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弯了？我还没掰呢！(244)

他顺手抄过个凳子坐在郁时南对面，见郁时南还站着，又上前将人摁下坐好。

“你知道杨霖吗？”刘家乐说。

“……有点印象。”郁时南回忆, “是不是当年霍周打架风波的主人公啊？”

“Bingo！”刘家乐打个响指，“其实发酵有几天了, 前些日子论坛热闹得不行。”

“虽然世锦赛八月份才开始, 但四五月份就要提交报名表, 赶在这个时间段蹦出来简直司马昭之心。”

“怎么了吗？”郁时南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这事都过去快三年了, 和解书也签了。”刘家乐叹气，“结果前段时间杨霖又联系上体坛日报, 说愿意接受采访, 详细描述一下当年的经过。”

郁时南不解：“大锦赛那次不是已经掀起过一拨舆论了？”

“谁说不是呢。”刘家乐小幅度摇摇头, 他屈起条腿踩在凳子上，“我感觉那个杨霖就是炒冷饭蹭热度，毕竟霍周再怎么不济, 那也是参加过奥运会的人，今年大大小小的奖牌也拿了不少。”

“他呢？要成绩没成绩, 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除了当年被霍周揍进医院之外, 连最基本的话题度都没有, 现在看着霍周越来越好眼红了吧？谁知道是不是准备吸一波流量去直播带货，臭垃圾！”

刘家乐活像个毒唯, 一边疯狂拉踩一边愤懑不平。

相较于气得上蹿下跳的刘家乐而言，郁时南就显得冷静得多。

“再严重也到不了停训的程度吧？之前大锦赛也掀起过舆论, 最后不是没有受到影响吗？”

“哎……”刘家乐一下又像只泄气的皮球，“就是因为上次闹了那么一出, 官方没解释也没把霍周从报名表剔除，所以现在到处都在说霍周是泳队的皇太子，像什么别人打架都是退队两年起步，就他特殊，一年归队。”

“还有什么，参加比赛的人员都是教练组内定的，为了捧连胜冠军，故意禁止别人参赛之类的。”

“国家队的总指导教练不是黄指吗，也是霍周进国家队时的主要带教，现在也成了霍周是‘皇太子’的证据之一。”

“霍周开的车也被扒了，足足小一百万呢，说他世界级别的赛事没参加过几场钱倒是赚了不少，多亏了他的好干爹黄指。”

……

刘家乐吐槽起来喋喋不休。

郁时南越听心里越不是个滋味。

从刘家乐的叙述来看，舆论的发酵显然已经有不少时日了，但他作为每天晚上都跟霍周通视频的人，竟然没有丝毫的察觉……

他不自觉地收紧拳头，眼睫垂得低低的。

刘家乐噼里啪啦吐槽完一通也累了，垮下肩膀一脸苦大仇深地在那里生闷气。

“杨霖接受采访的视频有吗？”郁时南抬眸。

刘家乐摇摇头：“还没放出来呢，现在的媒体都缺德得很，光预告都要预告一段时间。”

“可如果这样就让霍周停训，未免也太过分了吧。”郁时南皱眉，“都是过去的事了，况且当时还是杨霖自己同意和解的。”

“我听那个意思，应该是怕他这几天状态跟不上，继续高强度训练的话可能会对身体机能造成不可逆的影响，为了避免大赛前出差错，干脆就放了一周的假。”刘家乐抵着下巴回忆说，“他现在在酒店住着呢，也不让碰手机，怕他看到糟心的评论。”

“那你……”郁时南欲言又止。

“陈青矾联系我的，说是霍周怕你一个人在宿舍不适应。”

刘家乐说完又眯起眼睛，不怀好意地看向郁时南：“我真嫉妒你，哥，霍周现在可还在网上被人审判爱臭脸，但他从来没对你不耐烦过吧？”

“你不知道罢了。”郁时南赶紧把话题搪塞过去。

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21:42。

还不到交手机的时候。

郁时南果断地给陈青矾打电话。

那边响了好几声才接起。

“哟。”陈青矾打趣道，“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霍周停训是怎么一回事？”郁时南开门见山。

陈青矾磕巴了一会，接着笑起来：“嗐，他啊，训练得太猛肌肉拉伤，现在正躺在理疗室调养呢，没啥大事，不用操心。”

“是因为杨霖吧。”郁时南说。

陈青矾哈哈哈的尬笑几声，带着十足的刻意。

“到底怎么回事？”郁时南追问。

“你都知道了。”陈青矾叹出口气，低沉的嗓音尽显疲惫，“其实具体的事情经过我们也一头雾水，现在最清楚这件事的应该就是黄指本人，但队里现在又严禁讨论这个话题，所以……”

他说到这里就没再继续下去，片刻后，又改口道：“郁郁，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你讲。”郁时南脑袋一团乱麻。

“你这几天要是有时间的话，能不能来北城一趟？”陈青矾说，“我寻思让你去看看霍周，他现在状态跟在南法那次差不多，这种时候你说话应该比我们这些外人更有用点。”

“好。”郁时南答应，“我明天就回去。”

“得嘞。”陈青矾语调明显变得轻快，“黄指那边交给我去说服。”

挂断电话后，郁时南没有一刻停歇，全然不顾对面脖子伸成长颈鹿的刘家乐，自顾自地收拾起行李箱。

“哎——”刘家乐好奇地弹射起来，缠着郁时南左问右问，“哥，你们打电话聊什么了？跟我说一下呗？说一下呗说一下呗，我刚才都没听见，你看我都跟你说那么多了，哥，哥哥，我的好哥哥~”

“好好好。”郁时南被他缠得没办法，“我明天要回北城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