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关系(61)
走不出的心灵深山如干涸的沙漠一样贫瘠。
枯竭沙漠里不会有横跨世界的汪洋,更不会有宽阔的淡水湖,不然行者不会期盼一池绿洲。
而徐振就是那一旷枯沙,哪怕路遇也能在这片生长,也不过是浑身带刺战战兢兢的仙人掌。
他们永远无法避免争端,而现在也只是开始。
徐振忽然有些后悔,他在乌托邦沉溺得太久,让他恍然忘记了其实他和路遇在精神和心灵上,门不当户不对。
又请假了……
昨天吃了药,然后喝了好多酸奶,乳酸酸性中毒……
十一点拉着室友跑医院急诊,虽然她一直笑我服啦但是非常感动(她真爱我嘻嘻……)
提醒宝子们,很多药都和酸奶有斥,吃药尽量别喝酸奶……凌晨拉我们回来的司机兵爷爷说的
我今天应该更的……是的……嗯……
磨合
徐振任由路遇回吻他,灼热呼吸膨胀开,在两人之间拉扯,他们越吻越急促,原始的野性激发出生理痴狂的本能。
路遇像一只抓狂的猫,爪子肆意横行,无法无天想要折腾他。
光从路遇发梢瞥落在徐振眼底,轻薄的月光浸出浅浅的一牙凉,徐振向后撤一些,拨着他柔软的头发道:“路遇,接吻的时候乖一点。”
身上抓狂的猫倏忽安静下来,蹭蹭他的脖子,呼吸环抱他的喉结,一片温热。
徐振掌心有些许凉意,抓着路遇的后颈,食指拇指卡在后脑勺底骨上,叫路遇抬起了头又急躁吻过去。
火热不断在薄薄的衣料下纠缠。
临门一脚之际,路遇贴在徐振的耳边声音黏糊问:“哥哥,答应我个事呗。”
徐振保留星点理智,抓着他的手臂偏头换气,呼吸浓重问:“明天再说行吗?”
在床上说的话,理智被生理反应侵占去大部分,他做不到稀里糊涂答应路遇什么。
路遇太清楚他是怎么想的了,反反复复刺激他,隔一会就又穷追不舍说:“答应我……”
“不行……明天再——路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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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遇神情有些忧郁,眼睛注视他,坚持不懈:“哥哥……答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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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振努力撑起身子:“你……先说是什么事……”
路遇几乎立刻就停下不折腾他,在徐振耳边吻了又吻:“哥哥,答应我,以后我们有矛盾说清楚好不好?我有什么问题你就告诉我行吗?我也会和你说的,坦诚一些好吗?我们慢慢来慢慢磨合。”
徐振安静看他很久,路遇替他抹掉额头的汗,空气闻得到两人黏腻的气息,交杂在一起。
等了一会,路遇以为他不会回答了,坑头继续吻他的喉结。
“路遇。”徐振叫了他一声。
路遇迅速抬起头看他:“你说。”
话到嘴边,徐振又缩了回去,他不知道怎么去解释,难道他要硬生生去要求路遇,无论什么事无论什么情况都要站在他这边吗?
他不清楚自己有什么立场。
现在他们的关系,残忍得说,只要其中一个人想,就可以随时一拍两散。
又静了一会,徐振才开口:“那就说好,什么事都说开。”
“还有一个……”路遇咬了咬他的下巴,“不能说分开,如果实在解决不了,你就惯着我一点,我会和你坦诚的,我会很快想明白的,不会让你难受太久,同样,你想不通我也会,相信我好吗?我们会慢慢磨合。”
人的精神,区别原始的万物,会高于一切。
徐振心脏闷闷狂跳:“你真这么想的?”
不知道起什么
老天没耐心去雕砌完美切合的美玉,却赋予独立有驱动的灵魂,有了超出自然界的精神,那就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这才是不朽。
人常说,逆天改命,也不过如此。
如果没有爱人,那就亲自培养一个,徐振想。
路遇靠在他胸前,拨开前额的发,密密麻麻的汗在光下亮似霰,徐振倾身赠去一个湿长的热吻,手扣在路遇后颈,指腹轻轻摩挲将人撩得呼吸颤栗。
视线落在路遇的锁骨处断在盯了一会。
——
周五恰好路遇赶上一个重要合作,需要出差半个月。
这天徐振下午接到了电话,是徐如的。
徐如说蒋东海——他的生父得癌症了,时间不多了,想见他一面。
这会徐如正在兵荒马乱的医院往楼下走,大厅挤着挂号的,人来人往,嘈杂声一片。
徐如说:“你回来一趟吧,怎么说他也是你爸,你也知道的,他好面子,现在求到我这,也是没办法了。”
徐振靠着阳台听她说话,城市的天窄窄的,隔了许久,才问那头:“他……治不好了吗?”
“应该是。”徐如的声音颇为平静,她此刻停脚站定,看着医院熙攘的人群,这里每天患者太多了,细水般进出,边陲的夕阳透过高大透明的玻璃斜照进来,落在瓷白的地面。
徐如记得他遇见蒋东海也是在医院。
眨眼间二十年快过去了。
世界好多东西都烂掉了,如今回想只觉得恶臭历久弥新。
徐如走出医院说:“他想见你最后一面。”
徐振撑着手想,他们应该这辈子不会见面才对的。
从蒋东海家暴开始,从徐如离婚开始,从徐如将他带走开始,这辈子都不会再见。
说起蒋东海,徐振才是真正的恶寒,他愤怒、难过,他只是没有徐如给的爱,而他有对蒋东海的侵皮入骨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