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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龙加(4)

作者:陈本 阅读记录

其实那天我跟死了差不多,因为是白天,他妈跟那姑娘都在外面,窗帘没拉,我不敢太大声,但他很会折腾,从他家出来,我快断气了。

恰巧这时我妈回来,把菜车往右边挪,让我去帮个忙,我倒坐在椅子上,“妈,我缓会儿。”

我妈顿了几秒,我知道她懂,我虚得慌,她走到我面前,掐了一把我的腰,“我白生你了,你下次不给我支棱起来别进这个家!”

晚上,她就这事儿跟我爸商讨了很久,我爸过来给我传授经验,听到第二句,我就把头蒙在被子里,我爸出去跟我妈说:“定型了。”

我妈不信,天天鞭策我跑步,我说这玩意儿不是跑步多了就能改的,我妈说:“我不管,我不懂,但我肯定不能接受!”

于是,在下一次的时候我就跟龙加商量,我俩能不能调整一下位置,他说行啊,一人一次。

他结束之后,我没力气再搞一轮,回家抱着我妈的照片内疚了很多,我妈看见了说:“不知道的以为我死了。”

我立即放下照片出去跑步。

跑了一圈,顺带从隔壁叫上了龙加,那姑娘也跟上了,但体力不如男生,没一会儿就掉队。我把龙加带进了一个小弄堂,我俩浑身是汗,我趴在他喉结处一闻,“不公平,你怎么出汗都这么香。”

他说你是不是欠.干了。

我点点头。

他说这里不行,他没那么野。

这里阳光充足,周围被晾晒的床单遮得严严实实,我说我野,我先来。

我把他的手放进我的衣服里,然后亲他,带着他的手从喉咙一直到腰窝。他用另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亲我,我很难受,让他把手拿出来,他说:“嘘,别说话。”

然后用力捂住我的嘴。

床单突然被人掀开,接着就传来一阵尖叫,经常去我家摊位上买菜的老太太捂着眼睛往外跑,因为腿脚不便还摔了一跤。

我才发现那姑娘一直在,她从墙角处出来,扶起老太太,眼圈通红。龙加顺手把我衣服塞好,蹲下,“祁知,好不好看?”

她哽了几下,“龙加,我什么都没看到。”

他点了一根烟,带着老太太去小诊所看腿,老太太一路上喊着不让他碰,他没夹烟,嘴里吸着,烟灰自然掉落,在老太太挣扎的时候,把她放下,她又摔倒了。

他才把烟拿下,在墙壁上摁灭,把老太太重新扶起,老太太没再叫唤。

拐弯的时候,我没跟上去,龙加冲我招手,老太太又嚷嚷起来,他摸我的头,贴着我耳边说:“别怕,要是传出去,你就说我强迫你的。”

我回家了,不敢出门。

那个叫祁知的,在我家门口绕了三次,第四次的时候闯了进来,我那时正趴在凉席上,她明显看了看我的屁股,眼睛一转,又红了起来,“你有什么好?”

“我也不知道。”

她坐在凉席边,“我跟他幼儿园就认识了,他中班就开始拿奖,小学接触网球,打了全市第一,初中物理比赛拿奖拿到手软,编程只学了四个月就自主研究出一套游戏系统,他凭什么窝在这个地方。”

“但是他高中每次都倒数第一。”

她看着我,“所以你也知道,他明明可以有更好的前程的。”

她的眼睛很红,也把我的双眼也染红了,我问:“那怎么能让他更好?”

“你觉得呢?”

她反问。

她来了将近两个月,把自身的名牌全扔了,穿着在街头十几块买来的衣服,挂着围裙,喂猪捡米洗菜,任劳任怨,不哭不闹,功力不是一般得强。

我让她出去,她让我想想。

晚上我爬了他家的墙,钻进龙加的被窝,我准备的话有很多,但当下我什么都说不出口。

他问:“祁知跟你说什么了?”

“什么也没说。”

“她不可能什么都不说。”

我抬起头,鼻子很酸,“你走吧。”

“走哪儿?”

“大城市。”

“你撵我啊。”

我没吱声。

他又说:“祁知让我入赘,给我三千万,你说我要不要?”

我半坐了起来,“入赘?”

“我以后的孩子得姓祁,我也得姓祁,我爸说大不了就继续养猪,我妈说一天没喂猪心里就不自在,现在你听好了,我以后的孩子,可以姓龙,也可以姓薛,不能再有第三个姓。”

我趴在他的臂弯里,问他以后怎么办,他说:“你好好学习,以特长生的身份参加考试,会简单很多。”

“我有什么特长?”

他低头看我,“跑步。”

他的鼻息喷在我唇间,我迎上去,他用食指把我压下来,“你今年是来不及了,复读吧。”

“那你呢?”

他坐起来,点了根烟,很冲的味道,我问他这种烟能不能抽得惯,他没答,我又问他以后怎么打算,他还是没答。

我说我走了,他说好。

向日葵

那个夏夜,我光着膀子从他房间出来,被蚊子咬了好几个包,从外面的桶里拿出两瓶啤酒,这个是我爸用井水冰的,他早上要是状态不好,会吹一瓶。

我没他那个酒量,一口一口地喝,到了他们上菜的点,我跟了过去,帮我妈推车,我妈让我滚,我继续推,她拍我胳膊,“滚回去,不是还要上课。”

“不上了。”

“放什么屁呢,我跟你爸起早贪黑养着你,你说不上就不上?”

“我成绩垫底。”

“今年垫底,不一定年年都垫底!”

“知道了,我送你们到菜场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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