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弯了?我还没掰呢!(200)
小马达痛心疾首地捶捶胸口。
“怎,怎么了吗?”郁时南一头雾水。
小马达也不说话, 就用那副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他, 间或伴随着恨铁不成钢的叹息, 听得郁时南又是一阵无措。
他双手包覆着杯子, 一副做错事的模样垂下头,声音带上些许的郁闷:“你要是觉得我活该可以直说。”
“也不能说是活该吧。”小马达沉思半晌, “就是看你被他拿捏成这样……有点心疼罢了。”说完, 他又面容沉着地抬起眼。
“你性子太软了, 这样可不行,才确定关系没多久都敢这样,以后还了得?”
“啊?”郁时南不想小马达对霍周产生误解, 下意识就开始解释,“他其实对我很好的, 昨天……”
“打住,他对你好不好你不需要跟我解释,作为当事人你肯定比我知道得清楚。”小马达比了个停止的手势, 目光带上几分认真。
“不过作为朋友, 我还是不希望看见你受欺负,你要知道, 男人只是用来取悦自己的工具,你越是表现得好脾气, 就越是在纵容他们去得寸进尺,懂吗?”
郁时南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来来来。”小马达煞有介事地冲他招招手, “我教你点办法,很简单,准保可以挫一下他的锐气。”
“哦,好的。”郁时南乖乖的把脑袋凑上去。
小马达口若悬河地说了一大通。
说到关键点上,还激动地站了起来,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大腿拍得咣咣响,大有当年指挥红军横渡鸭绿江的风范,给郁时南唬得一愣一愣。
虽然听不太懂,但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他扬着脑袋,不禁在心里暗暗感叹。
“好了。”小马达一阵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之后也累了,他神清气爽地呼出口气,而后伸手搭在郁时南的肩膀上,语重心长道,“为兄能倾囊相授的就这些,至于你能悟到多少,用上多少,只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谢谢你啊。”郁时南诚恳地将手里的玻璃杯递过去,“快喝点水吧,看你说得嘴唇都有点起皮了。”
“……有吗。”小马达不信邪地舔了一圈,而后无所谓地摆摆手,“小事小事,水我就不喝了,过会还有约,光顾着跟你聊天了,我得赶紧走才行。”说罢,他就急匆匆地走到玄关处换鞋子,一边换一边抬头嘱咐,“你可得我们做bottom的争点气才行,要不我今天可就白给你灌输这么多了。”
“会的会的。”郁时南赶紧回答。
“这样才对嘛。”小马达笑着把外套披在身上,“期待你的好消息,我先走了。”
等慢半拍的郁时南反应过来挥手作别的时候,小马达的身影已经被厚重的木门隔绝在外了,房间霎时变得安静起来。
郁时南站在原地,保持着手举起的动作发了会儿呆——他因为刚才小马达刚才说得那番话起了强烈的心理斗争,好半晌后,才又回到桌前坐下。
反正试试也不亏。
郁时南下定决心般地抽出纸和笔,开始“唰唰”地将自己的总结写下来——
1.找到对方的弱势领域;
2.耐心等待对方的失误;
3.借用外力;
……
10.四两拨千斤,以小博大。
郁时南心满意足地捏着A4纸回味起来,回味着回味着,又不禁有些泄气。
霍周有弱势领域吗?没有。
霍周失误过吗?也没有,甚至连他是gay的事,都是他主动暴露出来的。
……反制霍周,跟蜉蝣撼树有什么区别?
非常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的郁时南刚燃起来的星火斗志瞬间被浇灭,他随手把纸张丢在一边,靠在椅子上休息。
反正霍周也不会害他。
郁时南没怎么往心里去。
他转而将一片狼藉的桌子收拾了下,收拾完又觉得地板落灰,便顺手拿拖把拖了一遭,将涮洗好的拖布放到阳台上晾晒时,又发现今天的阳光不错,于是没有丝毫停歇地回到房间,把两个厚重的行李箱打开了。
南法不允许晾晒衣服,只能用烘干机。
身体上过得去,心理上过不去,没被太阳炙烤过的衣服不配出现在中国人的身上。
郁时南干劲十足地忙成一只小陀螺。
成功把自己忙得……
再次呼吸短促和头昏脑涨。
这一点都不科学。
郁时南不舒服地捂住胸口。
明明症状才消失不见,怎么还反反复复?
再过去几天就要正式去剧场表演了,他如果继续这个状态下去的话,还怎么上场?那样岂不是对观众和队员不负责?
不行不行。
得赶紧调整过来。
郁时南不服气地又站起来走了两圈。
郁时南服气地腿软脚软地瘫倒在床上。
天花板在转……
他晕晕乎乎地去摸索导管。
神志变得迷糊的同时,浓重的倦意也逐渐翻涌,郁时南用力拍拍脸,而后摸过手机,将眼睛睁得大大的,试图通过转移注意力的方式让自己保持清醒。
白天已经睡了很久。
他不能再把时间浪费在睡觉上。
对,不能。
还有很多事情没做。
他得打起精神才行。
打起精神,打起……
紧握住手机的力度缓缓松懈,与之相伴的,是越来越沉重的眼皮和愈发沉重的脑袋。
最终还是拗不过本能,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睡差点没把霍周给郁闷死。
他知道郁时南不喜欢消息轰炸,所以他这次特意学乖了,每过去半小时才会克制地给郁时南发一句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