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弯了?我还没掰呢!(25)
一瞬的沉默过后,郁时南终于下定决心般,他垮下肩膀,眼睫低垂,缓声开口:“刚刚霍同学差点被记过,因为我。”
如果他不去找霍周,那霍周就算被锁在游泳馆,也是刻苦训练的表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教练误会成谈恋爱……
还是跟他这样的男生。
霍周最讨厌gay了。
郁时南的心情愈发低沉。
“嗐。”陈青矾笑了一声,“差点儿,又没记上去,你放心,依照霍周的水平,学校还指望他拿奖,不会给他记过,有事找他背锅就行。”
“青矾。”郁时南看着他,“你不也是游泳生吗?怎么平时看不到你在加练?”
“我?”陈青矾嗤笑一声,“我不乐意练,在水里待着多没意思,真以为人人都是霍周?”
“不喜欢游泳成绩还能那么好。”郁时南的语气带上些许的惊奇,“那你真的真的很厉害。”
“你喜欢跳舞吗?”陈青矾问。
“喜欢。”郁时南点点头,“很喜欢,以后也想从事这方面的专业,不想抛弃。”
陈青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两人一路聊着回到宿舍。
郁时南回去就去洗澡,然后把腿上的纱布重新拆掉换上新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应该是快要痊愈了。
收拾好一切后,他又将霍周的衣服放进盆子里,刚端起来要出门,就被顾敞叫住了。
“干啥去?”顾敞两条长腿搭在桌上。
“洗衣服。”郁时南说。
“霍狗的?”顾敞问。
郁时南点点头。
“他这人不乐意用洗衣机。”顾敞曲起一根腿踩在凳子上,不怀好意地看向郁时南,“我估计吧,你得手洗。”
郁时南略微思忖半晌。
这应该说明……霍周有洁癖。
但是有洁癖都能喝他喝过的牛奶,说明直男之间,对于这种行为应该是很不介意的。
“好。”郁时南将门关上,声音温软,“反正就两件,也不多。”
他撸起袖子,打开水龙头,安静地看着盆里的水逐渐漫过外套和裤子,然后倒了点洗衣液进去。
洗之前,郁时南看了眼时间
——十点半。
桦大不设有门禁时间,为了方便莘莘学子晚上可以在外面学习或者实习。
但是十点半还不回来……又能去哪里?
郁时南沉默地抬头望向霍周的床位。
还能去哪里?
操场跑圈罢了。
刚结束3km长距离慢跑的霍周此刻正平躺在人工草坪上,他累得胸脯大幅度起伏,呼吸也带着粗重,心脏急剧跳动,力度大到快要破开胸膛。
累。
好累。
霍周努力平复着心跳。
体力的枯竭带来的是大脑的空白,肉.体的疲倦令他无暇顾及心中的杂念,像条竭泽的鱼,只剩用力呼吸这一个念头。
累点好。
累了就不会想起来郁时南。
……等等。
不会想起来谁?
郁时南?
郁时南……?
霍周陡然一怔。
冷到刺骨的池水、主动拥上来的暖怀、温热而不知抗拒的软唇……
刚才发生的一切走马灯一样在霍周脑海浮现,小霍周缓缓抬头的剎那,大霍周绝望地将双臂挡在了脸前。
偏偏当事人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模样。
霍周想想就忍不住握紧拳头。
什么叫“就算真的被男生亲一下也无所谓”,那跟男生上床也无所谓吗?他到底知不知道这世界有多少gay啊!
本来走在路上喘气都危险,偏偏本人对这种事还迟钝得不行,一会说自己前面痒一会嘟囔下面凉……
“……操!”霍周暗骂一声,他恨恨地低下头,“你信不信我给你剁了!”
小霍周:“……”
弱小无助可怜.jpg。
维持了二十年的性.冷淡,现在恨不能一天硬二十次,真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霍周暗啐一声,旋即从地上爬起来继续跑圈。
他今天非要让荷尔蒙明白,谁才是这具身体的老大。
一圈两圈三圈……
霍周几乎是爬着回去的。
以前集训的时候都没这么高强度的训练过,他靠在墙上喘粗气,缓了好半天,才堪堪抬起酸软的手臂,撩起衣服来擦掉脸上的汗水。
等心跳终于平复下后,霍周才心情复杂地抬脚往回走。
不然还是换宿舍好了,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但又不合时宜地想起那人睁着双湿漉可怜的眼睛问他“霍同学,为什么要换宿舍,你讨厌我吗”的模样……
霍周烦躁地将头发揉乱。
劫,绝对是劫。
郁时南就是他命里的劫。
霍周认命地回到宿舍。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
霍周进门就把衣服脱了丢进盆内,刚要打开水龙头,就被顾敞制止了:“明天洗吧,他刚睡下。”
霍周顺着顾敞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郁时南,那名小直男今天应该是累到了,睡得很沉,呼吸声均匀而细微,甚至还乖乖地盖好了被子。
霍周沉默一瞬,然后把盆子丢在了水池下面,转而拿过一条毛巾:“那我去洗澡。”
“老陈今天不回来了。”顾敞又指指一旁明显暗下去的床铺,“我估计……算了,我估计个屁,我也不清楚。”
“大锦赛他报名没。”霍周问。
顾敞摊手耸肩:“谁知道,不报名就你上呗,直接咔咔斩获所有大奖,骑着国家队总教练的脖子上大运会(世界大学生运动会)。”
“你没跑过大锦赛还是怎么着。”霍周瞥他一眼,“每名运动员限制报两项,我就报了个200和4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