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弯了？我还没掰呢！(253)

“半个多月。”霍周说。

“对，整整半个多月。”黄指说，“事情刚爆发那一阵，你请假去了国青队的选拔基地，将历任受训人员信息打印出来，能告诉我原因吗？”见霍周不说话，他又继续道，“我觉得，你是想找杨霖的联系方式，然后通过私了的方式，让他出面澄清或者撤销控诉，我没猜错吧？我自认为还是比较了解你的。”

霍周垂着眼眸，算是默认了。

“你大概还不知道，今天早上八点钟的时候，体坛日报将杨霖的采访视频完整地公布出来了，现在外面正热闹，满城风雨得人尽皆知。”黄指说，“你等会去宿舍换下队服，然后跟着我去北城体育场新闻发布厅，准备召开记者发布会。”

“……好的。”霍周应下。

回到宿舍后，他坐在床上，捧着那套红白相间的队服观摩了良久。

虽然他之前没少跟人吐槽过这衣服长得像高中的校服，但真的到了要分别的时候，还是不免产生了不舍的情愫。

其实说什么二进宫三进宫，说得倒是轻松。

以往做错事都是教练队讨论给处分，停训也好禁赛也罢，都是内部决定的事。

这次却闹到要开记者发布会的程度。

霍周叹出口气，神情复杂地望着手里的队服。

看来上面已经做好对他的处决了。

***

郁时南这会正在银行办理相关业务。

他一共三张银行卡，兜兜转转跑下来后，也不过凑出了堪堪的十二万八千九。

十二万八千九，在北城连间厕所都买不到，即便这些存款对一名大二的学生来说已经是巨款，但如果想用于私了……

属实是太不够看了。

郁时南唉声叹气地坐在银行的等候处。

他将自己的书包左翻翻右翻翻，试图能再翻出点什么意外之喜。

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被他从夹层里翻出了张没查询过的银行卡。

郁时南举起来仔细查看，才发现这是之前为了感谢霍周在他脚腕受伤期间的照顾，特意送给霍周的。

怎么又出现在包里了……

他不解地皱起眉头。

里面的钱不多，但也有三四万。

算是那段时间的治疗费和伙食费。

不过眼下郁时南也考虑不到那么多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分你的我的？

他起身走到ATM机前，输入密码。

狭小的空间内，只剩冰冷的操作提示音。

郁时南机械地走着流程。

几秒后，余额查询结果出来了。

郁时南习惯性地看了一眼。

仅一眼，就愣在原地。

怎么……

怎么这么多零？！

郁时南使劲揉揉眼睛。

个、十、百、千、万、十万……

一共七十多万，有零有整。

郁时南第一反应是这笔钱不干净。

有人套用了他的银行卡洗钱。

他赶忙到人工柜台前咨询。

“请出示下您的身份证。”柜台小姐姐礼貌微笑。

郁时南递过去。

一番转账记录查询过后，小姐姐偏过头跟他说：“这笔钱没有问题，是去年十月份的时候尾号6782的用户给您转的。”

“哦……”郁时南反应迟钝地将流水清单接过。

他盯着上面的日期看了好半天，才猛然回忆起什么似的瞪大眼睛。

是霍周，肯定是霍周，去年十月份，正值他脚腕骨折的恢复期。

郁时南一时间鼻子酸酸的。

怪不得霍周说自己没有钱。

原来都在他手上……

郁时南调整好情绪，背起书包往训练中心赶。

现在钱也足够多，只要联系上杨霖，事情就可以解决了！

他想着想着，就控制不住地露出个略显稚气的笑。

这样霍周的世锦赛就不会受到影响。

依照霍周的实力，肯定能顺利拿到奥运会的入场券！

郁时南越想越开心。

他迫不及待回到酒店，刚推开门就兴冲冲喊了句“霍周”。

没人应。

郁时南绕到卫生间，没人。

床上，没人。

阳台，没人。

他坐在床上，开始给林教头打电话。

铃声响了没有两秒那边就被接起。

“哦，霍周啊。”林教头了然，“他应该是在训练基地，早上我有看见国家队的工作人员过来。”

训练基地？霍周恢复训练了？

郁时南挂断电话后只剩满头的问号。

他出门打车，没有半刻停歇地往基地赶。

结果门卫拦着死活不让他进。

没有通行证也没人带领。

郁时南不具备进入的资格。

偏偏这会儿陈青矾还在训练。

郁时南百般无奈之下，萌生了给林教头打电话的心思。

号码还未拨通，事情又迎来转机。

“小郁！”

郁时南循声看过去——是之前在拉萨公开训练，他见过的教练。

“你怎么来了？”教练不由诧异。

“我……”郁时南这会儿的模样看着可怜极了。

又跑银行又跑酒店又跑基地，团团转到还没吃早饭，头发东翘一撮西翘一缕，连外套袖口处的褶皱都堆迭着匆忙。

“进来说话进来说话。”教练示意门卫放行。

郁时南吸吸鼻子，像是终于找到靠山般小跑过去，临走前还不忘跟门卫说声谢谢。

他在教练跟前站定，虽然两人交集不多，但此时此刻郁时南却觉得这位教练亲切极了。

“哎哟，怎么这副模样。”教练弯着腰冲他笑，“至于吗，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集训就是这样，要不是黄指特意提起过这两天你要过来一下，我也不会让你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