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氪金在夺嫡文里茍到最后(84)
果然,她此话一出,四周寂静。也没人再当这个出头鸟找事了。
婉仪郡主眸光闪过一丝狠毒,她刚刚遭受的冷遇,还没报复回来怎么可能就这么了了?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傅玉昭,道:“我说六表嫂,你当初缠着我表哥缠得满城皆知,陛下是碍于你的闺名才下旨让你们两个成婚的。怎么现在好像现在两个人像一对恩爱夫妻似得,小心表哥听到又要不高兴哦——”
是了。她当初每日变着花样送东西,一个大姑娘天天往谢昀的府里跑,闹得声势浩大人尽皆知。
六皇子估计是身体虚弱,禁不住她闹腾,最后才松了口子。
大长公主也淡淡接了一嘴:“说起来,你们成婚这么久,昀儿这孩子怎么也不带你来拜见我们几个长辈。”
她这话一说,无疑是坐实了刚刚婉仪郡主的话了。
刚刚沉静的四周,又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原来连大长公主的面都没见过啊!”
“我就说,一个商贾之女,六皇子被逼娶了她肯定心里怄气得很,怎么可能还带她去拜见其他长辈,怕是成婚到现在,连皇宫都没进过吧!”
“我听说她之前还买了个面首......”
“真的假的?六皇子这能忍得下去?”
“可不是嘛,听说之前还公然带回府里!”
议论声此起彼伏,饶是傅玉昭想不听见,也被迫听了不少。
唉。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没想到自己的人设在外面居然已经成了这个样子。
“大长公主,您就是心软,居然还邀请这种人来参加宴会,依我所见,就该把她赶出去!”钱氏见到周围的人都在讨论傅玉昭的八卦,再加上刚刚大长公主和婉仪郡主的话,以为大家都厌恶她至极,立马又起来大声地提议。
“你说了算吗?”傅玉昭将手抽回,站立起身,大方地笑道:“我今日第一次来拜见大长公主,约莫备了些薄礼。”
她环视四周一圈,继续道:“我也想着今日会有不少世家夫人前来,特地也给众夫人也备了一份,礼物倒是不贵重,都是云锦楼新出的一些布料。”
傅玉昭整理了一下衣袖,对着大长公主福了福,“既然钱夫人这么看不惯我,我便也不在这碍您的眼了。大长公主,请恕我先告辞回府了。”
什么?!
大家被她的话惊到了。
人人都有份?
那她现在走了,给她们的赠礼岂不是都没有了?
有几人恶狠狠地剜了一眼钱氏。她要拍张氏的马屁,可不要拿他们作筏!她们两个不要这些布料,有的是人要!
这些世家夫人,虽说嘴上都瞧不起傅玉昭抛头露面打理铺子,可谁不羡慕她将生意做的这般大?单单说那云锦楼的布料,若是好的,一匹就能卖上百两,他们老爷的俸禄一个月才几两?这么大一个府邸,所有人吃穿用度都要银子,除去一些特别富裕的,谁敢经常去采买?
如今傅玉昭要慷慨相赠,竟还被钱氏给搅和了!
钱氏听完也是一怔,她感受到了周围众人的眼神,可话已开口,又无法收回。她右手用力地撑在桌子的边角上,稳住身子去看大长公主的脸色。
大长公主才是此次宴会的主人,况且她什么宝贝没见过?又怎么会被她的这些蝇头小利吸引。
果然,如钱氏所料。
只不过大长公主还未表明态度,婉仪郡主先开了口:“我母亲什么宝贝没见过?才不在乎你那些破烂玩意!”
傅玉昭哂笑一声:“我竟不知道文渊先生的《孤山翠峦图》竟是婉仪郡主口中的破玩意。”
“文渊先生?!”
“《孤山翠峦图》?!”
大长公主惊呼起身:“这幅图怎么会在你手里?”
表白
文渊先生是大景朝最有名名师, 一画难求。他性子执拗,为人孤僻,但偏偏画作传神, 世上无人能出其右。
世人皆以有一副文渊先生的画作为傲。
他的所有画作中,又以《孤山翠峦图》最为出名。
传闻他为了画这幅画作的时候,曾独自一人登上一座孤岭, 与日出的太阳和崖边的树木为伴, 这画下这幅旷世名作。
但是他素来不以书画卖钱, 画作又怎么会出现在傅玉昭手中?
傅玉昭回头冲着身后的宝珠示意,宝珠马上心领神会, 冲着大长公主福了福身子,便转身往门口走去。
“来得匆忙,竟忘了将礼物拿了进来。”她歉意一笑, 但却没有一丝赔罪的模样。
席间众人也神色各异,表情十分精彩。有伸着脖子张望的,也有一脸不齿的, 更有蠢蠢欲动搓手等礼物的。
少顷,宝珠便支使着大长公主的几个下人,浩浩荡荡地抱着一堆东西进来。
傅玉昭拿起宝珠怀中的长盒, 双手呈上, “此画也是我无意间得到, 便送给姑母, 聊表敬意。”
大长公主身边的龚嬷嬷倒是机灵, 立马上前接过, 高高举过头顶呈到了大长公主的身旁。
大长公主素来喜爱这些文人骚客的墨画, 不然当初也不会同意下嫁给当时还是穷书生的秦驸马。
秦驸马一手书画名扬京城,曾作了一副惟妙惟肖的《戏水鸳鸯》, 大长公主瞧见后便芳心暗许,派人将画作暗中买下,两人也因此结下缘分。
今日能收到这幅名动天下的画作,她自是无比欢喜,便也大方地说道:“也让诸位夫人一同鉴赏一番吧。”
两个下人立马上前,两人各手执一边,将画卷小心地放在桌案上徐徐打开。
巍峨陡峭的悬崖边偏长出了翠绿的树木。晨曦初露,刚升起的阳光恰好打在了树叶上,于绝境处生出了一点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