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美人啊,这我在行(43)
厅内的男人察觉到了祁燕睢赤裸裸的视线,偏了偏头,看唇形应该是在问林松予他是什么人。
得到回复之后,他朝着祁燕睢客气地笑了笑,继续与陈清曲交谈。
这个人,笑得好僵硬,祁燕睢很直观地评价道。
他借着身体不适强烈要求林松予同他回去,恰好林松予也待不下去了,两人相视一笑,陈清曲对此也没招,只是叮嘱二人小心。
“哥,你怎么突然就想走了?”
祁燕睢支支吾吾半天,好久才想出来一个幌子骗他。
“看有个倒霉跟班在后面站了不少时间了,大发善心想救他一下。”他心虚地摸了摸鼻尖,掩盖自己的尴尬。
“要不说你是我哥呢,我是真的听不下去了,他们讲的东西晦涩难听,那些个销售方案听得我一愣一愣的。”
......
H市,庄恙家里。
“你真的要去?”庄恙哽咽地问道,见他一副铁了心的样子,终是无奈地叹气。
韩岁晏说:“叔叔,你知道的,我必须摸清楚这件事,不惜一切代价。”
他说完,向庄恙深鞠一躬便离开了。
庄恙心里难受,两个孩子,他已经失去一个了,剩下这个,希望他如愿吧。
要回来啊,他想。
血鲨
上次韩岁晏说过那个品牌老板可能是盗猎者团伙之后,祁燕睢暗地里也查过他,但是遗憾的是,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不知为何,他就是很相信韩岁晏说的话。
于是他告诉林松予,提醒陈清曲尽量避开和Egaze公司的合作,就算实在是避不开了,那也让他俩别掺和进去。
结果很显然,只凭他一张嘴,没什么可信度,自然也不会有用。
从那次之后,祁燕睢夜里总是会想到韩岁晏,好几次梦到他被所谓的偷猎者抓住后猛然惊醒,然后彻夜都辗转难眠。
这天夜里,窗外响起了小孩的嬉闹声和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是小时候常玩的小鞭炮,用力扔在地上就会爆炸出声的那种。
祁燕睢从床边坐起身来,他胡乱的抓了抓头发,随意拿了件厚衣挂在身上,负气般地走到阳台,晚间十一点,有些飘雪。
他看见街道上有人在忙活着挂上大大小小的红色灯笼,小孩就在树底下玩耍,看起来热闹极了,原来是要过年了。
新年要到了啊,今年过得真快,感觉就像是一眨眼,再见却是新岁了。
也不知道韩岁晏现在在干什么。祁燕睢闷闷地想着,很久没联系了,有时候,他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做了一场梦。
他掐了掐胳膊,生疼。
手机屏幕因为误触亮起,韩岁晏的照片出现在祁燕睢眼前,现在是北京时间晚上十一点五十二分。
冬季黑夜漫长,冷。
祁燕睢倚靠在阳台边,盯着路边玩鞭炮的小孩久久沉思。
“嘟嘟嘟——” 来电铃声响起。
“哥,来瑞卡酒吧二楼,快来,出事了。”电话那边声音嘈杂,林松予大声喊,“你快来,我得送人去医院。”
祁燕睢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消息提示音响起,林松予发了一张图片。
他只看一眼,便认出来照片上那个喝着酒满脸醉意的人了,于是,三分钟之后,他驱车火速离开了地下车库。
祁燕睢让林松予先去医院解决事,不过十几分钟,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冲进酒店,门口的酒保都被吓了一大跳,没人上前招呼他。
他快步上了二楼,自己边走边对比照片里的位置,在昏黄的灯光下,他找到了那个在角落喝闷酒的长发青年,低头时头发盖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来点点鼻尖,仰头喝酒时头发全都向后散开,明明隔那么远,祁燕睢觉得自己好像看得见他眼角的红润。
桌上摆满的空酒瓶横七竖八倒着,祁燕睢见他又开了一瓶正往嘴边送,他连忙上去从背后按住他的手,偏头说着:“来了怎么不叫我?”
语气温柔。
韩岁晏一点也不吃惊,甚至没什么反应,祁燕睢就这样按着他的手腕没动。
他没问为什么要喝这么多,也没说为什么划伤别人,只是柔声说为什么不叫他。
这样的姿势保持了十几秒,祁燕睢又说:“我陪你喝啊,一个人喝多没意思。”
他拿过他手里的酒瓶,仰头闷下小半瓶,“咳咳——”
喝得有些急了,呛住了,他的喉咙里火辣辣地疼。
“你......喝不了......陪不了......”韩岁晏眼神迷离,通红着脸,说话断断续续的。
“哪会,我陪得了。”祁燕睢稍微缓了缓,仰头喝完了剩下的,将空酒瓶示意给韩岁晏看,还挑了挑眉。
“en......陪......得了......”韩岁晏喃喃自语道,靠在沙发上笑了很久。
“你知道、刚刚有个男人过来、也是说要、陪我喝酒......”韩岁晏笑着说,“然、然后我拔、拔了小刀,他差点儿、手断了......哈哈哈。”
“我知道,他活该的。”祁燕睢看着他,心里酸涩。
“你不觉得、我很疯么?不怕我给你也来一刀?”
“没觉得,但是,刀确实可以给我,那就不是‘差点儿’了。”
“你......不能的,我......没事。”
祁燕睢缓缓坐在他身边,帮他理了理蹭乱的头发。
眼睛果然是红的,明天肯定是要肿的。祁燕睢想。
“还喝么?”祁燕睢耐心地、柔声问着。
“不喝了。”韩岁晏敛起了笑,“我一个人的话,会再喝点儿。”
祁燕睢听懂了,他不想要人陪,他不想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