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弯了？我还没掰呢！(319)

139（待修）

林教头说一句便抬头看一眼郁时南的表情。

对上他那双怔然的目光后, 不禁反思起自己是不是哪句话说错了，于是又喋喋不休的为自己说出口的话缝缝补补，生怕郁时南冷落了他的宝贝徒弟。

毕竟依照霍周的说法, 人俩已经谈了一年了。

谈了那么久成绩都没受到影响，才爆出来一天就输了比赛。

林教头想当然地便将原因归结在了“郁时南不搭理霍周”身上。

这才把郁时南叫到跟前, 苦口婆心地希望郁时南跟往常一样对待霍周。

至于自己知道不知道这件事, 根本不重要, 别太把他当回事。

郁时南听得晕晕乎乎的。

到后面已然开始神游天外。

……事情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呢？

感觉怪怪的, 但似乎又离谱得合乎逻辑。

听到后面，郁时南已经不知道林教头在讲些什么了。

他本能地点着头, 满脑子都是“啊？啊？啊？”。

事实证明, 霍周的教练远比他想得还要关爱霍周。

郁时南不由被这种亦师亦父的感情弄得有些感动, 胸腔涌上股酸酸涩涩的情绪。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另一边的霍周还在提心吊胆。

眼下他正襟危坐地杵在黄指对面，一瞬不移地看着黄指在那里慢悠悠地泡茶。

依旧是熟悉的温壶、置茶、洗茶、煮水……

每次黄指找霍周谈事情，都会不紧不慢地重复这些步骤。

似乎从来不嫌繁琐。

“霍周。”黄指将热气腾腾的茶水推到他跟前。

霍周回过神来, 哦了一声，顺势接过杯子。

“知道自己这次为什么会输吗？”黄指双肘抵在桌上, 视线平静地看着他。

霍周没吭声。

他能猜到黄指想说什么。

肯定要围绕他的性向大做文章。

会说什么？

被法国的翘.屁嫩男蛊惑心智？

大概吧。

毕竟上次知道他是同性恋后差点把他吃了。

霍周暗自腹诽。

不过……

很翘吗？也不翘吧？

也没仔细看，感觉没有郁时南翘。

霍周思绪逐渐变得散漫。

“赛前就嘱咐过你。”黄指严肃地敲敲桌子，“那名法国队的选手起跳比你更流畅, 你起跳花了整整0.72s, 而他只有0.64s。”

霍周的脑回路还停留在“法国的翘.屁嫩男”上面，闻言便“啊”了一声, 一时间没回过神。

这一“啊”，“啊”得黄指气不打一处来。

他挺直腰板, 眼睛瞪大几分，分贝也跟着拔高：“啊什么啊, 这一直都是你的劣势，让你多压压肩膀好好练习起跳姿.势，结果我昨天下午去泳池看你练习的时候，你还在那里对着后期的打腿冲刺加大训练量，木桶能盛多少水看得不是长板而是短板。”

“我昨天特意什么都没说，就是想看你今天能输还是能赢，别看起跳的差距只有短暂的0.08s，今天的比赛，你就是因为晚了这零点零几秒才输掉的！”

霍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是这样。”

“从今天开始给我针对起跳好好突击练习。”黄指抬起茶杯喝了口水，看他的目光还带着些许的不满，“听见没？”

“哎。”霍周笑起来，“起跳和碰壁，您昨天跟我说过的，我都记得呢，放心。”

“就知道嬉皮笑脸。”黄指无奈。

霍周不说话了，就是看着他笑。

黄指被他笑得心里有些发毛：“你笑屁啊。”

“没有。”霍周垂下脑袋，鼻尖莫名有些发酸。

毕竟他当年选择隐瞒性向的原因，跟“同性恋的风评”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再加上他前不久才坦然了自己的性取向，还以为黄指会借由这件事敲打他。

没成想……

是这样的结果。

霍周长吸一口气，接着下定决心般站起身，敛去笑意的面容显得认真而专注：“教练，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去泳池练习了，忙完了能不能给我指导下？”

黄指懒得跟他多费口舌：“今天你先自己训练，我有点事。”

“什么事？”霍周不解，“后面还有好几场商业赛，有什么比我现在的训练还重要？”

“臭小子问这么多干什么！”黄指气哼哼地别过头去，“赶紧训练去！下场比赛你起跳时间要是没办法控制进0.7秒内，就等着被我收拾吧！”

“好好好。”霍周识趣地点点头，“我不问就是，犯得着动怒吗。”

“嘭——”

房门被轻缓带上的声音。

黄指举起茶杯，嘴唇抵在杯壁上，半天没有抿下一口茶。

他眉头紧皱地望向窗外，目光深沉而宁静，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今晚他确实有事。

不是故意搪塞霍周。

至于什么事……

黄指放下茶杯，疲倦地揉捏起太阳穴。

***

晚上八点，巴黎餐厅。

黄指特意换上了身得体的西服。

“哎呀，黄指导！”林教头远远看到他的身边便起身迎接。

两人紧紧握手，一副阔别多年的老友模样。

虽然他们几个月前才刚刚因为交流会见了一面。

但……

今时不同往日。

“私下还这么客气啊？”黄指笑着入座，“叫什么黄指导，我还比你小几岁呢林哥！”

“哎哎哎——”林教头折寿般大惊失色，他连连摆手，“什么林哥不林哥的，就占了个年纪大，您可千万别这样称呼，我担待不起！”

“嗐。”黄指导笑开来，“还记得霍周刚进国家队那会吗？长了张臭脸，我教他他还不乐意，又不服管教，说什么都不听，还是把你叫过来之后，情况才开始好转的。”