话我还以你哑巴了呢。”男人说着,又一巴掌落下去,“不记得了?亲多了了?挺花啊,那晚亲了几个?”
压迫必有反抗,屁股被羞耻感徐振直接破防:“关你屁事啊!我亲几个关你屁事!”
“怪不得不记得我是谁。”那嗓音压得很低。
贴着的手松了,徐振刚要继续逃跑,直接被压到了墙上,他惊恐叫起来:“你要干嘛!”
“几个,亲了几个……怪不得不记得我。”腿上的手又跃回腰间,男人喃喃:“那这么紧张,亲了几个,但这么敏感,那应该没做过吧,做是第一次对吧?”
语气里那种强烈的胜负欲,让徐振脑中警铃大作,低头一看,腰间的腰带直接被抽掉,更加粗暴的力气把他抵到,一只手钻进他的腿间。
男人没理会他的尖叫个挣扎,再大腿上胡乱摸索,酥酥麻麻的波感猛地涌上来,腿上一凉,裤子褪到膝盖,劲瘦的线条模糊出现在视线中,有一抹光就落在他的大腿上,粘着月色格外白。
手腕被攥在头顶,徐振每一根神经慌乱如麻,他当然知道面前这人发的是什么脾气,几乎是小声乞求着:“你一个,我就亲了你一个!”
男人停下动作,抬眸再三确认:“就我一个?”
徐振快要崩溃了:“嗯,就你一个……”
“初吻?”这人又问。
“是。”
男人替他提上裤子,手拍了拍他的屁股,唇角一翘:“行,请我进去坐坐。”
活了这么多年,徐振第一次实际行动陈述什么叫做“怂”。
他跌跌撞撞打开门领着人进去,手按上灯之前手被扯了回来,门被抢步子关上,男人摁着他,男人说:“别开灯,这更有氛围感。”
徐振欲哭无泪,什么狗屁氛围感,颤颤巍巍准备收手又被攥住,低沉嗓音又开始往外蹦字:“接吻是一次,那……”
话未完,意先至,徐振嗓子染上一丝哭腔:“我不想!”
男人一顿:“哎呦你,我又不逼你。”
“腰带都他大爷扯了,裤子都脱一半了,手乱摸,还说没逼我?”徐振泫然欲泣。
男人一笑:“逗逗你么,不然你怎么跟我说实话。”说完,又嘴欠,“再说了,你不愿意吗?”
“那你亲我干嘛?”
“我想亲你又不是想……”
男人抓住重点:“想亲我?”
一阵天旋地转,两人来了个脸对脸,清亮的眸子紧盯着他。手机被搁在后面的柜子上,晕黄的刚照亮半个房间,也许是上次是喝多了的缘故,现在意识清醒,他终于认出了这张脸。
这踏马是去年和他谈合作路氏总裁吗?
当时他没吵赢,把人拽去了酒吧灌得烂醉,最后一举拿下。
他瞪大眼睛木讷的样子直接让路遇笑出声:“认出来了?”
“徐秘书,当时坑我坑得爽吗?”
徐振摇头比脑子转得快:“不爽……我……”冤有头债有主,如今找上门了。
“不爽?”路遇咬了下他耳垂,“你当时多高兴,我听罗总说,你高兴得直接请助理组去吃了饭。”
酥麻感遍布全身,徐振差点坐下:“没有,一点都不高兴。”
“知道怕了?”
“怕了。”
“这样吧。”
路遇目光落下来,似乎落在了徐振的唇上,看得徐振一阵头皮发麻。
薄唇轻轻一碰,路遇说:“你再亲我一下,这事就这么翻篇了。”
?!
徐振脑子再一次轰一声。
路遇年纪比他小,在他面前说话,整个人透着少年气,被他迟钝得目光弄得似乎是不好意思了一下,然后扯着嗓子问:“怎么,现在不想亲了?”
许久,徐振都没反应,那种目光逐渐从木讷转向审视,弄得路遇心烦意躁想着怎么霸王硬上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