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氪金在夺嫡文里茍到最后(66)
后面有一辆差不多样式的马车紧跟其后。
街上熙熙攘攘,不少走贩肩上架着插满物件的草垛,随路叫卖,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傅玉昭放下帘子,将车厢里的水囊拿出,吨吨吨——喝了几口。
城门口的守卫惯是会看眼色的,见一辆装饰得富丽堂皇马车路过,看了指引也未仔细盘查便放行了。
马车继续前行着,不一会儿后面的那辆也到了城门口。
守卫不禁纳闷,莫非今天的贵人们都是约好了出行吗?
傅玉昭把目的地选在了城郊外的一处庄子。
当然,是她名下的庄子。
早些年买下来种一些新鲜的蔬果,主打一个方便自己。
今天是齐炎驾的车,他稳稳当当地将车停在了门口。待两人下车后,他便很有眼力见地把缰绳系在了门口的树上。
傅玉昭一露面,庄子里的几个农户便纷纷与她打起了招呼:“小姐来了啊!”
她一一颔首,拖着纱裙步入里面。
她先前将这庄子交由一对夫妻打理,男人姓赵,听闻她过来,放下锄头便匆匆从田里赶了回来。
赵力军将手擦拭干净,又将肩头垂挂着的抹布拿起,抹了额头上一把汗水,上前问道:“小姐怎么今儿过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等等杀几只鸡,再下河里去抓几条鱼来,晚上炖着吃?”
傅玉昭最近确实忙得有些累了,只笑着应道:“可以。”
赵力军得了首肯,便招呼着他娘子赶紧把茶泡上,然后提着刀便去后院杀鸡。
赵娘子乐呵呵地端了两杯茶,放在了门厅里。她这才有机会仔细地端详着小姐身旁的男子。
面若冠玉,眉如墨画。
长得真是比女子还要标致。
没等她开口,便听到小姐的声音悠悠地传来。
“赵家娘子,麻烦你再给我们沏一壶茶,拿一个新的茶杯出来。晚间也要多备几幅碗筷,等等还有个朋友要来。”
“哎!”赵娘子利落地应着,又去柜子里拿新的茶盏过来。
他们庄家户一般喝茶都直接用碗,这几个茶杯还是之前小姐过来时带来的,后来洗净后便一直小心地存放在柜子里。
她将茶杯拿出,又用帕子擦拭了一遍,放在了桌上,便准备告退。
“小姐,那我先去后院忙活着,晚上给你们做一顿地道的农家菜。”
傅玉昭微微点头,客气道:“那便麻烦嫂子了。”
赵娘子一边笑着一边往后厨走去。
小姐一年可难得来这庄子几次,得去摘点新鲜的蔬菜来,好好露一手。
她走了出去,抬头便见着一个青衣男子正跃过门槛,一头鬓发乌黑如墨,在这明媚春色里,如清风朗月,俊逸出尘。
她心里一阵嘀咕。
我地乖乖,这一个两个的,小姐的朋友怎么都长得跟仙子似的?
兰时
兰时冲着眼前的大娘微微颔首, 算是礼貌地打了个招呼,便往里屋走去。
他前几日收到了三小姐的信件,约他今日来城郊踏青。
许是他太久没有受到束缚, 自由了这么久,一时竟忘了,自己的卖身契还攥在别人身上。
兰时自嘲地笑了笑。
人人都说傅家三小姐行事浪荡, 即使嫁于六皇子也依然不安分, 闹得家宅不宁。
他还觉得流言不可全信, 毕竟他现在的安生日子,都是托了三小姐的福。
但是, 她现如今是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存在,想要寻些乐子?
可他又能如何呢。
兰时眼帘低垂,睫羽下一片淡淡的阴翳。
待他迈入正堂时, 发现傅玉昭竟和一名容貌俊美的男子相坐一侧,言笑晏晏,相谈甚欢。
兰时的指腹不着痕迹地抓紧了衣袖, 黯然而轻嘲地一笑。
竟是他高看了自己。
三小姐的身边怎么可能缺人,尤其是他这种以色侍人的小玩物。
傅玉昭听到响动,侧头看来, 笑着招呼:“兰时来啦——”她起身去倒茶, 将茶盏搁在对面的那条茶几上, 挥手道:“过来坐。”
兰时淡淡地应了声, 走过去坐了下来。
他抬头瞥了一眼对面的男子, 眼睑下乌青一片, 脸色苍白憔悴, 像是被精怪吸走了全身的阳气。可是即便这样,也遮挡不住他举手投足之间的矜贵。
兰时默然不语
只听傅玉昭开口介绍:“这是我的夫君, 谢昀。”
兰时瞳孔猛然一缩,面色铁青。
六皇子谢昀?
她怎么敢的?!公然把自己带来跟她夫君见面。
难不成她还想左拥右抱?
兰时心里的震惊还未散去,便听到傅玉昭又柔柔地开口:“夫君,这是我的一位好友,名唤兰时。”
谢昀端着茶杯的手几不可闻地颤动了一瞬,盯着兰时看了许久。
真像啊。
他压抑住心中早已翻涌的情绪。
十年了。
他知道兰时是他的表弟整整十年。
明知他受限于春风馆却不敢轻举妄动。
现在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与他见上一面,聊上几句。
谢昀扯起嘴角,目光闪烁,含着笑意。
“今日与君相识,幸会。”
兰时心中震惊更甚,嚅嗫道:“幸会。”
谢昀有意攀谈,问道:“兰公子可有读什么书?”
兰时自嘲一笑:“只识得几个字罢了,我们这种人,哪有什么条件读书。”
谢昀心蓦然一沉,手中的茶杯捏紧。
傅玉昭见气氛不妙,出声缓解:“兰公子不要误会。”她将一早备好的纸张取出,递了过去。
“抱歉,前段时间才抽出空来将此事处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