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零 是我的命运我了解(140)

拦住他的卡宴早开走了，待郑祈宴坐好后，杨悟宇一脚油门离开了这里。

郑祈宴不说话，杨悟宇也没什么话好和他讲。

一路沉默着到了医院停车场。

杨悟宇：“外面有间咖啡厅，有事儿去那里讲。”

郑祈宴轻笑，“好。”

两人一前一后到达咖啡厅，杨悟宇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也不问郑祈烟喝什么，扫码点了一杯香草拿铁和一块甜品。

“说吧，什么事儿？”他懒得去问郑祈宴给杨行筑发照片的目的以及缘由。

“你不想知道我那么做的理由吗？”郑祈宴声音不大，咖啡厅放着歌，如果不仔细听很容易就会听漏他在说什么。

杨悟宇掏了掏耳朵，视线上下打量了一下郑祈宴，“叽里呱啦说什么呢？我今天出门没带挖耳勺，听不见啊。”

郑祈宴头垂着，头发几乎遮完了他整张脸。

见他不回答，杨悟宇又调侃道：“要不要我帮你报警？瘦得和骷髅似的，郑家不给你饭吃？还是私底下虐待你？”

“你以前不会这样和我说话。”郑祈宴开口，音量比之前还小，不过杨悟宇这次听得很清楚。

“以前？多久以前？高中？”杨悟宇嗤笑一声，“这都毕业多久了，别告诉我你还念念不忘？再说了，背着我和自己哥哥……”他停顿，不想再说下去，“总而言之，你多管闲事给我爸发照片，我难道还要好声好气的和你说话？”

说是暗恋，但杨悟宇的喜欢从来都掩饰不住，所有人都知道他对郑祈宴有意思，郑祈宴这个当事人自然也清楚。

他们一直以朋友的名义相处着，郑祈宴很看重自己的成绩，杨悟宇平常也不会打扰他，只是会在空闲时间给他送吃的送喝的，就是在那个时候，杨悟宇搞清楚了郑祈宴的口味，他到现在都还记得。

两人约定好高考完在谈关于感情的事情，前提是杨悟宇得和郑祈宴考上同一所大学，杨悟宇傻乎乎地信了，就连讨厌的上课变得无比有劲，长年霸榜年纪前三。

然而高三上学期放假时，杨悟宇满心欢喜拿着在国外买的礼物准备去郑祈宴家给他一个惊喜，然而等他去了之后却发现郑祈宴家里没有人，正想离开，卧室传来了一丝隐隐的闷哼声。

杨悟宇以为郑祈宴在睡觉，于是没敲门就一把推开了门，然后就看见了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场景——一位上半身赤裸的男人正压在衣冠不整的郑祈宴身上。

更让杨悟宇不能接受的是，那个男人居然是郑祈宴名义上的哥哥！

礼物陡然掉落在地上，那个时候还是清纯男高的杨悟宇落荒而逃。

再然后……其实也没有然后，当天晚上杨悟宇去问郑祈宴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那个男人是在欺负他，自己可以出手帮忙，但郑祈宴严词拒绝并对杨悟宇说了一些狠话，他说了什么，杨悟宇懒得去回想。

只是从那以后，郑祈宴再也没有搭理杨悟宇，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对方只会一味逃避并且满脸厌恶地让他走开。

于是高考之后杨悟宇去了国外，渐渐把这段人生中小插曲彻底抛在了脑后，再也没有想起过郑祈宴。

现在想起来，可能当时也没有很喜欢吧，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忘记。

郑祈宴的声音依旧听不出来任何的波动，“当初招惹我的不是你吗？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变？你不能变，不能……你爱的应该是我，你应该和我一样。”

杨悟宇讶异，感情是郑祈宴还没放下？但这不关他的事。

“算了，如果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个，那我没什么和你聊的。”他不知道郑祈宴下一步会做什么，所以想打探打探，可郑祈宴的状态让他觉得没必要再继续聊下去。

说着，他就要起身，可郑祈宴却伸手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腕。

“先别走，我有话说。”郑祈宴的衣服袖子随着动作被撩起来，葱白的手臂上出现一道道刺目惊心的红痕。

杨悟宇心下一惊，难道郑家真的在私底下虐待郑祈宴？

“谁弄的？”杨悟宇忙问。

郑祈宴收回手整理衣袖重新遮住了那些痕迹，淡然道：“没什么。”

杨悟宇知道他不想说也没有逼问，只是心平气和了些，“那你快点说吧，我还有事。”

郑祈宴拨开刘海露出了全脸，五官清秀端正，很瘦削但面目线条柔和，眼下一片乌黑，像是从来没睡过觉，双眼中生气了了，如果不是他在眨眼睛，简直像是bjd娃娃。

杨悟宇本以为自己完全不在意，可这张疲惫至极的脸完完全全暴露在眼前时，他心中某个地方像是被人挠了一下，有点儿痛又有点痒。

或许是记忆中的郑祈宴和如今天差地别有些许感慨吧。

“我一直在看着你。”郑祈宴盯着男人的脸陷入回忆，“我第一次见你是在高一入学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就在关注你了，他们都以为是你先喜欢的我，其实是我先喜欢的你。”

杨悟宇双手合十搭在膝盖上，面无表情。

这时服务员端来咖啡和蛋糕，“先生，你们的餐品已经全部做好了。”

“好，谢谢。”杨悟宇扯起嘴角礼貌地朝服务员笑了笑。

香草拿铁，芝士蛋糕，都是郑祈宴高中最喜欢吃的东西。

咖啡香气浓郁，飘渺在两人之间，就像是他们之间早就消逝的感情，郑祈宴明显怔住，突然间，一滴泪从那双黑眸中快速划落，挂在了他尖尖的下巴上。

“欸欸欸！”杨悟宇慌了，“就算你对我余情未了也不至于哭吧，这都过多久了，好吧好吧，我承认今天说话过分了，我道歉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