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美人啊,这我在行(9)
警方那边说找不了证据,那他去找,他不信做坏事的人能没有一点破绽。
他的手用力按在桌面上,青筋凸显,指尖受压泛白。
林松予一直注意着他,有些不解问道:“哥,你好像格外在意这件事,为什么?”
“前天早上韩岁晏出事,你就让我一直跟进警方那边,检测报告传了一遍又一遍,你人也是一直待在医院......”
“我想不明白,韩岁晏对我们而言,也就算得上是个说过话的陌生人,为什么如此上心他的事?”
林松予这几天总觉得他很奇怪,以前他谈女朋友的时候也不见得像现在这样失魂落魄。
祁燕睢认真思考了许久,说道:“可能是他就在我眼前出了事,我有种负罪感。
我注意他会在你跟不上的时候放慢步子,会在你想拍照的时候把车子开得很平稳……你没觉得他心思很细腻么?”
“还有,他长得太过惊艳了,我......打心里不想他有事。”
“我昨晚照顾他一夜,他手臂上有很狰狞的一道疤,其他细小的疤痕已经有些看不清了,庄叔叔很温柔,自然不会是他造成的,而且我记得母亲跟我说,庄叔叔没结婚,也没有小孩,所以韩岁晏......”
“今早上值班医生给他做检查,说他状态不稳定,有可能醒不过来了,我觉得心脏抽了一下,很愤怒也很难过,韩岁晏以前经历过什么,我不知道,也说不上来,但是我就是很......莫名地想让他好一点。”
祁燕睢轻轻摇了摇头,无奈道:“可能我们比较有缘,我见他就觉得喜欢。有时候缘分啊,捉摸不透。”
林松予静静地听着,他确实也不想韩岁晏有事,但是——喜欢?!
“哥!你要谈男朋友?”
祁燕睢本来挺伤感的,顿时被问懵了,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好笑道:“我是说我觉得他很好,适合做朋友,感觉跟我是同频的人。”
桌上有个红色小灯亮了亮,祁燕睢收敛了笑,整理了着装。
“有人要来问诊了,你先回去吧,或者你也可以先去庄叔叔那里看看韩岁晏的情况,庄叔叔手上还没好,你替替他,照顾一下。”
林松予点点头,顺便提走了桌上的一份粥。
“男朋友……我是这样想的么……”祁燕睢看着紧闭的房门嘀咕。
病房里,庄恙坐在床边,轻轻地替韩岁晏掖好被子。
他眼眶湿润,哽咽着说了好多。
林松予走到房门口,透过玻璃,看见的就是一个老人在不停地说着话,但床上的人却没有半点反应。
林松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调整了呼吸才敲了门。
“庄叔叔,我来给您送早餐。”
“进来吧,是小予啊。”庄恙别过脸去,不着声迹地擦了一把泪水,装作没事的样子。
林松予装作没看见,他将粥放在桌子上,小声地走到床边,扯了把椅子坐下。
病房内气氛凝重,林松予环视了周围,试图打破沉默。
“这个床位没有病人啊,看着整个房间有些空落落的。”
“医院的病房很多,为了方便家属照顾,在床位有剩的情况下都是让患者住双人病房。”
林松予显得有些尴尬,北城的医院就不会这样,那边只会是床位不够。
“原来是这样。”他尬笑一声,然后沉默。
两个人围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床上那个昏迷不醒的长发青年。
林松予实在是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氛围了,他硬着头皮开口问道:“庄叔叔,韩岁晏他......怎么样?”
庄恙叹了一口气,他又替韩岁晏掖了掖被子,缓缓开口,“还是没什么反应。”
“那他有什么在意的人么?比如喜欢的姑娘?让她来陪着说说话会不会有用?”林松予有些急切了。
床上躺着的人就像一个精致的瓷娃娃,好像一碰就会碎掉。
“他在意的人么?应该......没有了吧。”最后半句话庄恙是用气音说完的,他也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谁能让韩岁晏醒来。
好悲观的人啊,林松予想,怪不得哥说希望他更好一点。
他也想他更好一点。
晚上六点,祁燕睢下班了。
他匆匆忙忙换完衣服就赶到病房,很失望,韩岁晏没醒。
“庄叔叔,您先回去歇着,守着人一天了,您的手伤......”祁燕睢关心道。
“没事,小睢,我——”庄恙准备站起身,突然头部阵痛,视线不清,整个人向旁边一倒——
眼看庄恙的头部就快磕到那张空床的棱角了,祁燕睢急忙跨过去,整个人趴在空床上,右手臂挡住了尖角位置,庄恙这才没磕伤。
“护士!”祁燕睢扶着昏倒的庄恙一步步向外走。
医院的医护人员很多,不一会儿,庄恙就被送进了检查室。
祁燕睢犯难了,他在走廊徘徊着,焦急地打电话让林松予赶到医院。
西藏这边天黑得晚,快八点了,天还亮着。
医院的住院大楼很高,有十八层,林松予他们在第十七楼。
林松予站在窗前,透过玻璃窗,可以看见远处高山上的冰雪,半山腰的茂密的针叶林,山脚下的人们快乐自在的烟火气息。
还有天边的白云,各种形状的都有,一切都是那么温馨。
为什么就没有你能眷恋的?林松予苦闷地看着床上躺着的青年,他想不通。
“咔哒——”病房门被人推开了。
是祁燕睢。
“庄叔叔怎么样啊哥?”林松予连忙转头问。
“医生说是因为早期头部受撞击的后遗症,加上他有高血压,这两天极度伤心所以导致的昏迷。”祁燕睢按了按两边的太阳穴,疲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