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父母只是一份工作(69)
张亦可:“……???!!!”
你认真的吗?
我那个“会”是那个意思吗?!
但张一却没有再看她了,而是自顾自转身,站在门口,在门铃响起的第一秒就打开房门走出去。
张亦可期盼地看着丁丹和走近自己,等着她问自己“发生什么了吗?”
只是,丁丹和一直都没有问。
她只是在和张亦可对坐着大眼瞪小眼瞪了半个多小时以后,问她:“还不困吗?”
张亦可沉默。
随后,她主动问:“可以拜托你明天晚上也早一点过来陪我吗?”
最后的晚餐
丁丹和沉默瞬间,问:“你一直不睡觉,就是想问这个?”
张亦可点头,看着她的眼睛,没有感觉出排斥以后问:“可以吗?”
丁丹和安静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才问:“发生什么了吗?”
张亦可在内心做了一下权衡,确定“请人帮忙之前要说清楚原因”这件事更重要,于是说:“我感觉张一不太对劲。”
“哪里不对劲?”
“说不上来。”张亦可说:“只是在她身边的话,我会觉得自己特别危险。”
丁丹和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许久后感慨一般地问:“难道我就安全了吗?”
张亦可:“……”
讲真的,她并没有这样觉得。
但是,难道她现在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没有。
完全没有!
张一肯定是不安全的,自己身边剩下的人,就只剩下钱玉溪和丁丹和。
不说钱玉溪曾经有过要杀她的想法所以危险,哪怕她不危险,她很显然也是不会过来帮忙的。
所以,只有丁丹和了。
张亦可完全没有任何选择。
但或许……或许是有一点点的吧,因为那天晚上丁丹和的主动帮忙,张亦可心中的天平隐隐往她那边倾斜了一些。
张亦可知道自己这样无耻,且让人无语。
毕竟之前张一对她比较好的时候,她最亲近张一。现在张一那边有了不确定性,她又因为丁丹和对她提供过帮助而倾向于她更多……
这样看着,她似乎就是挺无耻的。
张亦可自己也这么认为。
但她并不为此而感到羞愧或者内疚。
在这个世界,她的首要目标,就是活着。
于是面对丁丹和的这个问题,张亦可选择让自己更加无耻,她说:“我相信你。”
丁丹和怔了怔,没再说什么。
张亦可又问一遍:“可以吗?”
丁丹和没有给她肯定答复,只是道:“再说吧。”
“好的。”张亦可理解她,没有再勉强,点点头,说:“谢谢你。”
丁丹和依旧沉默,只是起身,把房间内的灯调暗。
这天晚上,丁丹和仍然没有摸鱼,张亦可又一次睡了很好的一觉。
次日是周四,第二个月的最后一天。
张亦可醒来的时候,丁丹和还没有离开,但也没有说晚上会不会提早过来。
张亦可也没有问,只是在她走到门口的时候,说了她以前从来没有说过的一句话:“祝你平安。”
丁丹和动作明显停滞了下,然后打开门离开。
在她之后过来的钱玉溪表现一切如常,只是在最后下班那时,有着很明显的依依不舍,甚至连连回头看了很久——看得张亦可心里不由发毛。
好在不管她有多么留恋,也还是离开了。
张亦可松了一口气。
但没等那口气松得彻底,她又把那口气提上去了。
因为张一站到了她面前,笑眯眯地看着她。
如果方才钱玉溪在的时候,张亦可还是心里发毛,那么现在的她,心里的毛已经犹如春天的杨毛一般,从根源处脱落,纷纷扬扬飘洒开来,并且后续供应还是源源不断的。
偏偏这时候张一还问:“饿了吗?要不要吃泡面?”
张亦可哪还敢吃?
果断摇头,说:“我不饿。”
“那就先不吃吧。”张一看了看钟表,“不着急。”
两相无言。
气氛相当尴尬。
张一皱了皱眉,问张亦可:“怎么不说话?”
张亦可张张嘴,不知道能说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思考许久,才憋出来一句:“有点渴了。”
“我给你倒水。”张一说。
“等等。”张亦可觉得自己还是应该保障身体能量的补充,问:“冲奶粉可以吗?”
张一盯着她:“饿了?”
张亦可循着本能滋生的警示摇头,说:“水没味道,想喝点有味道的东西。”
张一点点头,说“好”,接着去给她冲奶粉。
奶瓶拿过来以后,张亦可喝奶喝得奇慢,明眼人一看,都知道她是在故意拖延。
但张一没有这么想,她只是笑着感叹:“真可爱。”
张亦可:“……”
这句话真的透着一种惊悚的感觉!
而且,以前的张一会夸她可爱,但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夸她可爱!
张亦可不觉得是因为自己心理作用,而是现在的张一,真的由内而外散发着一种仿佛变异了的恐怖感觉。
幸好喝奶的时候可以借着这个原因不用说话,张亦可多少有了一些心理慰藉。
但熬过这段时间以后,张亦可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她只好问:“还可以再喝一杯吗?”
张一没有拒绝,把奶瓶拿过去重新冲了两勺奶粉,又还给张亦可。
张亦可继续缓慢地喝。
这么持续了三次以后,她终于憋不住要去厕所。
到了厕所,张亦可趁着不在张一视线范围之内,紧急搜寻可以立刻拿来用并且绝对方便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