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得了圣母病(201)
然而,还没等她开始行动,就被一只带着腐肉的手骨给攥住了根部。
蒲小白整颗草的毫毛几乎都瞬间竖了起来。
夜色下,根茎柔韧的蒲公英无风自动,疯狂挣扎了起来,枝叶乱摆,却只能堪堪将根茎从脚下的土地挣脱出来。
巨大的恐惧笼罩着蒲小白的身心,随着巨大的潜能被激发了出来,蒲小白借着眼前的异形生物提供的庞大能量,竟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再次化形成功。
这一次竟不再是小孩儿的模样,而是已经成年的状态。
这意味着她恢复了全盛时期的状态。
女孩身材高挑,长相秀媚,在月色的笼罩下,宛如山间孕育而成,魅惑人心的妖精。
蒲小白想跑,然而脖颈处紧掐着她的那只手骨,还有来自未知事物的恐怖威压,都紧紧地禁锢着她,令她动弹不了分毫。
蒲小白悲哀的发现,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无论她如何挣扎,都只有认命的份儿。
狂风横扫,一地的玫瑰花瓣纷纷扬起又落下。
腐臭的气息混杂在泥土和花香之中,在夜色中浮浮沉沉。
在月华的滋养下,眼前的这具骨架上腐肉慢慢脱落,随即生出了血肉,变得丰盈白皙了起来,渐渐呈现出了一个人类应有的沦落。
怎么看怎么阴森而诡异。
“就是你,扰了本皇安眠的?”棺椁的主人质问道。
红色眸子在月华下闪烁着诡异的色泽。
声音艰涩,沙哑,带着刺骨的冷意。
与身俱来的压迫感更是让蒲小白胆寒。
蒲小白脑海中几乎瞬间被两个字刷屏——完了!
……
蒲小白不知道的是,就在棺椁的主人觉醒时,一股玄之又玄的能量便已经以对方为中心,横扫至整个加黎古堡。
如果说之前的加黎古堡就像是一只蛰伏于黑暗中,彻底沉睡的猛兽;那么眼下这只猛兽俨然已经从沉睡的状态中慢慢苏醒,而捆束它的铁链也已经脱落。
疏忽一瞬间,加黎古堡沉郁的气氛仿佛也随着他的主人苏醒过来,而被涤荡一空,重新活了过来。
它就仿佛一座置身于世外的空寂牢狱,忽然间回归了人间,与这个世界重新取得了链接。
这一刻,虫鸣鸟叫仿佛都被赋予了新的生机,风不再被禁锢与一隅之地,而是流动了起来。
甚至于洒落于此地的皎洁月光都仿佛有了实感。
一切是那么的不同,又仿佛无比的平常。
“你们几个,到那边去。无论如何,都必须给我把那群可恶的老鼠给揪出来!”
感觉被挑衅到的血族大长老正气急败坏地指挥着手底下的一队骷髅士兵,想对整个加黎古堡进行一番彻底的排查。
突然间,却感知到了整个加黎古堡的禁忌之术都被解开了。
血族大长老原本高挺的身体不由一僵,毫无血色的脸上仿佛又添了一层的墨色,怎么也抹不开。
“怎么会这样?”血族大长老不可置信又一脸凝重地望向了某个方向。
夜色下,层层的暗影将一切事与物都笼其内,看起来是那么扭曲,模糊,也让人感受到了一种未知的危险性。
加黎古堡解封了,这也意味着它的主人已经重新醒了过来。
可怎么可能?
明明他他筹谋那么久,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将身上血咒的作用压制了下去,并在对方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提前觉醒,不就是为了抢占先机?
可无论他再怎么不承认,那个讨人厌的家伙就是醒了,这一点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法自欺欺人的。
就要这么功败垂成了吗?强烈的危机感袭上心头,血族大长老犹豫不决,在心里不断地问自己。
血皇一旦苏醒,他这个血族大长老就该顺理成章地将血族的权柄移交到血皇的手上。
所有血族都觉得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他呢?他算什么?
提起他时,每个血族都会说“大长老劳苦功高”,“为血族兢兢业业呕心沥血”,可也不过就是嘴上说的好听而已,到头来,他又得到了什么?还不是跟随时供人差遣的牛马没什么区别。
血族大长老不甘心,这种不甘心致使他变得无比的愤怒,表情看起来更是无比的狰狞扭曲。
血族的生命比起人类而言,要漫长了许多。
可是尝过了权利的滋味后,在这漫长的时间里,他又怎么会甘愿永远仰着他人的鼻息生活?
而且血皇施加在他身上的血咒不是已经压制住了吗?这一点从那家伙醒来后,没有第一时间对他进行抹杀就足以证明。
也就是说他还有翻身的机会。
想到这里,血族大长老又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目标。
原本还想把那几个不知死活的小喽啰给处理了,不过现在他却完全没了这个心情。
血皇既然已经醒来,那么接手血族的权柄也不过是迟早的事。
虽然不知道那家伙为何不直接现身,不过这对他而言,显然不是一件坏事。
血族大长老很清楚,血咒一天不解除,他的一切努力不过都是在为他人做嫁衣而已,生杀予夺也不过是对方一个起心动念间而已。
血咒的存在,让他只能臣服,但若是那个人没了呢?血族大长老深邃的眼眸中着危险的暗潮。
……
顾温言是被噩梦中惊醒的。
他梦到了蒲小白向他求救,顾温言甚至都没来得及开口,就见对方被梦魇中的无尽黑暗给吞没。
顾温言“豁”地坐了起来,一睁眼回过神来,才见自己正坐在躺在一块沙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