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衿拿过一杯牛奶给贺渊，贺渊喝了一口见苏子衿没动：

“你不吃吗？”

苏子衿摇了摇头。

阿姨端过来一盘沙拉，闻言说道：“子衿早上不喜欢吃这些，吃了就要吐。”

贺渊很疑惑：“那为什么不做喜欢的？”

阿姨尬笑两声：“这个，这个是苏总要求的……”

贺渊放下杯子，擦了擦嘴，苏子衿看着他的动作：“没胃口？”

“走，带你去吃早餐。”说着，去拿苏子衿的书包，拉着他往外走。

贺渊带着苏子衿沿着路口往前走，走到一家肠粉店坐下，点了两份肠粉，还要了两个酱肉包。

苏子衿在这里这么久，都没发现过这里还有肠粉店，东西卖得还挺齐全。

一份鸡蛋瘦肉肠粉推了过来，已经拌匀了，还有两个酱肉包。

苏子衿接过贺渊递过来的筷子：“太多了，我吃不完。”

“没事，吃不完我吃。”

“……”

“这家肠粉店已经开了十几年了，味道很正宗，老板的爸之前是在广东开店的，后来老了，就回来开，这家店是他儿子开的。我初中的时候总是跑过来吃，后来嫌麻烦就很少来了，是不是还可以……”

“嗯”苏子衿吃着点了点头，吃到嘴里才觉得似乎饿了好久。

肠粉呈现出鲜嫩的色泽，辣椒酱均匀散开，味道香醇细腻，口感嫩滑。

“我就知道你喜欢吃。”贺渊笑得一脸不值钱。

据贺渊长久以来的观察，苏子衿早上就喜欢吃有味道的，比如酱肉包，手抓饼，酱香饼之类的，但他自己很少去吃。

苏子衿吃完肠粉就已经饱了，看到酱肉包，口腹之欲难以压制，拿过一个包子咬了一口，尝尝味道又吃不下了。

小朋友。

贺渊已经吃完肠粉在看手机，明明没抬过眼，又像是时刻关注着他，贺渊把他吃不下的包子拿过去，自然而然的吃着。

苏子衿想让他吃那个没动过的，可说话没他张嘴快，于是闭了嘴，心里不免悸动。

“……”

贺渊就着手机迅速地吃完了两个包子，提起椅子边的书包往外走，他们走到公交车站等车，现在上学还早，车站只有一个买菜的老人在那里坐着。

两人并排站在路边，夜雨过后的街道还湿润着，巨大的榆树还在向下滴着水，水落在苏子衿的后颈上，他下意识的抬头去看，贺渊的手抓着他的手腕，往车站牌走去。

见公交车还没来，苏子衿拿出手机码字，最近灵感爆发，他想写个小说，已经存了十几章了。

贺渊在回贺汀的消息，贺汀说明晚要回来，叫贺渊早点回家，跟自己的亲哥哥吃个饭。

H：什么饭还要本少爷亲自吃。

哥：再不来吃，下一顿就是你哥的鸿门宴了。

H：？

H：你要结婚了？

H：失望了，你亲爱的弟弟怎么不知道。

见他迟迟没回复，贺渊收起手机看向苏子衿。

“你在写什么？”

苏子衿眼都没抬，“看不出来吗？”

贺渊当然看得出来他在写小说，只不过很好奇：“你写这个干嘛？”

“赚钱。”苏子衿觉得他简直在说写废话。

“……”

贺渊觉得他又不缺钱，可能是独立意识作祟吧。

贺渊毫无所觉：“你为什么写的是男女主啊？”

“？……不然呢？”苏子衿终于施舍给他了眼神。

“你是男的啊，应该是男男主呀。”

“……”

苏子衿皱着眉：“是什么样的错觉让你觉得我写的是自己，而且……我为什么要给自己再配个男主？”

我以为男主是我。

“直觉。”贺渊坦荡回视。

“……”这该死的直觉。

为什么不愿意学？

公交车来了，车上没有什么人，苏子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贺渊在他旁边坐下。

苏子衿掏出耳机，想要听歌，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

“分我一只。”贺渊的手伸过来。

苏子衿递给他，贺渊戴上耳机就歪头放在苏子衿的肩上。

贺渊抱着书包闭着眼：“我有点困，昨晚激动得失眠了，三点才睡着。”

“……”

耳机里的音乐很舒缓，没一会儿，贺渊就觉得意识变得模糊了。

公交车停停走走，每个上来的人都会往苏子衿他们那边看，很多人都选在他们周围坐着。

这一幕确实很养眼，苏子衿看着窗外，阳光已经冒出头，透过斑驳的树叶，照射在他脸上，整个人都散发着光，肩上还有一个困倦的少年，两人都是不同于彼此的帅气，温和刚硬，毫无违和，说不出的般配和谐，来个摄像机就可以直接拍电影了，任谁看了也会忍不住驻足。

到站时，贺渊还没醒，有点不忍心叫醒他，但再不走就该迟到了，苏子衿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脸，贺渊还带着朦胧地睡意的声音响起：“到了？”

“嗯。”

贺渊浅浅的伸了个懒腰“走吧。”拿出手机查看了消息。

哥：你回来就知道了。

回到教室时，已经有了大半人。刚踏进去，一个纸飞机飞到了贺渊额头上。

“……”

扔飞机的人跑过来，捡起飞机对贺渊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贺渊摆摆手坐下。

班里的氛围很是懒散，明明就是还没从两天运动会的状态里走出来，连一向低着头看书的班长宋茜都在聊天。

李眠和涛霁挤在一根凳子上，下五子棋，余光注意到苏子衿已经拿出了数学练习册准备做题，看见那本书，李眠额头突突地跳，再一转身，果不其然，贺渊也坐在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